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小作坊包括了私鹽和私酒,如果是有國家管理的時代,污水河岸上的這些作坊都會被取締。
沒有了官府的管轄,這裡的生意自然做的是風生水起。
而且污水河的沿岸,正是游隼族聚集的地方,李雨果想起來,當初在外城區也有不少的游隼族聚集,他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哥,我怎麼覺得這些人的眼神很不友善?」君雪說道,她抓住了李雨果的衣角。
李雨果掃視了一下周圍,他說道「恐怕殺害阿雅的人,在暗地裡也想要針對我們。」
「怎麼會這樣?」君雪大吃一驚。
此行三小姐是去了老街,老街也是一個雜亂的地方,而且三教九流十分之多,李雨果則選擇了污水河流域。
這麼一來,兩者就能雙管齊下,儘可能多的收集一些資料和信息。
「滾出去!」
從暗處忽然飛出來一個物件,這也讓李雨果迅速的提起了精神,一掌揮了出去。
這一掌更是直接將那物件給擊飛。
竟然是一個陶製的痰盂。
頓時,那痰盂被彈了回去,砸在了一個皮膚黢黑的小孩腦袋上,那小孩的腦袋出現了一個大包,他捂著頭,嗚呼了起來。
一個婦人連忙抱起了孩子,然後朝著遠處的一個茅草棚子閃避了過去,一雙眼睛充滿了畏懼。
李雨果看向了那孩子,用極為陰冷的聲音說道「為何砸我?」
婦人以為李雨果是要報復,她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大,大人……我兒子年少無知,還請大人放過他……要是大人覺得不解氣,可以打我,或者對我做什麼都行,只要大人別傷害我的兒子。」
可是當婦人話音剛落,那孩子卻擋在了母親的面前,他雙手展開,怒視著李雨果說道「你殺了阿雅姐姐之後,又想傷害我娘親麼?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啥不滿的,直接沖我來,小爺要是眨巴一下眼睛,就不是個帶把的!」
李雨果很驚訝,因為當時阿雅死後,並未有多少人看到,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明是有人在暗地裡讓這些村民來對付李雨果。
他說道「我殺了阿雅?你是從何處得知的?」
「都在說是一個白銀一族的人,小爺我知道白銀一族的人都是白頭髮,你和這女人都是白頭髮,你還敢說你們不是?」小孩氣勢逼人,怒指李雨果。
李雨果非但沒有生氣,相反還被這小子給逗笑了,他說道「所以,你認為我殺了阿雅,你是親眼所見?」
「我……我……」小孩支支吾吾,但很快,那小孩的眼神就堅定了起來,他盯著李雨果說道「雖然我不能確定是你,但是……但是他們都說是你!」
「他們?」李雨果繼續旁敲側擊的詢問。
小孩哼了一聲「你是在試探我,你以為你繼續問了,我就會告訴你?我才不會告訴你,這是我在小酒館聽到的消息呢!」
他得意的撇過了頭。
李雨果朝著君雪看了看,君雪會意,從儲物戒指裡面拿出來了一袋小米,他將小米丟了過去,正好落在了那中年婦女的跟前。
婦女都蒙了,本以為自己會遭來報復,但對方竟然……還給吃的?
當然,李雨果讓君雪給她小米也是有原因的,如果給錢財,那麼反而會害了這婦女,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懂。
相反,如果是小米的話,這家人又能飽餐一兩頓,而偷取拿來賣也不值幾個錢。
顯然,那小孩也沒料到李雨果會給他們家小米,呆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李雨果和君雪來在了污水河唯一的一個酒館之中。
此時的酒館已經是人滿為患了,但這裡喝酒的大多都是一些無業游民,似乎酒精成了他們自我麻痹的絕佳之物。
李雨果看在眼裡,不過也並未去多加干涉,他們吃喝就讓他們繼續吃喝好了,這裡的人有些是失去了孩子,也有失去摯友,又或者是摯愛的。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是李雨果一貫的信條。
「來兩杯酒。」李雨果來到了櫃檯上,拿出了一塊銀片遞給了小二。
小二是一個邋遢鬍子的漢子,他看了一眼銀片,又看向了兩人,不過當她看到了兩人頭上的白髮,頓時眉頭一緊,他說道「稍等。」
沒一會兒,兩杯酒就已經送上來了,但是李雨果看到了這酒水,卻是眼中·出現了殺意,不過這殺意很快就被收斂起來了。
因為這不是酒,而是馬尿。
「喝吧,這就當做是我們對你的答謝。」那小二哈哈大笑。
君雪柳眉倒豎,忽然她一拍桌子,手中寒氣凝結成了一把冰藍色的長劍,她用長劍抵住了這小二的脖子「你這是什麼意思?糊弄誰呢?!」
「想殺就殺吧,反正天知道什麼時候稀人會再次出現,也沒人知道天心城能支撐多久。」小二卻是一臉淡然,他翹著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周圍其他的酒客也紛紛大笑了起來,顯然是對李雨果二人都極為不屑。
「你們這對兄妹恬不知恥,同為難民,竟然殺害了阿雅!你殺了阿雅,斷了我們的活路,你們也別想活!」一個皮膚黢黑的人從桌子底下抽出來兩把大刀,惡狠狠的看著兩人。
李雨果瞥了他一眼「是誰說的我們殺了阿雅?」
「誰……誰都這麼說!」那漢子拿著雙刀就逼近了過來。
豈料李雨果用元氣纏繞住了桌子上的兩杯馬尿,然後朝著那漢子就甩了過去。
漢子以為是暗器,連忙將雙刀交叉在面前。
只聽得「篷」得一聲巨響,那馬尿直接爆開,惡臭的液體濺了他一身。
漢子鼻子動了動,聞到了身上那污臭的味道,他怒得毛髮倒立,嗷嗷大叫「個鱉孫,我殺了你們!」
他一腳踩在了桌子上,然後跳了起來,雙刀直指李雨果的胸膛,勢要在李雨果的胸膛上刺出倆個大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