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不中,秦念然表面上卻裝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般地和楚天域擦肩而過,兩人的這一剛剛交手,一擊、一讓、一擋,在外人看來只是楚天域無聊的做了個擴胸運動,配上他那身運動服也無可厚非,如果敏感點的人估計最多認為他是在故意表現,好引起冰霜美女的注意之類的想法。
失去理智的秦念然同樣也失去了判斷力,雖然她沒想到楚天域居然也會有真氣,但她對她自己的一身修為和特異功能還是有著盲目的自信。
在和楚天域擦肩而過之際,左腳側勾,就像是步子邁大了搶道一般暗中踢了過去,同時玉掌在文件夾的掩蓋下再次向楚天域拍出,這次倒不是實打實,而是凌空一擊,其實秦念然的功力還遠達不到什麼可以凌空一擊的境界,但她本身的特異功能電磁波卻能放出體外。
這次秦念然知道了楚天域有修為,居然毫不猶豫地用上了全力,所以這一招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夾著真力的電磁波。楚天域從驚訝之中還沒反應過來,他哪裡惹了這位大小姐了,怎麼見面二話不說就連下狠手。
一臉鬱悶的楚天域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知。秦念然那點攻擊對於他來說就跟小孩玩似的,沒有任何的威脅。
但眾目睽睽之下,兩人總不能就這麼在大道之上拳腳相交地打起來吧!而且看秦念然那不依不饒的神情,好像對他有多大的仇恨一般。
所以他苦就苦在一來莫名其妙,又不能立馬開口問,二來秦念然是完全放手攻擊,她攻擊時倒有個大文件夾作為遮掩,而他化解起來卻無任何的屏蔽,不僅要防住,還要考慮怎麼才能不動聲色、不驚動周圍路過的同學……躲閃移動開來倒是很簡單,憑楚天域璇磯步的奧妙和速度,外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所察覺,但看秦念然上下齊攻的這一擊威力,像是含憤出手,沒有留有任何的餘地。估計他要是移開了,其他路過的同學可要被殃及池魚了!
因此楚天域只有運足功力,全身真氣泛出,就像是身形頓了頓般,表面上做了個助跑狀,將秦念然的攻擊硬生生地抗了下來,並運用真力將其手上發出的電磁勁氣給包裹起來,運足功力慢慢煉化,對外只發出幾聲輕輕地「滋滋~~」之聲,在嘈雜的校園裡不靠近細聽,更本就注意不到。
連續的兩次攻擊讓楚天域的覺悟立馬提高了不少,不管是什麼情況和原因,三十六計,腳底抹油,走為上策,拿定主意,趁秦念然楞住的時機,楚天域甩開大步就跑了起來……但在秦念然看來,兩次攻擊不是猶如打在棉花上一般,就是毫無聲響,石沉大海般地沒有激起任何波瀾。
而那個可恨的楚天域更是像是沒事人般,在她強攻下,居然一個擴胸,一個停頓,然後一個助跑,最後就是一溜煙地快跑逃離了她的視線……動作之連貫,神情之自然,就真像是某個準備趕往球場或是跑道鍛煉的人提前跑跑熱熱身一般。
秦念然臉色茫然,驚訝、震驚已經不能形容她此時的心情,只有在她的內心之中,彷佛依稀再次響起歐陽紫依的一句話:「楚天域還練過武功噢,我好崇拜的……」
當時她說得曖昧,而秦念然自己又把這句話理解成了普通的武術健身或是搏擊,現在看來,這又是那可惡的歐陽紫依下的一個套!
「而且就單單從剛剛的兩次交手來看,人家的修為不知道比自己高出了多少倍,雖然都是防守,但能做到如此不動聲色的境界,估計連姑婆都沒有這份功力,這,這,他倒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秦念然沒了剛才的激動和氣憤,想著歐陽紫依說的那番話,想著那份資料,對照著剛剛匆匆一會的楚天域,秦念然不由自主地暗中喃喃問著。
而跑出老遠,心中鬱悶的楚天域也不停地琢磨著這事,原來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怎麼那個秦念然突然會有如此意外的表現?
真是令人費解啊!
「楚天域,楚天域……」正在這時,大胡的聲音在球場邊上響了起來,正好打斷了楚天域的思路。
「你來了啊,周杰呢?」楚天域看著風采依舊的大胡,倍感親切地問道。
「呵呵,好啊天域,現在見你次可真難啊?上次問你的那個同學白雷,說你還玩什麼失蹤,連他也不知道你的去向!」大胡上來就對著楚天域的胸口來了一拳,同時哈哈笑道。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先等周杰吧,等來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再一起聊。」楚天域也笑道。
楚天域連續說到周杰,大胡本來陽光的臉上一淡,道:「唉,這次叫你來,也是趁著打球的機會,你再好好勸勸周杰……」
「周杰怎麼了?」楚天域打斷問道。
「還不是為了樂兒嗎!你不知道,從開學一來,周杰就和樂兒分手了,聽周杰支吾說是他們的矛盾上學期就有了。」
「誰的問題?」楚天域問道。
「要是周杰的問題,今天我還會叫你勸他嗎?聽說樂兒好像又認識了一個男朋友,不知道是有錢還是有權,反正比周杰那窮小子是強!所以……唉,其實這也不能怪了誰,只有周杰那傻小子看不開……」
這麼一說,楚天域就完全明白了!當楚天域見到周杰的那一刻,他就更明白了!
這哪還是以前上高中的那個一臉睿智,品姓兼優的陽光男孩啊!只見周杰一米八幾的個子,卻拱著背,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臉上更是連鬍子都沒刮過,球衣也是皺皺的,前後反差之大,彷佛判若兩人,讓楚天域一時間都不敢相認。
要不是周杰有氣無力的招呼聲,楚天域才在吃驚下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對於這樣的事,楚天域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好了。
場上楚天域故意帶球衝撞著周杰,希望能把周杰頹廢的心情擠走,或是重新激發出他的鬥志來,哪怕是火氣也好。
但楚天域和大胡都失望了,周杰再也不是以前的周杰了,無論是球場上還是球場下,他的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只剩下一副空殼般。
人鬱悶,球就打的更鬱悶,見周杰如此的情景,楚天域他們也就草草收場,連汗都沒多出,就和大胡兩人帶著周杰回他的宿舍,隨便洗了洗,就陪他坐了下來,後來宿舍里的人進進出出,看到周杰和楚天域他們也不多說話,就像是沒看到一般,冷漠之極。
「周杰,你們宿舍里的人怎麼都這麼個德行,靠!」大胡首先看不慣道。
「這這裡,大家看的是誰有錢,誰有權,誰能出國,誰能開公司,上學就創業……」周杰面無表情地說道。
就周杰這副憤世嫉俗的語氣語調,估計宿舍里的同學他也沒少得罪,怪不得大家是見怪不怪的一副冷漠表情,楚天域和大胡這才有所了解。
楚天域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五點多了,遂道:「周杰,大胡,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找間館子先坐著,再慢慢聊……」
「好好,天域這個提議好,我們早就等著這句話了,周杰,我們走,好好宰楚天域一頓,哈哈~~」大胡一把拉起周杰,邊走邊道。
大胡說是要好好宰楚天域一頓,但找的還是普通的小飯館,不過在裡面開了個小包廂,三人坐下後,大胡倒是一口氣點了好幾個肉菜,說是好久沒打牙祭了,說著還拽著周杰要叫他點幾個,卻被周杰一聲:「隨便」給打發了。
楚天域又給「隨便」加了幾個菜,估計足夠他們邊吃邊聊上幾個小時的了。
「幾位先生,要不要來點酒水,白酒、啤酒、飲料我們都有……」點完菜,服務小姐熱情的推薦道。
「整兩瓶二鍋頭來!」周杰突然插嘴說道。
「別,周杰……」大胡剛要說什麼,卻被楚天域用眼神制止住。
「別兩瓶了,先來三瓶,一人一瓶!今天好不容易聚一聚,就喝個痛快!」楚天域故作豪爽的說道。
「哦,好的……」說著那服務員轉身就是一撇嘴,暗中嘀咕道:「還作什麼豪爽狀,多一瓶二鍋頭也不就多加上個幾塊錢,切……」
隨著幾杯二鍋頭下肚,周杰終於彷佛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在楚天域和大胡的開懷誘導下終於說出了他和樂兒之間發生的一切。
其實不用多說,他們二人就大概知道是個怎麼回事,楚天域也不勸他,只是讓他述說著、發泄著……就聽周杰從樂兒扯到了同學間的競爭和攀比,能進北大的,在高中,哪個人不是個中的翹楚,可現在,就算以周杰的水平,也只能堪堪算是個中游,以前在高中,名列前茅的成績一直是周杰的驕傲和精神支柱,其他的周杰家也就是個普通家庭,其他方面又有什麼能夠拿出來炫耀的?
可進了大學,他守住的這個唯一陣地也徹底消失,優勢蕩然無存,所以周杰在痛苦,在怨恨的同時,更是對他自己的一種深深的失望、迷茫和悲觀……當周杰發泄到極致的時候,楚天域突然將桌上的所有酒瓶和剩酒通通掃落在地,巨大的聲響把服務員也引了進來。
大胡一聲斷吼:「他媽的給我滾出去!打了碰了一會算給你,滾!」
服務員當即翻了翻白眼,這種情況估計他們也見多了,耍酒瘋嘛,這種情況還是少惹為妙,所以大胡吼完,那服務員一下就將頭縮了回去。
「周杰,你聽著,大道理我不想多說,你的遭遇我也不會有什麼同情,你更別指望在我和大胡這裡找到安慰,或是替你對樂兒打抱不平,自己的事情永遠需要自己去解決,沒人能代替!」楚天域直視著周杰說道。
「我,我窩氣啊!那種無力的感覺,你,你們是不能夠體會,哈哈,比什麼?比錢沒人家多,比背景我們家就是一工人家庭,就連他媽最後學習上的那點尊嚴都被剝奪了,那些同學是人嗎?都他媽的一個個省市的狀元,人尖上的人尖,我,我算什麼,什麼都他媽的不是啊!嗚……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楚天域和大胡兩人相視一眼,隨後什麼多餘的話也沒再說,楚天域直接喊了聲:「服務員,給我搬一箱二鍋頭進來!」
大胡和周杰第二瓶還沒喝完,就醉的不醒人事,楚天域這次喝酒也沒運功,但其經過猴兒酒的鍛煉,本身酒量已是千杯不醉,隨意幾瓶下去,最多頭感到有點暈罷了。
楚天域結完帳單,扶著兩人剛走出飯店的大門,就看見了秦念然和她輛跑車靜靜地停在外面。
「要幫忙嗎?」秦念然冰冷的語氣響了起來。
「求之不得!」楚天域在酒精的作用下,彷佛也沒了什麼顧及般爽快的答道。
楚天域一手一個將他倆硬塞進了秦念然後面的車座里,然後才在秦念然的注視下沒有半點矯情地坐在了副駕上,目不斜視,也不多廢話的說道:「謝謝,學生宿舍區,五棟……」
秦念然等楚天域把長長的地址說完,最後加了句:「你應該知道路吧?」後,才慢慢說道:「就他們這樣的,擠一張床?看他們的樣子估計等會還要吐……」
話未說完,大胡就很給面子的一口就吐了出來!
聞著臭味,秦念然眉頭都沒皺皺,繼續淡淡說道:「學校邊上有個賓館,讓他們在那裡好好休息,省得會去麻煩,賓館房間裡也好洗洗弄弄,完事了,我有話跟你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