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里羅又亂了起來。
知道內情的國會老爺們和國防部,以及總統先生,都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地明朗,誰不開火去發動戰爭,聯邦人就打誰。
已經有人私底下把這條消息傳遞了過去,當然他們不會表現的……太露骨,會含蓄的,隱秘的表達聯邦人對馬里羅局勢的關心。
就像聯邦人在聯邦和馬里羅邊境上陳列了一個野戰軍,說是準備隨時隨地進入馬里羅幫助馬里羅人建設和平的國家,但他們的真實作用,大家都知道。
貝加奧所渴望的和平,終究沒有到來,軍閥們在大爆炸中也有很大的傷亡,在聯邦人的逼迫下,他們開始互相進攻。
為了和平,他們停戰了接近兩年的時間,但毀掉這一切,只需要一天!
和平,或許從來就不屬於馬里羅!
當然還要一條很有意思的消息,貝加奧唯一的兒子原本已經過境了,但當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死於「極端組織分子暗殺」時,毅然決然的返回了境內,並聲稱要完成貝加奧的遺志,讓和平成為馬里羅唯一的顏色。
很偉大的理想,有理想固然是好的,可理想有時候也需要結合實際,那些不可能實現的理想……還是算了吧。
其實這不怪誰,不怪貝加奧,不怪他的兒子,只怪他們離聯邦太近了!
周末,林奇帶著薇拉和她的兒子一起來到了遊樂場,黑石基金上半年的運作非常的穩定,基本上沒有失敗的投資項目,資金也非常的穩定,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其實對基金會來說,資金的安全性比投資項目的選擇更重要。
好在這一切都有薇拉幫林奇看著,林奇很信任她,她也用事實表現出了她值得林奇信任。
以前那個一點點大的小男孩,看起來也有八九歲或十歲左右的樣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聯邦人看起來都會顯得更成熟一點,小男孩看起來比林奇想像中的九歲小男孩要成熟些。
體型,以及面貌,更像是十二三歲左右的少年人。
他正在和保姆一起玩,那是一個三十歲出頭,比薇拉小不了多少的小婦人。
經濟衰退和大蕭條摧毀了她的家庭和工作,她也必須出來工作,才能維持她的生活。
有時候現實很殘忍,也很無奈,她需要陪伴好薇拉的兒子,才能從薇拉的手中獲取一份薪水,去養活自己的兒子。
她只能把自己的母愛給眼前別人的孩子,能留給他自己孩子的,只有一份作為母親的責任。
偏偏又沒什麼辦法,這就是生活。
「他們感情很好。」,林奇看著遠處的兩人,保姆的笑容並不作偽,這是一個好現象。
薇拉微微點頭,「我現在越來越忙,總得找個人陪伴他,他一直都缺少家庭的關懷,但好在他很懂事。」
林奇握著薇拉的手,偏頭看著她,「你可以把一些不重要的工作交給別人做,沒必要什麼事情都自己盯著。」
隨著林奇手下的產業越來越多,這些公司的資金往來運作,最終都和黑石基金連上關係,而且有些還不是那種直接一對一式的聯繫。
這些資金繞來繞去,薇拉要確保它們不會出現問題,更不會被某些人截留之後不被發現,這就需要很大的工作量。
儘管現在已經有了小型的計算器,但是這玩意對工作量本身沒有太大的幫助作用,只是節省了一部分計算的時間,繁重的工作依舊繁重。
薇拉常常要工作到深夜才能休息!
對她來說,這就是她的責任,必須完成的責任。
她住著林奇的別墅,享受著高薪的待遇,連自己的孩子都享受著最好的一切,她得表現出自己的價值。
她擔心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有一天她會被林奇「拋棄」。
人總有老去的一天,她年紀比林奇大那麼多,她不可能一直吸引著林奇。
林奇點了點頭,「你高興就好,不要強迫自己那麼累!」
兩人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小男孩和保姆的身上,有那麼幾分鐘的時間,薇拉突然說了一個林奇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蓋普明年就能出獄了,他前段時間給我寫信,希望能看看孩子……」
她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可想了想,蓋普出獄也好,後續怎麼也好,林奇肯定會知道。
林奇安排了人保護小男孩,薇拉很重要,避免有些人妄圖控制小男孩從薇拉身上打開局面,所以林奇安排了人保護他們母子。
如果蓋普來見他們,林奇肯定是知道的。
林奇此時對此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有些意外,「我記得他的刑期好像是十年?」
說著他拍了拍額頭,「我想起來了!」
說起來很有意思,蓋普入獄之後和邁克在同一個監舍,然後他從邁克那邊獲取了一些消息,然後把這些消息轉手告訴了林奇。
加上他在監獄內幫助包括監獄長在內的監獄工作人員避稅,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可,典獄長主動向司法部表明蓋普在監獄裡的表現。
司法部按照服刑犯人減刑規章對蓋普進行了評估之後,三次減少了他的刑期。
原本十年的刑期,只要五年就能出來,這在聯邦倒不算是什麼意外,很多犯人減刑的量比他誇張的多。
「他如果想見就見吧,畢竟這也是他的孩子。」,對於這點林奇沒有什麼好阻攔的,他又不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也沒有和薇拉組成新的家庭,沒有理由去阻攔一個父親去見一個孩子。
薇拉本來還準備了一些解釋,甚至考慮不讓蓋普和孩子見面,這些都沒有用上。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對小男孩來說就是這樣。
在遊樂園瘋玩了一天,幾乎玩了所有的項目,這讓小男孩前所未有的滿足!
特別是她的媽媽和林奇,還有保姆都在陪著他,這讓從小就缺少家庭關懷溫暖的小男孩感受到了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就要出獄了,他之前和薇拉移居到布佩恩,就是因為在約克州時他遭到了校園暴力。
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很小,只是在社區的全托班裡,可即便是這樣,一些年紀稍微大一點,還不夠上小學,或者打算遲一些上小學的孩子們,總是欺負他,說他的爸爸是罪犯。
蓋普當時受審還是比較轟動的,因為這關係到了塞賓市重要的支柱性企業的倒台,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自然他們居住的社區也知道。
大人們白天說,孩子們聽見了,就會施加給小男孩。
他都差點自閉了。
好在及時的搬家,扭轉了這些。
晚上四個人一同在高檔的餐廳用餐,小男孩倒是顯得很乖巧,他年紀大了之後懂得更多了,也知道他們現在所擁有的幸福生活都依賴於林奇,表現得非常聽話。
這樣的餐廳他去過不少次,知道該怎麼做,反倒是他的保姆有點不知所措。
一個普通家庭的小婦人沒有來過這麼高級的餐廳,她甚至滋生了一種要逃走的衝動!
她覺得自己和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這些感覺在進入餐廳之前是沒有的。
哪怕她拿著薇拉給她的薪水去照顧這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的孩子,她都沒有覺得自己有那種低人一等的感覺,但是這一刻,她有了。
她不該來這,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雙手應該擺放在什麼地方。
餐桌上純銀的餐具和水晶的杯子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樂隊演奏的音樂輕鬆舒緩,周圍的每一個人看起來都那麼的特別!
你只要看他們一眼,就能明白這些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上等人」,但她不是,她可能是這裡唯一的「下等人」。
她有點受不了這裡的氛圍,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小丑。
小男孩看出了她的不安,鼓起勇氣握住了她的手,並用鼓勵和安慰的目光看著她,就像是在說「這沒什麼」以及「我在這」。
這讓保姆緊繃的情緒也得到了一些舒緩。
整個用餐的過程中很愉快,除了保姆有些拘束,放不開,沒有吃多少東西之外,整體來說是這樣。
晚上九點半,保姆摟著小男孩,回憶著白天所經歷的一切,這讓她到現在都不能平靜下來。
如果說是什麼讓她無法平靜,可能是有錢人對錢的態度!
他們在最好的遊樂場,每個項目最少的需要幾塊錢,最多的需要十幾塊錢甚至二三十塊錢。
但對於這個家庭來說,它一點也不是負擔,她和小男孩一起,一天時間花掉了上千塊。
這些錢……足夠他兩個月的工資了!
而晚餐,更是突破了她對財富認知的極限,一頓飯吃掉上千塊……
她自己的孩子還在為如何從她手裡得到兩塊錢的零花錢絞盡腦汁,這個世界,可真不公平。
她摟著懷中的孩子,小男孩也反摟著她。
薇拉經常工作到深夜,她不在家的時候小男孩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需要人陪伴,所以在薇拉的默認下,她會陪小男孩一起睡。
帶著一些茫然,不理解,以及羨慕和一絲絲嫉妒,逐漸的陷入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