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當然無比震驚!
張樂山?高金娥?
這他媽哪跟哪啊,他倆怎麼會有一腿的?
提起高金娥,我腦海里立馬浮現出那個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還是性感奔放、撩人多情的貴婦人來,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可我怎麼都沒把她和張樂山聯繫起來過啊。
張樂山也真是的,暫且不評價他的私德,他和陸顯關係這麼好,竟然還搞人家老婆,簡直不是東西——搞就搞吧,還在人家家裡搞,被人家從床上扒下來,好意思嗎?!
膽子太大了啊!
別人都是朋友妻不可欺,他倒好——朋友妻不客氣!
我說呢,自從進來陸家,就覺得陸家的下人個個都不對勁,就連管家的臉色都很難看,原來是出了這樣的事啊。
我低聲問錐子:「到底怎麼回事,張先生不像是那種人啊!」
錐子愁眉苦臉地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對,也不能這麼說,其實張先生還是可以的,一般的美色絕對能夠抵禦。你想想吧,以張先生的身份,每天多少年輕美人投懷送抱,但他很少動心!這個高金娥可能太誘人了,張先生竟然沒把持住……」
「把持不住,也不至於在人家家裡搞吧!」
「可不是嗎……」
錐子告訴我說,張樂山和高金娥是昨天晚上被陸顯從床上扒下來的,兩人都聲稱是第一次,還說是沒開燈,上錯床了……但是怎麼可能,陸顯又不腦殘,怎麼會信這種話呢?
「別說陸先生不信,我也不信啊。」錐子唉聲嘆氣。
沒人知道張樂山和高金娥搞了幾次,甚至沒人知道他倆是從什麼時候就有一腿,沒準以前就有這層關係了,只是這次在家裡搞,被陸顯給抓到了。
我想起來,之前我們去招待所救慕容青青,回來以後就沒見過張樂山,是不是……
當然,這事沒有親眼看到,還是不要妄加推斷的好。
總之,捉賊捉贓,捉姦捉雙,張樂山和高金娥被人從床上赤裸裸扒下來總是事實。從昨天晚上開始,張樂山就被綁起來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放了。錐子覺得這事太丟人了,不想讓我知道,所以才編造出「連雲港風聲緊」的說法——實際上一點都不緊,政府覺得也沒釀成什麼惡果,就沒繼續全城搜索,而是提升了對哈特等人的保護——錐子的本意是,等張樂山這事解決以後,錯幾天再讓我來。
結果我倒好,自己易了個容就跑來了,這回想瞞都瞞不住了。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張樂山已經被綁超過二十四小時了,這會兒雙方還在拉鋸、談判,看看這事應該怎麼解決。
搞明白了前因後果,我又低聲問錐子:「那你們呢,都什麼態度啊,就這樣看張先生被綁著嗎?」
錐子和六豺狼,在一定意義上屬於張樂山的保鏢。就好像我和慕容雲一起出門,我絕對有義務保護他的安全。有人要是綁了慕容雲,我肯定不會同意的,這和是非沒有關係,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錐子說道:「我們幾個肯定不能同意啊,昨天晚上事情剛發生時,我們差點跟陸家的人幹起來。但是一來這是陸家,而且是在連雲港,我們動手肯定討不了好;二來張先生也不讓我們動手,他說這是他和陸顯的事,他倆自己解決就好。」
說到這裡,錐子又低聲道:「而且陸先生人是真不錯啊,確實只針對張先生一個人,照樣好吃好喝地供著我們幾個,還讓我們繼續藏在他家。否則的話,人家一氣之下把我交給哈特,我也沒地兒說理,你說是吧?」
是這個理兒。
陸顯這事做得一點毛病沒有,稱得上是有里有面,再加上張樂山自己也認罪了,錐子他們確實不好插手,只能讓這兩位家主自己解決。
想到我們剛來陸家時,張樂山和陸顯親近的樣子,真是不勝唏噓!
我和錐子正說著話,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一抬頭,是陸顯來了。我們兩人趕緊和陸顯問好,陸顯點頭說道:「張龍,你回來啦!張先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
「這事,你覺得該怎麼解決?」
我一頭黑線,陸顯怎麼問上我了,我哪知道怎麼解決。
我說:「這是你們倆的事情,我就不摻和啦!」
陸顯點了點頭:「既然你是這個態度,那就好辦多了。走吧,咱們一起上樓,解決一下這件事情。」
張樂山之前介紹過我,陸顯知道我的生意遍布這個南方大省,所以對我的態度也非常好,讓我也參與他倆間的紛爭。我本來想拒絕的,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沾邊的,但陸顯已經回頭上樓,我和錐子只好也跟了上去。
上樓,拐彎,是個走廊,正好和一個人撞上,是高金娥。
我挺驚訝,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高金娥也被陸顯綁起來了,現在看來並沒有啊,而且行動十分自由。高金娥穿得花枝招展,妝容也很精緻,身上傳來一陣陣的幽香,因為保養的好,看上去像是才三十歲。
不過,這大晚上的,她打扮成這樣幹嘛?
陸顯也皺著眉說:「大晚上的去哪裡啊?」
高金娥說:「你管我呢?」
陸顯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去找野男人約會!」
「陸顯,我給你臉了是吧,你跟小姑娘約會的時候,我有管過你嗎?」
這一句話似乎把陸顯給噎住了,陸顯想發脾氣,但又沒有藉口,只好無奈地說:「去找男人約會也行,就是別帶到家裡面來,上上下下都看著呢,好歹給我點臉!」
好嘛,這兩口子原來是各玩各的啊,這次要不是高金娥在家就和張樂山胡搞,估計陸顯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高金娥沒搭理陸顯,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走了,留下一陣確實挺好聞的香風。
我們繼續往前面走。
來到某個屋子,陸顯推門進去,我和錐子也跟了進去。張樂山果然就在床角,身上五花大綁,一臉愁雲慘霧。床上被子凌亂,地上還有些衛生紙,估計這就是昨晚張樂山和高金娥的戰場了……
看著這個場面,我是挺無語的。
陸顯走了過去,盤腿坐在地上,和張樂山面對面。
我和錐子站在一邊。
我倆肯定沒有任何話說,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陸顯卻是有話說的。
「哥們,你可以啊,竟然搞我老婆。」
「……老哥,真的很對不起。」張樂山一臉慚愧:「都怪嫂子太迷人了……」
我:「……」
錐子:「……」
「別整這些沒用的,我老婆迷不迷人我還不知道啊?你就說這事怎麼辦吧,這都二十四小時了,我可不想再等下去!」
張樂山咬了咬牙,似乎做好了心理準備,道:「老哥,這事是我做的不對,你怎麼懲罰我都沒錯,就按你說的辦吧,我沒有怨言了!」
我立刻低聲問錐子:「陸先生怎麼說的?」
錐子也低聲說:「陸先生說了,發生這樣的事,不捅張先生一刀,心裡的氣出不去!」
「啊?」
我還沒來得及表示驚訝,就見陸顯那邊已經說了聲好,接著果然從懷裡摸出一柄短刀,狠狠捅向了張樂山的肚子。「噗呲」一聲,刀尖沒入腹中,接著有血從衣服里滲出,張樂山頓時冷汗涔涔,他能忍著沒叫出來,已經是個英雄了。
「你搞我老婆,我捅你一刀,這回算兩清啦!以後咱倆也不是兄弟了,請你現在馬上離開我家!」陸顯拔出刀子,丟在一邊。
錐子趕緊上去給張樂山鬆綁,接著把張樂山整個人背起來。
張樂山傷成這樣,肯定要去醫院。
錐子「噔噔噔」往外走著,張樂山突然說了一聲等等。錐子站住腳步,張樂山回頭說道:「老哥,你不把我當兄弟沒關係,但有件事我得求你,也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了。」
陸顯說道:「行,你說,只要我能辦到,一定全力以赴。」
張樂山用手指著我說:「這位張龍兄弟,他來連雲港有事要做,你能幫他就儘量幫,就當是看我面子了。」
陸顯也看了我一眼,說:「好的!」
錐子這才背著張樂山繼續往外面走,鮮血順著錐子的脊背滑下來,那都是張樂山的血。
而我感動的差點沒哭出來,張樂山自己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惦記著我的事,我的心裡頓時熱烘烘的,這才叫做人間自有真情在啊。
我也出去送張樂山,和錐子一起護送張樂山出了大門,車子已經準備好了,直接開往醫院。
看著張樂山痛苦難耐、齜牙咧嘴的樣子,我忍不住說:「張先生,你這是何必啊!」
以張樂山的身份、地位和財力,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啊,何必要搞人家陸顯的老婆,現在好了,連兄弟都做不成了!
張樂山嘆了口氣,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似乎在回味著什麼,又幽幽說道:「只怪嫂子太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