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月明山莊的莊主在衙門裡用「秘術」, 恢復了被擄江湖人的記憶,一時間轟動了整個金華府。一筆閣 m.yibige.com
作為知府,姚霆淵對董月明這個人, 甚至是這一整個失蹤事件, 都是有一定懷疑的。
但有懷疑沒證據, 總不可能這三百多個江湖人和月明山莊一起合謀騙人吧?再說了, 這幫人被關了這麼多天,搭上了十幾個人的性命,那天要不是正好白玉堂他們在,可能還會死更多人,江湖人圖什麼呢?
但如果不是合謀的,那董月明是怎麼做到的呢?
姚霆淵軍營出身, 就跟趙普一樣,怪力亂神那一套他是從來不信的, 燒張符咒就能治病?蒙誰呢!
可姚霆淵不信,衙門內外其他人卻信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打聽董月明願不願意給人看病, 原本沒什麼名氣的月明山莊, 也一下子聲名鵲起。
而所有人里,最最不相信的,那就非公孫莫屬了,在他看來,這裡頭是一定有門道!
在公孫先生的「授意」下, 趙普指使影衛,「偷」了五個人回去。
白府的一間空房裡,五張床上, 躺著五個被點了穴的江湖人。
公孫戴著手套拿著銀針,跟個大反派似的走了進來,嚇得五個江湖人直哼哼。
趙普和趙禎在門口瞧著,都覺得公孫的表情有點危險。
先生仔細地檢查了幾個人的症狀之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就讓影衛去白府的廚房裡扛一袋鹽,再打一桶水來。
影衛們照辦了。
趙普和趙禎對視了一眼——鹽和水?
等東西都弄來,公孫讓影衛們把一整袋鹽全都倒進水裡。
等融好了,赭影伸手沾了一點鹽水在自己舌尖點了一下好傢伙,舌頭都木了,那個咸啊!
公孫舀了一勺子鹽水,讓赭影解開一個江湖人的穴道,也沒讓他喝,就讓他拿鹽水漱口。
那江湖人就是剛才被公孫治療了一下,說頭疼那個。
結果他漱了漱口,歪頭感受了一下,說頭不是那麼疼了。
公孫點了點頭,讓赭影給其他人也都解開穴道,讓他們漱口。
小四子給公孫拿來了藥箱子,公孫給影衛們配了幾服藥,讓準備了五個大桶,倒滿熱水泡上藥,讓那五個江湖人泡澡,邊給他們在頭上扎針祛毒。
等一套祛毒的的針法用下來,最後公孫讓小四子泡了一鍋金絲靈的湯藥過來,給五人一人喝了一小碗。
幾人哇哇吐了一通,之後突然就都清醒了過來,隨後就開始七嘴八舌講起了自己的遭遇。
公孫擺手示意他們都別說話,讓人去衙門請來了姚霆淵,眾人一起,聽了起來。
原來,這些所謂的江湖人,並不是江湖人,而是一群被下了藥的普通人。
這些人大多都是賣力氣的,通常跑跑船搬搬東西,反正有活兒給錢他們就干。
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遭遇卻都差不多,都是被人僱傭去跑船,可一上船就被迎面撒了一堆粉末,聞到了一股腥臭味道後就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他們聽到有個聲音在他們耳邊說話,讓他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似乎是不可違抗的命令一樣,現在回想起來,就好像做夢一樣。
而至於那個「水簾洞」,他們根本就不是從洞口進去的,而是從山裡的一個地道入口里進去的。
幾人說完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中邪了,而且他們離開家的時候,都跟家裡人說要出去兩三個月才能回家,所以家裡人也沒有一個去報官的。
將那五個人先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安置,眾人都問公孫——這幫人中了什麼毒。
公孫說,「這幾人中的毒,叫無事散。」
眾人聽著都覺得不對——這還無事啊?有事啊!
公孫拿來紙筆,畫了一棵形狀像個小籠子一樣的蘑菇,給眾人看,道,「這種蘑菇,叫無事菇,是一種很稀有的蘑菇,有微弱的毒性,吃多了會讓人產生幻覺,可過了一段時間,那個毒性會漸漸消散,人也無事。」
眾人都點頭——那倒的確是無事。
「但這種蘑菇有個特點。」公孫用筆指著蘑菇說,「每當蘑菇成熟的時候,只要輕輕一碰,頂部就會噴出白色的粉末,這種粉末其實是蘑菇的種子。」
眾人都面露嫌棄——走向開始有點嚇人了誒。
公孫給大家普及了一下蘑菇的種植,「收集這些粉末,然後用一種特殊的木頭,浸泡特質藥水,開始培育。等蘑菇成熟之後,再噴出粉末,這種粉末,就是一種具有很強制幻作用的藥粉,叫無事散。」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果然公孫講出來的都是可怕的故事。
「中了無事散的人,會產生一種幻覺,通常是頭昏,幻聽這樣的症狀,而只要在中毒的人耳邊說出一些指令,中毒之人就會按照指令去做。這段中毒的時間,按照用藥劑量的不同而不同,有的症狀可能會維持好幾個月甚至一兩年。可等完成所有任務,毒性到期自行消除之後,中毒者會完全沒有中招時究竟幹了什麼的記憶,而且身體也沒什麼損害,還會產生記憶混亂,就好像無事發生一樣繼續生活所以叫無事散。」
眾人一個勁搖頭——也太危險了!
「無事菇非常的難找,要培育起來也很困難。」公孫說,「換句話說,這些人跟家裡人說要出去兩三個月,表示給他們用藥的人,布置的任務也至少要兩到三個月才能完成。」
「所以他們從被抓到剛才被月明山莊莊主解毒,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眾人都回過味兒來了,「敢情全是騙人的!」
「這麼說來,這只是剛剛開始?」姚霆淵聽出了其中的端倪,「這三百來個江湖人,還在那個下藥之人安排好的計劃之中?」
「那如果計劃讓那三百個人去死,他們也會死麼?」霖夜火問。
公孫點頭。
「這可不是無事了,實在是太歹毒了!」姚霆淵皺眉。
「但要解除毒性其實也不難的。」公孫道,「這種粉末制幻的藥物,之所以能影響人那麼久,就是因為那些粉末被從鼻子吸入之後,都會附著於口鼻之內,吞到肚子里的其實是沒有作用的。只要用大量濃鹽水來漱口,就能消滅大部分的毒菇種子,人就會慢慢清醒過來,之後用普通的解毒術,幾天之內就能完全解毒。如果像剛才我用全套的解毒術和金絲靈,幾個時辰內就能徹底解毒。」
「那」展昭突然問,「那個完整的計劃他們還記得麼?」
公孫遺憾地搖了搖頭,「他們所聽到的話應該都會變得模糊,記不起來。」
眾人也皺眉——那還是不知道這些人之後要幹什麼。
「這毒應該不好做吧?」趙普問公孫。
公孫點頭,「對!是非常難做!而且這麼多人,這麼大劑量,我懷疑這個計劃前期的準備已經有好幾年了!」
因為手中的證據還有限,眾人只能先按兵不動,看之後怎麼樣進展。
白玉堂將剛才收集的那些白色粉末給公孫分析。
可奇怪的是,公孫研究了一下,說這並不是上次山神事件里那種含磷的粉末。
而接下來公孫的結論則是更讓人震驚——這就是無事散!
「姜望樓的身上有無事散?」展昭覺得有些諷刺,「所以他是給人用了無事散呢,還是他本身中了無事散,所以才這麼作死?而且小四子說他身上有一樣的味道,那他也跟山神接觸過?」
公孫一攤手,「那可真不知道了,要不然你們哪天灌他喝碗濃鹽水試試?」
當然,公孫也只是說說,如果給姜望樓灌碗鹽水,他是中&毒的倒還好說,是下&毒的話,豈不是打草驚蛇?!
吃過中午飯,眾人都沒出門,在院子里休息一會兒。
妖王還惦記著巨人的事情,拿著幾個茶盅在那兒擺來擺去,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眼前一堆都是煩心事,唯一不讓眾人糟心的,就是小五和銀雪的進展了。
這幾天小五和銀雪的感情越來越好了,這會兒,兩隻老虎正在草地上曬太陽,銀雪伸著爪子時不時撩小五一下,小五跟個二愣子似的,晃著尾巴,大腦袋在銀雪身上蹭來蹭去,兩虎還相互咬咬脖子舔舔鼻子什麼的。
小良子給眾人分析了一下,說貓咪這樣基本就等於親來親去了。
說完被火鳳踹了一腳屁股。
眾人則是不爽,小五竟然已經開始秀恩愛了!
尤其是歐陽。
小金葉活潑可愛,蹦蹦跳跳地跟么么鬧騰著。
又坐著聊了一會兒,白府的管家拿著兩個大盒子進來,跟白玉堂說東西來了。
五爺打開盒子看了看,就見裡面有兩根上好的人參。
眾人都挺納悶,五爺買參幹嘛呀?
不一會兒,管家準備了一輛馬車。
五爺起身,拽了展昭一把,說帶他去看親戚。
眾人都有些八卦地看著——喔呦?帶著展昭去見親戚們啊?
展昭也怪不好意思,之前白家的親戚不是都來過了麼,還要去呀?
白玉堂也沒多說,問良辰美景幾個小朋友要不要一起去,四個小孩兒左右無事,歡歡喜喜跟著一起去。
沒想到臨出門,趙禎也跑來了,說一起去拜訪一下叔叔阿姨。
南宮在後頭扶額——誰是你家叔叔阿姨啊。
白玉堂也沒阻止,都帶著一起出門了。
白家親戚特別多、,但五爺帶的東西其實不多,感覺只是走一家的量。
果然,馬車走了不遠,在一間很大的綢緞莊前面停了下來。
有夥計跑出來一看,就喊著「小少爺來啦」,往裡去通稟。
等五爺他們下車,綢緞莊裡一個「美貌」的中年大叔跑了出來,五爺管人家叫四叔。
這位四叔名叫白冬,是白夏的弟弟,白家兄弟四個,春夏秋冬的排序。
四兄弟長得都有些像,一樣的那麼「年輕貌美」,當然了,四人裡面白夏是最好看的一個。
白冬性格跟白夏還挺像,跑出來逗完白玉堂逗展昭。
將眾人迎進屋子熱情招待,白冬還打聽趙禎是誰。
趙禎也逗,說自己是皇帝,微服出訪來的,還說跟白夏可熟了。
南宮和白玉堂一起扶額。
白冬則是樂壞了,說那真是貴客臨門蓬蓽生輝,把珍藏的好酒都拿出來了,說要跟趙禎不醉不歸。
白玉堂先把酒罈子扣下,說要打聽個事情,打聽完了再喝。
展昭在旁邊聽著,果然玉堂不是單純來走親戚的。
白冬見白玉堂挺嚴肅的,就問,「想問什麼?要成親啊?同意同意!」
邊說,還邊摸出紅包來給展昭。
展昭臉都快趕上紅包紅了,眯著眼瞧白玉堂。
五爺讓他把紅包收了,順便拽回要去通知他嬸嬸的白冬,問他,「四叔,姜望樓回金華府了,你聽說了麼?」
白冬愣了愣,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坐回來一拍桌子,「那孽障還有臉回來?!」
展昭和趙禎都有些驚訝,看來不止白玉堂一個人懷疑姜望樓啊。
白玉堂還記得小時候,他指證姜望樓卻無人相信,當天晚上,白冬卻來找過他。
當時他四叔詳細問了他晚上看到了什麼,白玉堂就給他講了一遍。
白冬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伸手拍了拍小白玉堂的肩膀,跟他說,「四叔相信你!我也覺得是他幹的!」
白家和姜家做了好久街坊了,都是老熟人,白冬和姜望樓他爹關係特別好,沒事兒兩人還總一起下棋,所以白玉堂懷疑他四叔也知道些什麼,只是當時自己太小所以他沒說,今天才特地來詢問。
說起此事,白冬也是輕嘆了一聲。
「我也只是懷疑,並無證據有一次我跟姜兄喝酒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他家發跡的秘密。」白冬說,「姜家是突然發跡的,那是因為姜兄他爹年輕的時候,發了一筆橫財。姜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獵戶,父母早逝,日子過得很清苦。每當冬天,他都會去會稽山里抓貂,販售些毛皮那一年隆冬,天特別冷。姜老爺子進山時遇到了暴雪,就躲在一個山洞裡等雪停。因為天冷,他在山洞裡點了一堆篝火。可奇怪的是,這明明是一個背風的山洞,那篝火的火苗卻總是朝一邊倒,他也能感覺到,從山洞石壁的一側,似乎有風吹出來。姜老爺子就覺得,這石壁後邊是不是還有個山洞啊他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拔出匕首在石壁上挖了幾下,竟然真被挖穿了,後邊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石洞,還有向下的斜坡。當時他就想,會不會自己挖到了什麼古墓的入口,那會兒也是窮瘋了,覺得一切都是天意,萬一真有古墓,下去看看有沒有寶貝,拿上一兩樣來,下半輩子也就有著落了。於是姜老爺子就撿了一根篝火堆里的柴火,當做火把,鑽進山洞,順著斜坡就往下走了。他這一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他說懷疑自己不是進了古墓,而是直接走去地府了,而且這地道也太大太寬闊了,幾丈高几丈寬。姜老爺子走了好久好久,終於,前方出現了一座石門,說那石門高的呀,那石柱幾個人都圍不過來」
眾人聽到這裡,莫名就覺得這故事有點耳熟,這不就是妖王說過的,他見到巨人屍骸的那個底下石廟麼?
果然,白冬之後說的,姜老爺子在底下見到的,跟妖王說的幾乎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姜老爺子取出了巨人屍骸手裡的一根黃金長矛。老爺子將長矛砸斷成了幾根,困了個包袱背了出來,用這些金子做資本,才有了後來姜家的家業。
如果只是憑空聽白冬這麼說,眾人可能還會懷疑這故事的可信度,但之前妖王也說過,所以眾人都很容易接受,而且相信姜老爺子並沒有說謊。另外,他描述的地底石宮和鳥面巨人,跟妖王描述的一般無二,應該不是編造的。
另外,眾人也好奇,那些巨人的骸骨出現在西域,竟然還會出現在相隔萬里的江南,莫不是以前真的滿地都是巨人?
「可這件事情,跟姜望樓弒父有什麼關係呢?」展昭問。
白冬嘆了口氣,「姜兄跟我說,他爹得了外財發家致富之後,卻是寢食難安,總覺得是盜取了陪葬品,甚至可能盜取的是神物,就怕子孫後代遭天譴。所以在拿走金矛的二十年後,有一天,他根據記憶,找人打造了一根一模一樣的金矛,準備進山,再找到那個山洞,放回去,再給那巨人的骸骨磕頭賠罪。可進了山,他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個山洞入口了,在山裡徘徊了許久,最後無奈只好放棄。在下山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位老婦人。」
「老婦人?」眾人不解——深山老林的怎麼會有個老婦人?
「那婦人帶著一只純白的鹿,看起來有幾分仙氣,感覺並不是普通人。」
白冬的這番描述,讓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想到了白玉堂小時候在會稽山里看到的那一幕。
可算算時間,還是有點跨度的,如果是同一位老婦人和鹿那得多大年紀了?
「那位老婦問姜老爺子為什麼拿著一根黃金的長矛。姜老爺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將自己曾經的遭遇和此行的目的,跟那位老婦說了。」白冬接著講述,「那老婦聽完之後,笑了,告訴姜老爺子,說她能替他轉交,姜老爺子就將金矛給她了。」
眾人聽得也不知該怎麼評價,老爺子好似有些缺心眼。
「那婦人接了金矛,又問老爺子,他只拿了矛麼?有沒有拿過其他的?」白冬接著說,「姜老爺子搖頭說沒拿別的,那老婦人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那是誰偷走了呢?說完婦人就走了,姜老爺子也往回走,沒走兩步,再回頭看,那老婦人和那隻白鹿已經消失不見了。」
聽到此處,白玉堂和展昭依然沒鬧明白這事跟姜望樓弒父有什麼關係,但另外也產生了一個疑問,那石廟裡是不是還丟了另外一樣東西?是不是有人跟姜老爺子同樣的遭遇,進去拿走了?
「之後就是重點了。」白冬話鋒一轉,「姜兄告訴我說,姜老爺子跟他講過好幾次關於那根長矛的傳說在他十四歲那一年,他根據他爹的描述,進會稽山尋找,找到了那個山洞的入口。」
眾人這才明白了過來,「所以另一件丟了的東西,是姜望樓他爹拿走的啊?」
白冬點頭,「嗯!姜老爺子去還金矛是這之後的事情了。」
「那他偷了什麼東西?」展昭好奇。
「姜兄告訴我說,那巨人的胸口,掛著一個金色的羅盤,他當時爬上去取了下來。那羅盤是可以打開的,外殼上雕刻著一棵很古怪的樹,樹上有鳥,鳥後有太陽。羅盤打開,裡面有一個類似司南一樣的圓盤,上面刻著各種符號」
眾人都回憶了一下之前妖王說的所見,似乎並沒提起過巨人胸口掛著羅盤,但樹和鳥倒是都有,但都是壁畫。
「姜兄從巨人腿上下來,拿著羅盤正在研究,突然就聽到頭頂有奇怪的風聲,他再抬頭一看」白冬說著,聲音也壓低了幾分,「剛才那個臉朝前方坐著的巨人,竟然低著頭,那張鳥頭面具之後,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看。」
展昭等聽得都不自覺一個冷戰——嚯!那巨人莫不是活了?
趙禎拍拍胸口——當時得多嚇人啊。
「姜兄當時嚇得轉身就跑,出了洞窟就一腳踹翻了入口處山洞周圍的土堆,那窟窿被封死後,他就瘋了似的跑回了家,也沒敢告訴家人發生了什麼。」白冬說著,嘆了口氣,「姜兄跟我說,這羅盤他後來就給了他兒子姜望樓,他還說,姜望樓從小就特別喜歡往會稽山跑,而且他一直在研究羅盤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圖案,神神叨叨的。他很不安,總覺得那羅盤不是太吉祥,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記得拿巨人低頭看著他的那個畫面。他跟兒子提過好幾次,想把羅盤還回去,但姜望樓非但不肯,還會變得很暴躁,甚至威脅他。所以他越來越擔心,就想要把羅盤從姜望樓那兒偷出來,還回去 。但那之後不久,姜兄就突然自盡了」
白玉堂終於是明白了,點了點頭,「所以四叔你才懷疑姜伯父的死,跟姜望樓有關係?」
白冬點頭,「可也沒什麼證據。」
白冬知道的也只有這一些,眾人從白冬家出來之後,坐車回白府。
在車上,趙禎和良辰美景四個小孩兒討論著巨人的話題,白玉堂本來是想著心思的,但很快注意力就都被展昭給吸引走了展昭此時比他還安靜,也是一臉的心事。
白玉堂戳了戳他。
展昭回神。
五爺挑挑眉——想什麼呢?要不要討論一下?
展昭往白玉堂身邊挪了挪,挨著他坐好,小聲說,「我之前不是拍了姜望樓一下麼!」
五爺點頭——你就告訴我姜望樓的確是弒父了,但沒說具體看到了什麼。
展昭道,「我看到姜望樓掐著一個老人的脖子,因為是透過他的眼睛看到 ,就像是自己掐著一個老人的脖子,那老人臉都青了,眼看著就不行了。姜望樓的聲音當時就像瘋了一樣,對著那老人吼,『東西在哪兒?你把東西藏哪兒了!還給我!不然我殺了你,殺了你!』」
五爺皺眉,「所以他是因為他爹拿走了那個羅盤才」
趙禎他們聽得直搖頭,「這什麼兒子啊!」
說到這裡,白玉堂突然坐直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啊」
車裡眾人都看他——怎麼了?
「對了!」白玉堂道,「我記得他爹出事前,姜望樓有一次遇到我時還問過我,最近他爹有沒有給過我或者我師父什麼東西我說沒有。」
「他懷疑自家親爹把那羅盤給你了?」展昭突然覺得說得通了,「難怪姜望樓一個勁找你麻煩!」
趙禎也問,「沒給過你的話,給過天尊沒有啊?」
白玉堂一下子也想起來了,「我師父好似是有個金的圓盤一樣的東西,就丟在百花谷的庫房裡,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過」
眾人無語——鬧了半天,這不是騎著馬找馬麼?!
馬車一到白府,眾人趕緊下車,衝進院子找天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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