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嘈雜的轟鳴聲連綿不斷,巨大的機身倒映在湛藍的太平洋之上,背景是夕陽卯日般單調的紅。
如果再給一次機會的話,我或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安樂死!我煩躁地想著,雙手不由自主地撫在脖子邊緣的黑色線圈上,不明材質的金屬絲跟正中間那塊不斷閃爍熒光的黑匣子就如同舊時代的狗鏈,將所有人死死地鎖在這架通往未知島嶼的軍用運輸機上。
2021年,第四次世界大戰在Nazi的一次失敗性病毒實驗中展開了獠牙。
感染上病毒的人群會出現壓抑、暴戾、陰暗等幾乎所有的負面情緒。病發時間約三到四天,症狀不一。街道上充斥著暴力,聯邦的地位危在旦夕!
那個時候…全世界都陷入了無盡的恐慌與不安中,而那些感染者、我們稱呼他們為————Defiler。
沒錯,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很可笑不是嗎?我、墨宇,23歲,特等公民。當父母驚恐的發現我的症狀後便立刻將我送到了國際上赫赫有名的私人醫院進行最高級的就診。但當我不知多少次從麻醉的狀態醒來後,面對的都是醫生的強顏歡笑,以及父母悲痛的眼神。
那一刻,我知道…我完了。
Defiler的存活率異常低下,最多只能在苟活半年的我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聯邦所謂的「針對未知型病毒所擬定的特殊治療方案」。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該死的只面對貴族的計劃居然就是把我們投放到荒島之中互相殘殺!
毫無疑義的殺戮只為了一時的苟延殘喘。雖然心有不甘,不過為了活下去…我緊握著拳頭,露出嗜血的面龐。
艱難地平復下自己的心情,趁著還有時間,我開始思考起接下來的事情。
首先是人數,在廣場集合時我就仔細地觀察了許多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大概是某一次舞會上見過吧,這也更加證明參與計劃的只有貴族而已。
80人、不,要更多,100人左右:我看的很細緻。
其次便是特長方面,在座的基本都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對Nazi戰役,聯邦的等級制度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隨意調配的。據說現在要去的荒島是上時代戰爭遺留物,無數的槍支彈藥亂丟在布滿荊棘的民房之中,雖然不是很習慣這種老舊的熱武器,但正確使用還是ok的。
整座島嶼被一條洶湧澎湃的河流攔腰橫截,雖然有測試人員拍著胸脯表示電力系統一切正常,但我還是有些耿介。
「兄弟跳過傘嗎?」肩膀突然被拍了下,我轉過頭,看到一張有些老成的面孔。
看著他正常的有些不自然的臉,我瞥了眼他腰間的血清、五個,其中一支已經不翼而飛。
「哦,我的病情已經到了晚期,不現在就用的話可能要連累整架飛機。」男人也注意到了目光,滿是胡茬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對我而言這可是保命用的。我淡淡一笑,回答道:「去年卡斯爾戰役跳過一次。」
「喔…那場被稱為Nazi最後絕望的反擊戰!你居然活下來了,真是個奇蹟。」他頗為凝重地看著我,我不禁有些好笑,便道:「但也託了那一次的福,現在我在這兒了。」
「sorry。」他意識到自己言語的問題,搖了搖頭,倚在窗邊不在吱聲。
氣氛突然沉默了起來,或許來自死亡的倒計時已經默默地向前邁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