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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啟安,王碩的父親。
聽到齊天說出自己的名字,王啟安一點都不意外。
王啟安盯著齊天,他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但從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可以看出來,他很緊張。
王啟安直接問道:「齊天,你想要什麼?」
「要一個真相咯。」齊天聳了聳肩,「不然我們大老遠跑來幹什麼?」
王啟安面容嚴肅:「你知道我不可能說。」
「哈哈。」齊天大笑一聲,沒有理會王啟安,沖一旁的常瀾開口,「你還站那幹嘛,坐下啊,不餓嗎,我都餓了,來吃飯。」
常瀾知道,齊天現在是在通過自己的方式和節奏來控制場上形勢,聽他說的去做就好。
常瀾乖乖坐下,拿起筷子,吃起飯來。
齊天也是拿著筷子,品嘗著桌上的美食。
其餘三人,都盯著齊天,沒有說話。
齊天將一筷子菜放到口中,一邊咀嚼一邊說道:「你們有選擇的權利嗎?要麼告訴我,要麼我來告訴西北王,呵呵。」
王啟安死死盯著齊天:「你這是在將我們往死路上逼!」
「不不不。」齊天搖晃手指,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後才說道,「我這是在救你,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對你們來說是好處,不是嗎?」
王啟安的目光轉移到常瀾身上。
常瀾仍舊吃著菜,沒去看王啟安。
齊天出聲:「你既然是從西北境來的,常老虎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
王啟安反問道:「有意義嗎?」
「現在不是討論有沒有意義的時候。」齊天轉了下桌子,眼睛挑選著菜品,同時說道,「而是你怎麼選擇的時候,要麼說出來,要麼我現在把這件事告訴西北王,當然,你們遠在深洋市,還有能跑的機會,不過能跑多久,跑得了多少就不一定了。」
王啟安知道,齊天說的,是對的。
王啟安的身體在顫抖,他的情緒有些繃不住了,這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如今被拆穿。
而這個秘密,是足以要他一家人性命的。
可以看到,王啟安的臉色逐漸變得猙獰,他突然發出一聲大吼,將面前的座椅掀翻,大口喘著粗氣。
王啟安的這番行為並沒有影響到齊天,齊天仍舊慢慢品嘗著菜品。
「草!草他嗎!草!」
王啟安捏著拳頭,連爆粗口,毫無形象!
這樣的王啟安,就連王碩看的都有些愣神,在王碩的印象當中,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是一個很儒雅的人,以前在西北境還稍微有點匪氣,但來了深洋市之後,每天就是喝茶,跟人聊天,身上的匪氣也早就見不到了。
王啟安宣洩著自己心中的情緒,同時嘴裡憤怒的低吼:「為什麼!為什麼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為什麼!從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天起,我就從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我會半夜驚醒!我會夢到他發現我知道了這個秘密!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有人查這件事!為什麼!」
齊天吃著飯,沒有說話,王啟安所表現出來的,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情緒。
本身這件事跟王啟安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只因為他知道了,所以就得活在這種恐懼當中。
齊天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看向王啟安說道:「所以說,我是來拯救你的,對嗎,況且常老虎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
王啟安慘笑一聲:「我的確知道常老虎是什麼人,但他有那個能力嗎?常老虎能阻止的了西北王?哪怕常老虎將這件事上報,走的都是西北王的程序!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死局!你以為這麼多年我沒想過徹底攤牌,可有用嗎?我單線聯繫安排去上報這件事的人,全部都失蹤了!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齊天搖搖頭道:「王啟安,你不是小孩子,知道該怎麼選擇。」
王啟安盯著齊天,出聲道:「我不信你。」
齊天挑了挑眉。
王啟安說道:「我的確清楚常老虎是什麼人,但你們兩個不可能是常老虎安排過來的,我將這件事說出來,你倆很有可能會去選擇不告訴常老虎,所以,要不然殺了我,要不然,讓常老虎跟我說!」
齊天眉頭一皺,難怪這王啟安心裡藏了這麼大一個秘密都能活到今天,的確是個人物啊。
齊天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道:「那先殺了你兒子好了。」
「隨便!」王啟安沒做絲毫遲疑,咬牙說道。
齊天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常瀾,他沒法給常家做選擇。
常瀾思索著,足足過了幾分鐘,才拿出手機,撥通了常老虎的電話。
「瀾兒。」
「爺爺,我在深洋市。」常瀾開口,「當年的事,查清了。」
「你」常老虎的音色當中出現了顫抖。
「爺爺,我把電話給王啟安,你跟他說。」常瀾這麼說道。
「王啟安他?」
常瀾將電話遞給王啟安。
王啟安搖了搖頭:「公放吧,既然決定要說了,那大家就都聽一聽。」
常瀾打開公放。
「常老爺子。」王啟安深吸一口氣,「好久沒見,身體可好?」
常老虎在電話里回道:「還能撐兩年。」
常老虎這話里的淺意思是告訴王啟安,自己不會放任不管。
王啟安點了點頭,眼中露出追憶神色:「二十多年前吧,沈林的孩子,就是我夫人幫他拿掉的,你們也知道,我夫人以前是一名醫生,也是從那時起,我知道了氏族,沈氏集團,這裡面的關係。」
「這件事一直埋藏在我心裡,八年前,南山項目動工,我知道沈氏集團要動手了,直到有一天,沈林夫妻倆聯繫我,告訴了我一件事。」
「他們或許當時已經意識到自己沒多久可活了,畢竟這件事,牽扯太大了!」
「沈林夫婦倆告訴我,西北王想要徹底炸了南山!炸了氏族祖祠!」
「沈林夫婦告訴我,氏族的祖地下面藏著一個讓很多人瘋狂的東西!」
「一直以來,境外太多太多勢力都在尋找這樣東西。」
「一旦這玩意重見天日,那麼無數境外勢力就會湧向天銀,將天銀,不,整個西五省,乃至整個炎夏,掀的天翻地覆!」
齊天皺眉出聲:「我打斷一下啊,這麼做的話,對西北王有什麼好處?他何必引這麼多人來搶氏族的傳承呢?」
「他不要氏族的傳承。」常老虎的聲音從電話里響起,「他想要的是,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