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國師 第178章 亂軍之夜斬梟雄

    朱瞻基將整個大明帝國都掌控在手中，韋子云就像是從他指間悄悄溜走的一條魚，況且他還滅掉了整個錦衣衛指揮使府。

    徐天樞一直都是朱瞻基信賴的左右手，既然如此，那就派出自己信賴的另一個人，馬大有，將韋子云捉拿歸案。

    馬大有身負皇命，不得不作出一點樣子出來，就算此行沒有什麼收穫，有十二少監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羅夢鴻復生也奈何不得自己，何況是武功尚未恢復的韋子云！

    一隊隊番子和錦衣衛在京城外集結，然後大舉北上，趕赴武威城。

    宣德二年五月，武威城，醉霄樓。

    韋子云一直呆在這裡沒走，不知是眷戀西北的旖旎風光，還是怕回到江南之後會耽於享樂，忘記了報仇，即便是從大寧府吹來的風中，都有著粗糲和血腥的味道。

    肖懷仁來報：「盟主，馬大有帶手下十二少監已經從京城出發，隨行馬軍五百，步卒一千。」

    韋子云道：「十二少監，聽說他們有一套分進合擊的『六花聚氣陣』很有點意思，傳令下去，命南方首領五人和北方首領五人全數出擊，夜襲馬大有的營寨！」

    當夜馬大有已疾行三百多里，在武威城以東兩百里處紮下了大營，只等來日聚齊當地的官兵裡應外合，夾擊城中的聚義盟之人。

    子夜時分，急行軍之後的東廠番子和錦衣衛疲睏已極，想到之後還有一番大戰，趁開戰的前夜抓緊休息了起來，偌大的軍營，只有幾隊稀稀疏疏的巡哨，打著火把，應付了事。

    「嗖嗖嗖！」

    軍營前的鹿角不知何時被搬開了，壕溝也被填平了好幾處，聚義盟之人偷偷摸了過來，點起火箭就射了進來！

    「走水了，走水了！」

    「敵襲！敵襲！」

    「怎麼回事？有多少人殺過來了？」

    聚義盟只是試探性攻擊了一波，然後派精銳在營中放起火來，好製造混亂，讓南方首領和北方首領這些高手能順利入營，找到十二少監過過手，試探他們的實力。

    馬大有被營中的亂象驚得不知所措，忙問道：「有多少人打過來了，是韋子云嗎？」

    左右親兵全被派了出去，來人回報，有說左翼被襲的，有說右翼起火的，還有說後軍已經被攻破的。

    馬大有急地好似熱鍋上的螞蟻，慌道：「韋子云最擅用兵，咱們初來乍到，中了他的計啦，這可如何是好？」

    十二少監武功雖高，又有御馬監少監海壽這樣的鎮守太監，但是他們哪裡知道兵者詭道，虛虛實實的道理。

    軍中看著是亂，但是黑夜襲營，最是兇險，非萬不得已，不能使用此計，只要他們以不變應萬變，騷亂自平。

    可惜，馬大有心中最重要的，不是擊敗眼前的敵人，而是首先保全自己的性命。

    就在此時，南方首領李三郎、林豹、曹廣聞、肖懷仁、蔡趕辰已經從左翼殺了進來，海壽命少監興安率六少監前去阻敵。

    雷赤海、王玉、黃可法、柳木犴、灰齊林五人從右翼也殺了進來，看他們的輕功和身手，亦是個個武藝不俗。

    海壽一咬牙，道：「勞師父，你帶馬大人快走，這些人交給我了！」剩下的六少監也沖了上去！

    亂軍之中，高手之間捉對廝殺，尋常軍士全部失去了約束，亂鬨鬨四處流竄。

    勞百順和徒弟程雷、藍潼護著馬大有從亂軍之中沖了出去，望條小路跑到山林中躲了起來。

    正行間，跟在身後的幾個親衛慘叫一聲，「撲通」摔倒在地，已然身首異處。

    「現身吧！」

    勞百順的鷹爪手功夫已浸淫幾十年，是為外家功夫的極致，空手能格金鐵，反身衝到林間連抓數下。

    只聽一陣金鐵交錯之聲，東西南北四面，冒出四個戴著面具的劍客。

    「一出手就讓我的四大護衛現出了真身，勞師傅的武藝越發精進了。」

    韋子云從月下的林間緩緩步出，身後正是火光沖天，殺聲不斷的軍營，自他出現了，連林間的蟲兒都啞了聲，安靜地可怕。

    勞百順道：「十二少監隨時都能脫困趕來相助，日後山長水遠，盟主何必欺人太甚！」

    「哈哈哈哈！」韋子云大笑，道：「馬大有，你瞧瞧人家，就算拖延時間也說得義正言辭，你的手下可用的人物真不少啊。」

    馬大有道：「那個，咱們，何必呢？你只要放我走，東廠絕對不會再和你為敵了，整個江湖都是你的了！」

    韋子云冷笑道：「可惜，你看不到了！」

    「四項破敵！」

    「鷹擊長空！」

    勞百順和四大護衛撞在了一起，他爆發出全身的力量也只能擋下這一招而已，但是他還有機會。

    「韋子云武功未復，殺了他！」

    程雷和藍潼聞聲而動，拔刀沖了出去！

    「啊！」

    勞百順被程雷從身後一刀穿心，跌落在了地上，至死，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跟隨自己十幾年的徒弟要殺自己！

    藍潼從馬大有身後突然襲擊，一掌打得他吐血倒在地上，然後卸掉了他的胳膊個腿上的關節。

    馬大有滿口滿鼻的泥土和鮮血，被程雷和藍潼拎了起來。

    韋子云得意一笑，用袖子將馬大有的臉擦擦乾淨，道：「我本來已經想到怎麼對付你手下的十二少監了，看來你倒省了我不少事啊！」

    馬大有慘然一笑，道：「韋子云，你知道嗎，羅朱紫、徐天樞，你還有我都是一類人，我從來都知道，只要你變得不擇手段，最終活下來的人，會是你。」

    韋子云道：「羅朱紫和徐天樞被我廢去了武功，但我沒有殺他們，因為我知道，他們不管到了什麼樣的境地，內心深處都是驕傲的，就算要報仇，也會直接來找我，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二十年，我都不怕，但是你不同，你唯一倚仗的就是上位者的傲慢和殘忍，你和我們不一樣，我不得不殺你！」

    太一劍出鞘，馬大有死在了韋子云的劍下，當年的「金陵四大才子」再也不會相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