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缺兵少將,連辦公場所都沒有了,更別提做生意了,只能坐吃山空。
劉加貝天天和北區的這些勢力打著游擊,打著偷襲。
他砸人家幾個店。人家砸他幾個店。
亂七八糟,看不到頭兒。
張佩的情況就更複雜了。
當初大虎山一戰就已經傷筋動骨,名下大半兒產業荒廢。
本來指望著從天北街插一腿,回回血,現如今又碰見了這樣的事情。
這麼多兄弟的衣食住行,不是一筆小數兒。
張佩已然開始變賣財產,甚至於開始貸款了。
三大家族和天北街三方勢力的你來我往,再很大程度上照顧了薛琪以及夏星這些人的產業。
那三邊總是出事兒,這邊卻不出事兒。那換成誰,也得往這邊玩啊。
這時間一久,大家就都有些難受了……
書香茶館,薛琪,火炮,劉加貝,張佩四人坐在一起。
張佩不停的拍打桌面:「薛琪,你這麼做事情,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啊?」
「當初如果不是我們幫你,你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搞定山河那些人嗎?」
「現在你把你自己這邊的事兒整清了,完了就不管我們了?看著我們,是嗎?」
劉加貝「呵呵」的笑了起來:「不看著幹嘛?難道還幫你啊?要是我我也看著啊,看著咱們狗咬狗,一嘴毛,然後客人都跑到他們那邊去了,盆滿缽滿的不好嗎?」
火炮瞅著薛琪:「薛琪,咱們當初可是有過約定的。誰那裡完事兒了,要幫著大家一起的。」
薛琪不緊不慢,瞅著三人:「你們都說完了,是吧?是不是該我了?」
火炮點了點頭,伸手示意:「你說吧。」
薛琪深呼吸了口氣:「搞這個局的人是水蛭,他和天北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張小毅關係極佳。」
「也正是因為有了張小毅的撐腰,這些小勢力才敢飛揚跋扈。」
「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我現在正在找關係搞這個張小毅,就算是搞不下來他,也要把他擠出這個局。」
「一旦張小毅離開這個局了,單純看著水蛭允諾給這些小勢力的那些錢,不足以支撐那些小勢力繼續下去。」
「你當我們都是小孩子啊,還從這糊弄呢?」
劉加貝衝著薛琪笑了起來:「這要是最開始那會兒,你這麼說,肯定沒問題。」
「但現在這會兒,我們和那些勢力都已經從小矛盾變成大矛盾,不死不休了。這還是張小毅的問題嗎?」
「你知道我這一個星期的時間損失了多少兄弟嗎?」
「我整個屠夫大隊,有三分之一的人在醫院,還有三分之一的人在號子。」
「你知道我干廢了對面多人嗎?他們這輩子也就那樣了,可能會善罷甘休嗎?」
張佩點了點頭:「沒錯,我們現在和對方都已經殺紅了眼了,對方也清楚我們不可能放過他們了,所以一定會和我們玩命的。現在根本就不是說你搞定張小毅就能解決的問題。」
說著說著,張佩的眼圈就紅了,他咬牙切齒:「這群畜生還嚇到了我的女兒,所以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火炮笑了笑,話裡有話:「薛琪,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薛琪兩手一攤:「你們要是這樣說的話,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就直接說你們什麼意思吧?」
「我們能有什麼意思,只是希望琪姐能按照約定幫幫忙,給我們分擔一些壓力!我們現在的人手,是真的不富裕。」
說到這,劉加貝還特意的點了點薛琪:「光上次在醫院幫你們,就被警察抓走了好多兄弟,現在還沒放出來呢,而且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放出來了!」
「行,我讓張奉雷明天就去幫你們,先從誰開始呢?」
劉加貝愣了一下:「是張奉雷,還是張奉雷他們?」
「當然是張奉雷了,哪有他們啊,我手上就只有張奉雷和張烜一,我總得留一個人在身邊保護我的安全吧。」
薛琪此言一出,屋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屋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薛琪就跟沒事兒人似的看了眼手錶:「不好意思,我這兩天事情確實很多。這事兒就先這樣吧。有什麼事情咱們再電話聯繫。」
言罷,薛琪起身就走。
劉加貝額頭青筋暴閃:「CNM的臭婊子,你可真行啊你!」
張佩「咣~」的猛砸桌子:「他媽的!氣死我了!早知道當初真的不如不管她了。」
相比較於劉加貝和張佩,火炮要平靜的多:「我早就想過這女人可能會過河拆橋,但真沒想到她這麼早就敢拆!」
劉加貝臉蛋子氣的鼓鼓的:「不行,絕對不能便宜了這個婊子。」
「沒錯,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火炮看著憤怒的兩人,面露鬱悶:「這事兒要是放在之前,咱們還真的能讓她付出代價,但現在這情況,咱們還能怎麼樣她呢?」
「我手上的兄弟們大半兒都在住院,就一個劉剛了。你們兩個的情況還不如我呢,進去的進去,住院的住院,咱們現在三家加在一起,都趕不上人家一家人多呢!」劉加貝滿身殺氣:「你這話說的,她難道就沒有落單兒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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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是有落單的時候,但你就保證你一定能行嗎?」
火炮想的還是非常全面的:「咱們現在和天北街這些勢力的仇已經結死了,不可調和!而薛琪和他們卻沒有任何仇怨。」
「如果說咱們真的對薛琪做些什麼。她保不齊敢和這些勢力聯合到一起對付咱們!」
「到了那會兒,咱們會更加的麻煩。」
「你們想過這個問題嗎?」
劉加貝和張佩皺起眉頭,當即就不吭聲了。
好一會兒的功夫,張佩嘆了口氣:「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事兒就這麼算了?」
「咱們這邊繼續和天北街的這些勢力你死我亡,鷸蚌相爭。完了看著薛琪那邊大紅大紫?」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劉加貝喝了口茶:「這婊子現在都能幹出這種過河拆橋的事兒,那等著咱們和天北街這些勢力拼的差不多了,她還不得出來收場嗎?然後一舉統一整個天北街!」
張佩無奈的笑了笑:「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統一的就不是天北街這麼簡單了。天北區也沒有人能和她抗衡了啊!到了那會兒,她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嗎?」
劉加貝眯起眼:「這婊子的野心不能這麼大吧?」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別說區區一個天北區了,就算是整個保市,乃至周邊幾座城市,都不夠滿足薛琪的野心的。」
火炮一字一句:「她頂多是能力不夠,但是野心一定夠!這女人是瘋的!」
「那咱們怎麼辦啊?前也不是後也不是。難道就這麼認了嗎?」
火炮坐直身體,嘆了口氣:「她現在為什麼敢和咱們直接甩臉子啊?說白了,不還是因為她知道咱們現在已經沒得選了嗎?」
包房內當即安靜了下來,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片刻之後,火炮嘆了口氣:「照我說,咱們還是先想辦法把眼下這道坎兒過了吧。」
「問題是現在戰火已經燒到我們兩個的買賣上了。怎麼過啊?」
「不行就和他們談談,暫時休戰。」
「談?」
劉加貝當即就急眼了:「我和他們談什麼?談給他們留全屍還是留四肢啊?」
張佩搖了搖頭:「我也不可能和他們談,更不可能和他們低頭的。」
火炮極其尷尬:「你們要是這樣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那就只能離開天北街了。」
「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我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完了現在離開天北街?那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我上百萬的投入,完了啥還沒幹呢,就打水漂了?」
火炮也沒有辦法了:「那你們說怎麼辦啊?」
幾人全都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保市人民醫院,ICU病房,薛琪依舊在給王焱擦洗身體。
她非常認真的擦洗著王焱的每一寸肌膚,忙碌完畢,她又是滿頭大汗。
薛琪喝了口水,然後輕輕撫摸王焱臉頰,眼神中滿是愛意:「水封馬上就要開業了,所有的一切,也即將結束了。」
「等著你睡醒的時候,我會給你一個大驚喜的。」
張烜一走了過來:「琪姐,番薯葉、李博、劉開浩那些人都到了,就差咱們了,是不是該過去了?」
番薯葉、李博和劉開浩這些人是天北街南西北三個區的勢力代表,也是火炮、張佩、劉加貝的死敵。
薛琪深呼吸了口氣:「沒有人跟蹤吧?」
「放心,沒人跟蹤!」
「我們走!」
二十分鐘後,薛琪與張奉雷進入了一戶普通人家。
客廳內,番薯葉三人正在喝茶,看見薛琪,趕忙起身,極其禮貌:「琪姐。」
薛琪衝著三人伸手示意,隨即坐了下來。
「你們怎麼樣?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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