「哪兩個人?」
「一個叫水蛭,一個叫阿罪。」
薛琪本能的皺了皺眉頭:「你和宋先生是什麼關係?」
「這些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還,還是不還就行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完完全全的超出了薛琪的預料。
而且隨著她和田琳的深入交流,她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極度複雜性。
這裡面不僅僅有田琳的影子,還有宋先生的影子。
不然就田琳一個人的話,她是不可能要水蛭和阿罪的。
這肯定是宋先生要的人。
至於為什麼要這兩個人。
很明顯。水蛭是宋先生的嫡系,知道宋先生很多事情。
而且在姜豹和紅花相繼出事兒之後,水蛭對於宋先生比之前要重要的多。
至於要阿罪。有兩方面的原因。
一是為了出氣泄憤,畢竟阿罪最早是跟著宋先生的,在宋先生的眼裡,她屬於叛徒。
二也是為了挑撥薛琪和王焱。
阿罪是小手的女人,小手和王焱就是最親最近的兄弟,不亞於鐵奎和張宗赫。
如果薛琪把阿罪交出去的話,那小手定然和薛琪急眼,王焱夾在中間肯定就難做了。
想著想著,薛琪又覺得有些不通順。
因為水蛭已經被救走了。
為什麼還要水蛭。
莫非水蛭不是宋先生救走的?
還是說這裡面還有其他事情。
越往下想,薛琪越壓抑,越往深想,薛琪越鬱悶。
她徹底陷入了沉默,整個人都有些走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田琳明顯有些不耐煩了:「會不會說話?啞巴了?」
面對田琳的咄咄逼人,薛琪接連深呼吸了幾口氣。
她抬起頭,衝著田琳笑了起來。
「我可以把水封的股份賣給你。但是不可能送給你。」
「至於阿罪和水蛭那邊,你得自己想辦法。」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哪兒,也找不到。」
田琳看了眼手錶,話裡有話:「從王焱被抓到現在,已經兩天三夜了。」
「他應該還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東西,也沒有睡覺。」
「我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反正我是有時間。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想通了給我打電話。」
說著,田琳留下了一張名片,隨即起身便走。
薛琪坐在原地,看著名片,徹底的慌了神,頭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無助。
她不停的搖頭,眼神中儘是不可思議……
滄市,刑偵大隊審訊室,王焱身體無力,面容憔悴,眼神呆滯而無神,眼眶下深深的黑眼圈透露著疲憊和虛弱。
他的肌肉鬆弛無力,身體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
他的聲音微弱而無力,甚至說話都顯得費力。
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沉重的氛圍,仿佛連呼吸都是一種負擔,更好像與現實世界脫離了聯繫!
他現在已經不敢睡覺,因為每次一睡覺,就會被突然的聲響驚醒。
這種感覺,簡直比要他的命還難受。
他嘴唇乾裂,只能靠著唾液緩解乾涸。
他的褲襠已經濕透,周邊散發著惡臭的味道。
房間內時兒冰冷,時兒悶熱,搞得王焱精神都已經要崩潰。
謝衛明走了進來,他看著不停「點頭」的王焱,微微一笑:「想明白了嗎?」
王焱並未有任何動作。
謝衛明掏出一瓶冰水,對準王焱的頭頂就開始往下澆倒:「喂,和你說話呢,想明白了嗎?」
冰涼的感覺使王焱再次恢復了一些意識,他緩緩抬頭,順勢舔了舔水,想要喝。
結果喝到嘴裡才知道,這水是鹹的,甚至於比海水還要咸。
王焱內心的怒火,直衝雲霄。
他看著謝衛明:「我記住你了。」
謝衛明:「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他手指王焱:「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要記住我嗎?」
王焱極其虛弱,他咽了口唾液:「相信我,我和他們不一樣的。」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多麼不一樣,你在這再坐幾天吧!」
說完,謝衛明轉身就走。
剛剛走出門口。兩名下屬就走了過來:「謝隊,那邊的律師說要見王焱。」
「不讓他們見。」
「問題是現在這樣不符合流程啊。」
「沒事,讓他們去投訴吧。」
謝衛明聲音不大:「處理投訴不得處理幾個工作日啊。」
「我能扛得住。」
「可是。」
「沒事兒,就按照我說的來,出了事兒我扛著。」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出了一陣雜亂的爭吵聲。
謝衛明看著門口:「怎麼回事兒?」
「應該是那個李無敵。」
「他怎麼沒完沒了的?
」「是啊,已經鬧了好幾場了,據說他都跑到局長那裡去告狀了。」
謝衛明冷冰冰的看了眼走廊正在發飆的李無敵,嘴角微微上揚,隨即撥通了個電話:「鄧所兒,你知道你那個下屬,又跑到我這裡鬧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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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緩緩降臨,滄市公安局門口。
李無敵坐在車上,大口喝水。
他目不轉睛的前方,顯得極其憤怒。
不會兒的功夫,一輛警車行駛而出。
李無敵眼前一亮,當即就要發動車輛。
一輛桑塔納轎車突然橫在了他的車前。
李無敵眉毛一立,正要罵街,鄧欽峰走了下來。
他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瞅著李無敵:「你是不是不上班了?」
「我上啊。」
「你到這上班來了?」
「一會兒再說,我先辦正事兒。」
李無敵當即就要倒車。
鄧欽峰直接抓住了李無敵的手腕:「你要幹什麼?」
「我去找他們黨委書記告狀。」
「那如果再沒用呢?」
「在沒用的話,我就去市長那告狀。」
「然後呢,你想幹嘛呢?」
「王焱是無辜的啊。你說幹嘛?」
「你怎麼就知道他是無辜的?」
「如果不是無辜的,他們為啥不讓我們見面呢?寧可違規也不讓我們見面,這不就是想要刑訊逼供嗎?」
李無敵非常聰明:「我必須早點要見到我兄弟,不然他可能真的扛不住簽點什麼。那就麻煩了。」
「他們這現在就是違規,違規!」
李無敵極其憤怒:「如果他們繼續這樣的話,我只能帶著記者來鬧了。」
鄧欽峰看了眼李無敵:「鬧完之後呢?」
「救我兄弟啊。」
「救完你兄弟之後呢?」
「先救人再說唄!」
鄧欽峰看了眼李無敵:「你是已經在人家局長那裡告過了,對吧?」
「是的。然後呢。」
「那應該就對上了!」
李無敵楞了一下啊:「對上了是什麼意思啊?」
鄧欽峰看著李無敵:「咱們天北區分局的趙局長今天找到我了。」
李無敵眼神閃爍:「然後呢?」
「趙局長說他的老同學給他打電話,說咱們天北街派出所有很年輕個副所長,沒完沒了的跑到滄市鬧!」
「我這怎麼叫鬧呢?」
李無敵滿臉的不可思議:「是他們不合規啊。」
鄧欽峰拍了拍李無敵的肩膀:「你現在先別管誰合規誰不合規了。」
「趙局長想約咱們兩個晚上吃個飯。走,和我回去吃飯去。」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啊?你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嗎?」
「我是不差,問題是我兄弟還在呢啊。」
「怎麼的,我聽你這意思,是趙局長的面子都不想給了啊?就要在這裡沒完沒了唄?」
李無敵嘴角微微抽動,陷入了沉默。
鄧欽峰拍了拍李無敵的肩膀:「先和我回去,別讓趙局長等著咱們倆。」
李無敵嘆了口氣:「那我兄弟怎麼辦?」
「你回去嗎?不去我走了。」
鄧欽峰明顯有些生氣了。
李無敵稍加思索:「那走吧。」
兩人駕駛車輛,直接返回了保市……
天北區,一家普通的小飯店內,李無敵滿臉笑容,端茶倒水,陪笑倒酒。
他自己喝的也很兇。滿滿的表現欲。
趙局長一邊和鄧欽峰聊天,一遍不停的誇讚李無敵年輕有為。
酒過中旬。李無敵笑了起來:「趙局,我聽說您和滄市的局長以及刑偵隊長都是老同學啊?」
趙局長點了點頭:「是的啊,我們關係可好了。」
李無敵趕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那能不能幫我個忙啊?放心吧,一點都不違規!」
鄧欽峰知道李無敵想說什麼。
他也是真沒料到這李無敵居然這麼死心眼,敢從這裡說這件事兒。
他立刻踢了李無敵一腳,跳過話題:「對了,趙局,您不是說今天晚上有事兒找我們兩個嗎,什麼事兒,你說唄。」
趙局長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無敵,然後衝著鄧欽峰笑了起來:「我聽說,咱們王局明年就要高升了。」
「真的假的啊?」
趙局長眼神閃爍:「應該是真的。不過這事兒你們可別亂說去。」
「放心吧,這點東西我還懂得。」
趙局長點了點頭:「王局高升後,他那個位置就空下來了。」
「現在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在少數。盯著那個位置的人,也不在少數。」
「據我所知,咱們這幾個區的分局長,應該都想要那個位置。」
鄧欽峰上前探身:「趙局,您是什麼意思,你就直接說吧。」
趙局長深呼吸了口氣:「其實保市這幾個分局的局長,能力沒啥差距,人脈關係差的也都不多。」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脫穎而出,還能指望的,那就是業績了。」
「業績這方面,我比他們要差不少。」
「所以說,我現在必須使使勁兒了,如果不能在業績上脫穎而出,那個位置我肯定就沒戲了。」
「我都已經這個年齡了,如果這一次的機會抓不住,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趙局長說到這,自顧自的喝了口酒:「我不甘心就在這了。所以我想拼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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