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姓汪,汪家的。」
張總的回答讓我的心,剎那間沉入谷底,之前的那些晦澀的歡喜,期待和激動,都化為雲煙。
我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景色,張總大概為了緩解緊張,不停的跟我說話,「羅小姐認識凌少?」
我輕輕搖頭,「不認識,只是偶然聽說過這個人。」
「凌少比汪少挑剔多了,好多人想搭上凌少,都搭不上,送女人送錢,凌少壓根不在乎,聽說南都數得上號的家族裡,凌少是最挑剔最難討好的了,而且聽說凌少最近受傷了,正休養著呢,再風流,也不會這個時候找女人玩。」
「對了,汪少喜歡玩新花樣,如果到時候你受傷什麼的,醫藥費我雙倍給你,只要你服侍得汪少開心就行了……」
張總看我的目光有些躲閃,想來這個汪少在圈子裡名聲不太好,我苦澀的笑了笑,如今的我,哪還有別的路可走?
我心如死灰,不停在心裡安慰自己,就一個晚上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我告誡自己,我要是忍不過去,娟娟就得忍受那個老光棍一輩子的折磨。
正在此時,王秘書接了個電話,聽了一會後,臉色凝重的掛斷電話,對張總說道,「汪少加價了,要三百萬!」
張總一聽,破口大罵,「之前才一百萬,現在就要三百萬!我那些貨才值七百多萬,加上損壞的,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七百萬,他一口就咬掉了差不多一半,也太狠了吧?那我這一趟不僅掙不到錢,還要賠錢?」
「現在怎麼辦?張總,那邊咬著不鬆口,還說,如今南都能幫我們疏通海關的只有汪少,別說只要三百萬,就算要五百萬,張總也得給,能撈兩百萬的本錢回來,總比一點也撈不回來的好。」
張總氣得臉色鐵青,一甩手,「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老何,掉頭!」
老何一聽,立馬掉頭。
我心裡五味雜陳,不用去陪那個汪少,我自然是高興的,可娟娟的彩禮錢怎麼辦?
王秘書臉色沉重,「張總,真的不去了?那我們這一趟不是虧得血本無歸了?」
「明天我再去找海關那些老油條,死磨硬磨,也要磨出來,明明我們的證件齊全,怎麼非說有問題呢?這不是故意卡著我們嗎?」
張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目光如電的盯著王秘書,「小王你說,是不是汪少搞的鬼?故意讓我們走投無路之下去求他,藉機吞一筆?」
「不可能吧?我們之前都不認識汪少……」
王秘書狐疑道,張總咬牙切齒道,「不是汪少,就是別人,肯定有人在搞鬼,故意使絆子害我!要讓我揪出來是誰,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車子剛要開出別墅區,張總突然改了主意,「老何,掉頭!直接去山頂!」
王秘書眼睛一亮,「張總是想去那一家?」
「反正都已經到了這裡了,既然要拜佛,這家不成,就換一家拜,說不定老天給我條活路呢?」
他們的話聽得我雲裡霧裡,但我聽懂了一件事,就是張總要換個人求,而我的使命也將繼續。
車子快速的往山頂開去,看著那條越來越熟悉的路,我的心越來越緊張,終於,車子在那棟我無比熟悉的山頂別墅門口停下。
張總下了車,在牆上的屏幕前露出誇張的笑臉,「我姓張,有點事想見一見凌少。」
屏幕上露出阿海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凌少不見客!」
張總好脾氣的陪著笑,「我給凌少帶了一點禮物來……」
屏幕黑了,張總臉上的笑僵住了,他長嘆一聲,回到車上,便叫司機開車去汪少的別墅。
「我去試試吧。」
我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衝動,開門下車,張總嘆氣道,「你去試有什麼用?凌少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
見到我站在牆上的屏幕前,一句話也沒說,鐵門就緩緩打開,張總的聲音戛然而止,驚訝的看著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進了鐵門,阿海站在房子門口等著我們,看見我,阿海眼睛一亮,我低著頭沒有看他,阿海領了我們進去。
偌大的客廳里,家具都是黑白兩色,簡單而又冷清。
凌少坐在沙發上,冷冰冰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我身上,我始終沒有抬頭,跟在張總後面。
凌少的目光太冷太鋒利,我心中惶惶不安,根本沒有注意張總在說些什麼,直到張總把我推到凌少面前,我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把我介紹給凌少。
「羅小姐清純漂亮不說,還很乾淨。」
乾淨的意思,就是雛。
我臉上火燒一樣,凌少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凌遲著我的身體,凌少始終沉默著,屋子裡的氣氛很壓抑,張總臉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他暗中推了我一把,低聲道,「快和凌少打個招呼。」
我咬著唇,一聲不吭。
凌少冰冷而不屑的眼神掃過我,終於開口了,可說出的話卻讓我窘迫得想挖個洞鑽進去。
「胸不夠大,腰不夠細,腿不夠長,皮膚也不夠白,這麼一個貨色,你當我凌少是收垃圾的嗎?」
張總滿臉尷尬,凌少看也不看他,冷冷道,「滾!」
張總嘆息一聲,帶著王秘書和我出門,他邊走邊低聲和王秘書道,「去汪家試試吧……」
「滾回來!」
凌少突然大喝一聲,嚇了我腳一抖,幾乎摔倒,張總也好不到哪去,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慌忙折回去,賠著笑道,「凌少還有什麼吩咐?」
「你們要去汪家,找汪少誠?」
「是。」
凌少口中的汪少誠就是汪少吧?
「你不知道他玩女人是出了名的狠嗎?」
他這話是在對著張總說的,可我卻覺得是在質問我,張總賠著笑道,「這不是沒辦法嗎?」
凌少冷冰冰的眼神在我臉上轉了兩轉,片刻之後,他突然冷笑道,「很好,你很好!」
我知道他這話是對我說的,我始終沉默不言,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總滿頭霧水,見凌少不再說話,便打算帶我離開,凌少涼涼的開口,語氣有些落寞,「留下吧。」
張總滿臉驚喜,「凌少,你的意思是……」
「人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張總不迭的放下一張卡,「這是一點心意,請凌少笑納,海關那邊的事,就有勞凌少幫忙了。」
凌少淡淡的看了阿海一眼,阿海拿出一張名片,遞到張總面前,「拿上這張名片,海關的人就知道怎麼做了。」
張總千恩萬謝的接了名片,和王秘書離開了。
阿海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話要問我,又忍了回去,出了門去,把整棟房子留給我和凌少。
我一直低著頭,我能感覺到凌少冷得刺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緊緊鎖著我,他突然起身,向我走來,我的手指緊張的交纏在一起,他在我面前站了片刻,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抬腳上了樓梯,走到半路,他冷冷道,「還不跟上來?」
我跟他上了二樓,進了他的臥房,房間依然是那個房間,裡面的擺設也沒有變化,而我的心境,卻與上次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他慵懶隨意的躺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我。
「脫衣服!」
我一怔,下意識的看向他,凌少的眼睛幽深而冷漠,一如第一次看見他時,再無曾經的溫柔和火熱,我的心倏地就痛了。
見我不動,凌少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冷笑,「張總送你來,是讓你服侍我的,不是讓你站著當木頭的!還不脫?」
我咬著唇,開始脫衣服,他坐在沙發里欣賞,他的眼神,銳利而森冷,唇邊始終帶著冷冰冰的笑容,猶如一隻猛獸,在盯著向他獻身的獵物。
小外套,連衣裙,絲襪,一件件掉在地上,最後,我身上只剩最裡面的衣褲。
我光著腳站在地毯上,下意識的抱著自己,想要遮擋關鍵的部位。
「繼續脫!脫乾淨了!」
我的手指微微顫抖,解了半天也沒解開內衣的扣子,凌少眼裡的冰冷漸漸褪去,變成了火熱。
他猛地起身,大步朝我走來,一把將我摟入懷中,三兩下解開我內衣的扣子……
他兇猛的將我推在冰冷的牆壁上,壓了上來,後面是冷冰冰的牆壁,前面是他熾熱如火的胸膛,冰火兩重天的感覺,令我身體深處湧起奇怪的感覺。
凌少二話不說狠狠吻上我的唇,他的吻很粗暴,毫無憐惜溫柔,唇齒相撞之間,我的唇被磨破了,火辣辣的疼,血腥味充斥在口腔之間,令我有些難受。
更難受的是他的態度,他再不是那個溫柔待我,憐惜我的阿琛,他變得像一隻野獸,兇狠的掠奪著他的獵物。
我忍著痛,一聲不吭。
他把我抱了起來,讓我的雙腿盤在他精壯的腰上,他的手滑過我的身體,帶起一陣陣火苗,就在我漸漸放鬆下來的時候,他突然一衝,如一把鋒利的利劍般,狠狠劈開我的身體,撕裂般的痛楚襲來,我痛得渾身發抖,牙齒打顫……
「很痛嗎?痛才能記得住!」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聲音又冷又狠。
「阿琛,你輕一點,我痛……」
「別叫我阿琛,你沒資格!你這個女人,沒心沒肺,無情無義,我,我……」
他恨聲說著,不停的開拓,征伐。
淚水滑過臉頰,他兇狠的啃咬著我的唇,那些淚水也流入他的嘴裡,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動作也戛然而止。
我無聲的流著淚,他突然嘆息一聲,溫柔的吻去我的淚水,「好了,別哭了,你到底要我怎麼辦?你就是想要我的命,我給你就是了,你呀……」
他長嘆一聲,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我鼓足勇氣去吻他的唇,他纏住我,溫柔纏綿的吻了過來,聲音斷斷續續的,「下一次不許,偷偷走掉,更不許跟別人走,連想都不許想……你,別哭了……」
他的動作變得溫柔憐惜,痛楚漸漸淡去,從未有過的異樣的感覺涌了上來,我忍不住輕輕哼出了聲……
那一聲輕哼刺激了凌少,凌少眼裡猛地燃起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