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能感覺到郭涵發自內心的憤怒,他輕輕敲打桌面。
「烽火帝城的關係在保市通天。還有就是屈展馬上就要上位保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了。所以你們最好都悠著點。千萬不要輕敵大意。」
郭涵一聽這個,皺起眉頭:「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麻雀稍加思索,緩緩開口:「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就得細刀子慢慢剌!」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做。完了你們再去做。」
「那小焱那邊兒?」「咱們這邊做咱們的,他那邊我也會使勁兒的,放心吧。」
郭涵明顯鬆了口氣:「知道了,我這就去和大家說,讓大傢伙兒提前準備。」
麻雀:「嗯」了一聲,繼續道:「如果要動烽火帝城,就不能單純的打打殺殺,務必要想辦法,把他的根兒挖掉才行。不然沒有意義。」
「我知道了,我先去找大傢伙兒,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吧。」
麻雀抽了口雪茄,話裡有話:「咱們都努努力,也都加把勁兒,爭取在他回來的時候,將整個保市的地下世界都交給他……」
送走郭涵,龍空回到了麻雀身邊:「咱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啊?」
「這有什麼不好的,該審訊審訊,該救人救人,該準備準備。同步進行就是了。」麻雀聲音不大:「我這一次,好好的陪著王凱玩玩。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大的本事,也真想看看,這烽火帝城到底能有多深的根兒。」
龍空眼神閃爍,思索片刻:「其他的先不說,就審訊這一塊,我們沒有轍了。」
「沒有辦法的話就請教請教劉洪君,他那不是招子多嗎?」
聽見麻雀這麼說,龍空瞬間就精神了許多:「是啊,我怎麼把他給忘記了。」
「趕緊和他聯繫一下,另外讓他快點給咱們地形地勢圖,還得救人呢……」
夜深人靜,劉洪君的工作室內。
王焱躺在病床,正在輸液。
斌彬守在他身邊,正在耐心的幫著他擦洗身體,清理傷口。
儘管斌彬已經非常小心,但由於王焱滿身都是傷,根本避免不了碰觸。
所以從始至終,王焱一直鎖緊眉頭。後面因為疼的太厲害,他乾脆制止了斌彬。
「不要再擦了,就這麼待著吧。」「可是有些傷口已經化膿了,需要處理。」
「化膿就化膿吧。」王焱搖了搖頭:「不要管了。」
「不然你這麼擦,疼的我滿身都汗,汗水往傷口裡面浸,更受不了。」
斌彬知道王焱早就已經到達了極限,所以也就沒有堅持:「那好吧。」
「謝謝彬彬哥。」王焱強撐著笑了笑,然後道:「能不能扶我起來靠會兒。」
斌彬當即搖起病床:「這樣可以嗎?」「可以,謝謝彬彬哥。」
「行了,別客氣了。」斌彬點燃支煙,遞給王焱一支,自己也叼起一支。
「張建楠那個組的人都被安排出去了。所以這段時間你會比較輕鬆。」
「抓緊機會,好好的恢復恢復吧,不然等著那些人回來了,又是麻煩事兒。」
「他們大概率是要給張建楠報仇的。到了那會兒,我也不好再做什麼了。」
王焱坦然一笑,滿臉的無所謂:「隨便他們怎麼樣吧。我想得開也豁得出去。」
「不要裝的那麼無所謂了。」斌彬打斷王焱「你要是真想得開就不會自殺了。」
王焱微微皺眉,並未回答,很明顯,斌彬說的是實話。
王焱現在是真的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他也不想這麼生不如死的活著。
他的腦海中始終在盤算,應該如何自殺,結束這一切。
地下室內出奇的安靜,甚至於連水滴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咔嚓~」的開門聲響格外刺耳,數道身影進入了刑訊室。
帶頭的正是劉洪君,在其身後,則是王常琛以及他的下屬。
劉洪君手指病床:「琛哥,這就是王焱。」
王常琛走到王焱身邊,上下打量了番王焱,隨即皺起眉頭:「怎麼傷成這樣?」
劉洪君明顯有些尷尬:「我們這地方,就是專門用來審訊犯人的。」
「你再審訊,也不能把人往死了整吧?」王常琛帶著一絲憤怒:「從今天開始,我的人會全權接管這裡,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就不需要你們再參與這事兒了!」
其實王常琛找到劉洪君,讓劉洪君帶他來見王焱的時候,劉洪君心裏面是犯嘀咕的。但現如今聽王常琛這麼說,劉洪君瞬間就覺得自己解脫了。
他不敢表現的太過喜悅,故作遲疑:「琛哥,這是江哥點名要留住的犯人。」
「現在管這案子的是我,不是他。」王常琛態度堅決:「按照我說的來。」
看得出來,雖然王常琛給了江華面子,沒有和他計較之前的事情。
但他骨子裡面對於江華還是極其不滿與憤怒的。
「是,琛哥!我和我的人隨時待命,聽候琛哥吩咐!」
王常琛滿意的點了點頭:「劉洪君,你應該清楚我為什麼把他們都趕走,而把你留在了身邊。這是我給你的機會!珍惜不珍惜,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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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洪君站直身體,抬手敬禮:「我什麼都不說了,請琛哥看我接下來的表現!」
王常琛滿意的蒂娜老鄧頭:「行了,你們走吧,這裡轉交給我的人就行了!」
「記著我之前對你們的提醒,如果沒有我的命令,就不要再參與這個事兒了!」
劉洪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常琛,然後輕輕的拉了拉斌彬:「知道了,琛哥。」
劉洪君和斌彬離開後,王常琛直接坐在了王焱身邊:「你叫王焱,是吧?」
王焱在王常琛和劉洪君的對話當中,已經了解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他看了眼王常琛,然後強弩著笑了笑:「是的,琛哥好。」
王常琛長相斯文,言行舉止彬彬有禮,與江華明顯就是兩種人。
他主動點燃支煙,放到了王焱的嘴裡:「這段時間沒少遭罪吧?」
王焱深呼吸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這都是該著的,自作自受。」
「哦?自作自受?」王常琛笑了起來:「你對自己的認識還挺到位啊。」
王焱尷尬的笑了笑,算是回應。
王常琛靠直身體,自己也點燃支煙:「江華已經被你們搞回去了,現在由我來接手江華的爛攤子了。接下來。你們所做的一切,就要都衝著我來了。」
王焱:「啊」了一聲,故作遲疑:「琛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行了,別裝了,也沒什麼可裝的。」王常琛微微一笑:「雖然我不太喜歡江華那個人,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傢伙在工作上還是非常盡職盡責的。」
「他跟我做案件交接的時候,已經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了。」
王常琛話裡有話:「包括他這段時間遇見的所有事情與壓力。」
「所以咱們兩個現在,還是簡單點吧。直接聊籌碼。」
王常琛扶了扶眼鏡:「你把你所了解的所有有關穿山甲的事情都告訴我。」
「之後無論這事情與你是否有關,有多大關係,我都保證不會再為難你分毫。」
「我不僅可以還給你自由,還可以幫你抹除之前的所有罪行,包括張建楠!」
「最後咱們兩個還可以做朋友,這朋友是真正的朋友,而不是那種面子朋友。」
「怎麼樣,小傢伙。」王常琛笑了起來:「我算是誠意滿滿吧?」
王焱這些日子受盡摧殘,已然對生活失去信心,他一心只想求死,只想儘快解脫,而王常琛提出的籌碼,等同於給了王焱一個高起點的重生機會!
這使得王焱當下就動了心。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與之前明顯不同。
王常琛從始至終一直觀察著王焱的一舉一動。一看王焱的神情變了。王常琛抓住機會,繼續道:「至於你和江華之間的事情,你也不用過多擔心。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受到他的任何報復。不能說你一輩子都沒事兒。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還活著,你就肯定不會有事兒。」
「而且反過來,我還可以將李無敵徹底打入冷宮,毀掉他的一切。」
王焱下意識的抬起頭,嘴角微微抽動,幾乎當下就要開口了。
王常琛笑了笑,拍了拍王焱的肩膀:「小焱,你聽著,機會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而且機會永遠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來之不易,要珍惜啊。」
王焱就這麼盯著王常琛,仔細回憶著王常琛的一字一句,先後足足五分鐘的時間,王焱興奮的神采又變得黯淡了下來。
他衝著王常琛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琛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王常琛明顯有些詫異,他上下打量著王焱,思索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好吧,這個你不想說,就別說了。我問問另外一個事兒。」
王常琛把煙掐滅:「西市那邊的一切,應該都是誘餌吧?」
「應該就是你身後的大勢力給江華下的坑,對吧?其實那邊根本就沒穿山甲!」
王常琛這個問題看起來是在詢問一個坑的問題,實際上裡面的門道卻極多。
因為這坑就是用穿山甲下的。所以如果王焱承認。那就與自己之前所說的不知道完全矛盾。更從側面將自己與穿山甲完全的捆綁到了一起。
所以王焱自然更不可能承認了:「琛哥,你再說什麼啊?什麼西市啊?」
王常琛似乎早有準備,他嘴角微微上揚。
「你要麼就告訴我你所了解的有關穿山甲的事情,要麼就告訴我西市那邊的事情。這兩個你只要告訴我一個。我就能保證你不會再受劉洪君他們的酷刑。」
「但如果你要是一個都不肯說的話,我會考慮將張建楠那個小組單獨拉出來。」
「然後把你交給他們單獨審訊。你肯定不想這樣吧?嗯?」
王焱心裏面非常清楚,自己這次的麻煩,不會比之前小。
他也清楚眼前的這名男子雖然看起來斯斯文文,與江華反差極大,但實際手段肯定不會比江華差多少。
不然不可能坐到這個位置,更不可能接替江華查辦穿山甲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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