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什麼,」
我輕聲問道,他不說話,抱了我好一會,直到我被勒得幾乎喘不上氣來,輕輕掙扎著以作抗議,他才放開我,背過身去,讓我繼續給他處理傷口,
他的後背寬闊,肌理線條分明,很有力量的感覺,很好看,很迷人,只是那上面縱橫交錯,新舊不一的傷疤,特別的刺眼,
我小心翼翼的清理傷口,動作很輕,生怕重一點就弄疼了他,整個過程,凌少始終沉默著,一句話也不曾說,
處理好傷口後,我幫他穿上了院服,扶著他側身躺下,他不能躺著睡,會壓到後背的傷口,
做好這一切後,我打算回雪兒姐姐的床上睡覺,,
剛要下床,一隻有力溫熱的大手,突然拉住我的手,我低頭看了眼我們緊緊相握的手,又看向凌少,他的目光深深的鎖著我,那雙漆黑的瞳仁,就像月朗風清的夜晚,閃耀著無盡的星光,他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輕輕摩挲,他望著我,低聲說道,「你別走,好嗎,」
我抿著唇,不回答,
凌少把我的手拉近,貼著他的臉,輕輕蹭著,他的聲音有些飄忽,有些迷惘,「小狐狸,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不分開,因為我害怕這樣的日子,不知道哪一天會突然結束,」
他所說的,也是我害怕的,
我抽出手,凌少面露失望,見我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裡,頓時喜笑顏開,我白了他一眼,心裡卻隱隱的有些暗暗的歡喜和甜蜜,「有那麼開心嗎,」
「有,當然有,開心得不得了,」
他的手橫過我的腰攬著我,光溜溜的長腿緊緊的纏上我的腿,我臉上發熱,「你把褲子穿上好嗎,」
「不穿,這樣涼快,」
「想要涼快你就別蓋被子,」
「那不行,我要和你一個被窩,保護你,照顧你,溫暖你,有我在身邊,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你才是我最大的噩夢,你不在我身邊,我睡得可香,」我突然想到一個詞,「你就是一隻大灰狼,」
「對,我就是大灰狼,要一口一口的吃掉小狐狸,」
凌少死皮賴臉的說道,我可不敢挑釁他你來吃啊,我怕我一說出口,他真的撲上來把我吞吃入腹,
凌少的腿纏得更緊了,不僅纏得緊,纏的位置也變了,開始是纏著我的腿,現在是纏著我的臀,光是想像那雙長腿上完美誘人的肌肉線條,和它們迸發出的力量,就讓我臉上發燙,心裡發熱,
我一雙手不敢亂放,生怕碰到他光溜溜的腿,
「你的腿拿開吧,這樣好累,你的腿太重了,」
我臉紅心跳的說道,
「這樣啊——」凌少想了想,「既然你說累,我就放下來好了,」
他果然很守信用的把腿縮回去,我沒料到他居然這麼好說話,心裡又驚又喜,驚喜的感覺還沒維持兩秒,我就知道我錯了,我就知道我還是低估了凌少的臉皮厚度,
凌少直接抓住我的腿纏在他的腰上,還一臉好心的說道,「我不怕累,你壓我好了,」
我無語了,用力想抽回腿,卻被他死死按住,我又不敢和他鬧,怕他後背的傷又裂開,我覺得凌少肯定是算到這一點了,才這麼肆無忌憚,
這樣的姿勢實在太曖昧了,我感覺很不自在,臉上燙得發慌,心噗通噗通的跳,快得幾乎蹦出胸腔,
房間裡的溫度漸漸升高,凌少的呼吸也變重了,我察覺不對,心慌意亂的想要抽回腿,這一次,凌少居然放開了我,
我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但趕緊抓住機會縮在床邊,儘可能的離他遠一點,
他居然也沒有來把我抓回去,只是微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夜深了,睡吧,」
這麼好說話,
我狐疑的瞪著他,他捏了捏我的臉,「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我臉一紅,趕緊閉上眼,耳邊傳來凌少低沉的笑聲,我睜開眼,狠狠瞪著他,「老是騙我,嚇唬我,很好玩嗎,」
「誰說我是騙你,嚇唬你的,」
他伸手把我攬過去,我怕他太用力扯到後背的傷,乖乖的自己挪到他懷裡,凌少語氣誇張的感慨道,「小狐狸今天真聽話啊,」
我瞪了他一眼,不說話,剛挪進他懷裡我就知道我又錯了,我臉上發燙的瞪著他,「你的扣子什麼時候解開的,」
這廝的扣子全解開了,整個胸膛全部袒露,風光一覽無餘,
「在打算抱你入懷的時候,」
「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
「並沒有,我只是隨機應變,」
凌少說著,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膛上,我的臉緊緊貼著他裸露的胸膛,他身上的熱氣直衝入我的?孔,燒紅了我的臉,連耳根都發燙,
「凌少,你不要臉,」
「小狐狸,你不懂,有句話叫小人長戚戚,君子坦蕩蕩,我是君子,自然要坦蕩蕩,」
凌少扯歪理扯得一本正經,我簡直無語,原來君子坦蕩蕩也可以這麼用,我不甘心就這麼被他坑了,辯解道,「坦胸露乳和坦蕩蕩不是一回事,」
「是啊,的確不是一回事,」
他坦然承認,我警惕的等著他下一句話,果然,他又繼續瞎掰了,「我這叫袒胸露肌肉,和袒胸露乳不是一回事,因此嘛,就和坦蕩蕩一回事了,」
這就是a不等於c,b不等於c,所以a等於b,這是什麼樣的歪理,
我居然無言以對,
「好了好了,以小狐狸笨笨的腦袋,是想不透這麼高深的哲理問題的,睡吧睡吧,」
我……我叉,
論辯駁歪理,我的確遠遠不及他,最關鍵的原因是,我臉皮太薄,而他臉皮太厚,實力懸殊,沒有可比性,
凌少一隻手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膛上,另一隻手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像哄小孩一樣哄我入睡,這些倒也罷了,偏偏他非要我的腿纏在他的腰上,我一把腿放下來,他又抓回去,
「你再這樣,就換我的腿纏你的腰,」
我一想起他光溜溜的修長筆直的大長腿,立馬臉紅心跳的繳械投降,
凌少摟我摟得太緊,他懷裡太熱,我覺得身上熱烘烘的,心裡也烘熱烘熱的,靜不下心來,無意識的動來動去,想讓他的懷抱沒那麼緊,
「別動了,再動我可忍不住了,我現在還不想碰你,你乖乖的睡覺,不許再動,不許招惹我,」
我立馬一動不動,忽而想起他說的話,抬起頭問他,「為什麼現在不想碰我,」
「你想我碰你嗎,」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嘴角勾著一抹詭異的笑意,我連忙搖頭,「不想,」
凌少笑了笑,低下頭,溫柔的吻了吻我的額頭,「睡吧,」
心底的疑問沒有解決,我睡不著,窩在他懷裡,睜著眼過了半個小時,我以為他不知道,誰知他幽幽嘆息一聲,「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能回答的,我都會回答你,」
「你現在真的不想碰我,」
「其實不是不想,是不能,」
「那你剛才還那樣對我,」
「一是忍不住,二是想逗逗你,看你臉紅心跳,驚慌失措的樣子,我很高興,」
這人真是惡趣味,
我狠狠戳了戳他的胸膛發泄憤怒,他低低的笑,我把臉埋在他懷裡,等了好一會,聽著他的呼吸變得平穩和緩,才很小聲很小聲的問道,「為什麼不能呢,」
我以為他睡著了,不會聽見,誰知幾秒鐘後,耳邊傳來他的回答,「還有事情沒有解決,」
「什麼樣的事情,」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緊張的等著他的回答,凌少沉默了好一會,才含糊的答道,「很麻煩的事情,」
可到底什麼事情,他始終不說,
我沉默了一下,認真的問道,「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若是有,你儘管開口,你救過我那麼多次,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報,是不是,」
我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腰,紅著臉小聲嘟囔道,「才不是呢,」
「小狐狸真不給面子,其他女人,不需要救命之恩,都爭著搶著要投懷送抱,以身相許,就你,扭扭捏捏的,一點不乾脆,」
「你不是說現在不能碰我嗎,」
我從他懷裡鑽出頭來,與他頭碰頭擠在同一個枕頭上,朝他眨眨眼,凌少湊過來重重咬上我的唇,又輕輕放開,「你明知我不能,還來誘惑我是不是,」
「我沒有誘惑你,我只是問你要不要幫忙,你非扯出那些有的沒的的話來,」
「不用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
「什麼忙,」
「你給了我勇氣,」
我沒有問他什麼樣的勇氣,心裡隱隱猜到一些事情,想起他後背的鞭傷,我的心又酸又澀,小心翼翼的靠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你會不會有事,」
「不會,」
「那還會不會受傷,」
他猶豫了一下,「會,」
我的心像被牛毛針刺了一下,細細密密的疼,那種疼若隱若現,抓不住,卻偏偏在心間縈繞,揮之不去,我抱緊了他,小聲的說道,「要不,就算了吧,其實你過著原來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的確,沒什麼不好,也沒什麼好,不難過,可也不快樂,」
「那,你說的事情都能解決嗎,」
「有些能改變,有些無法改變,」
我的臉輕輕蹭著他的胸膛,他的肌膚溫熱,他的懷抱很滾燙,燙得人心慌,能讓人上癮,我猶猶豫豫問出了最在乎的問題,「那,你會娶趙桑榆嗎,」
凌少抱著我腰肢的手驟然緊了一下,他始終沉默著,我的心一點點變涼,可我不怪他,我只是為他難過,也為自己難過,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他的聲音落在我的耳畔,「小狐狸若是喜歡我,我不會,」
我的心一顫,他抬起我的下巴,指節的力度似乎不受控制,那雙幽深的眼眸撞入我的眼睛裡,他直勾勾的看著我,似乎要看透我的內心,「小狐狸,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