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走廊中,女孩愣愣地站在那裡,而喬薇尼也回過頭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女孩,在寂靜沉默的氣氛中,女孩突然快步向前,撲進了母親的懷裡。
在安德的教育下,女孩是個很貪婪的孩子,她會死死抓著自己的財寶不鬆手,就像現在一樣。
沒有哭泣,沒有委屈,只是死死抓住,好像再也不想媽媽從自己身邊逃開,喬薇尼也只是輕輕地撫摸過女孩的頭髮,女孩的頭髮在旅行中疏於打理,已經露出了酒紅色的本質。
就像自己的母親一樣。
女孩悄悄地抬起頭,說起了平日裡的小事,她的病好了,上了大學,學校里的功課不難,見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老師,還和安德去了很多地方。
「一片祥和啊,你說是吧昂熱。」安德靠著門框,轉頭沖昂熱點點頭:「比路麟城和路明非兩個臭小子那邊和平多了。」
昂熱默不作聲地整理著西裝,輕聲提醒道:「我們是不是該去阻止一下他們,我剛才看到路麟城把他兒子的眼睛掏出來了。」
「沒事,父子間的談話就是這樣的,反正死不了,怕什麼。「安德無所謂地擺擺手,昂熱是個孤兒,沒法理解父子間那真摯的感情,但安德可是有家的:「當年我也想把我父親的舌頭扯出來。」
昂熱聳聳肩不說話,但兩人的對話並非那樣隱蔽,聲音隨著風傳進了喬薇尼耳中,她抬起頭看向了門邊:「二叔,昂熱校長,是你們嗎?」
「好久不見,或許我們應該暫時迴避一下?」安德走出來,衝著喬薇尼打個招呼:「你看起來氣色不大好啊,吃飯沒吃好?」
喬薇尼輕輕撫摸著路梨的發梢,低下頭說道:「我很好,但麟城覺得我病了,之前我也以為自己腦子出了問題。」
「因為你還有記憶?」安德挑挑眉:「所以他覺得你是個瘋子?」
「差不多吧,您也知道,像我這樣的混血種,總是會有一些精神上的問題。」喬薇尼苦笑著說道,她和路明非,路麟城一樣,都是s級的混血種。
對於這種血統的混血種來說,他們是高處不勝寒的天才,也是一念成魔的瘋子,這些人大多會有或多或少的精神問題,而當那些問題到達頂點的時刻,便是他們體內的惡龍突破封鎖的時候。
女孩掙扎著從母親懷裡爬出來,揮舞著拳頭嚷嚷道:「他欺負媽媽你,那我去打他。」
「你哥哥已經在打了。」安德在一旁默默地火上澆油,喬薇尼摟住女兒,撐著她的肩膀爬起身
來,擺擺手說道:「別擔心,我會阻止他們的。」
昂熱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是戰地記者零小姐拍攝的最新戰報,他咧咧嘴說道:「那最好快點,路明非已經把他爸爸的腸子掏出來了。」
「哇偶,我甚至能看到麟城昨天晚上吃的小球藻。」安德挑挑眉毛,零發來的照片有些血腥,路麟城的肚子如同一團爛泥,被路明非壓在身下,手卻仍然打在兒子的身上。
「要我說不用管他們兩個。」安德想了想說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每個孩子的成長都是對父輩的謀殺?」
「那只是個比喻,」昂熱無奈地吐槽道,旋即又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只是比喻對吧?」
「你不是有個小鬼子乾兒嗎,他想殺了你嗎?」安德拍了一把昂熱的肩膀,提示道。
這下昂熱想起了犬山賀噼向他的那抹刀光,無奈地說道:「我好像覺得你說得還有些道理了。」
但顯然,安德的歪理說服不了
喬薇尼走下床,她的身體有些虛弱,或許是由於治療藥物的原因,她看起來並不算好,但還是堅持走到安德與昂熱面前,掙脫路梨的攙扶,就想要跪在安德面前。
「你也來鬼子那一套?」安德扶住了對方,喬薇尼的身體變得很輕,再也不像過去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安德撇撇嘴:「要我說,還不如讓路明非好好教訓下麟城。」
「但無論是明非還是麟城,我都不願意失去。」喬薇尼斬釘截鐵地說道,安德無奈地擺擺手,示意其他幾人靠過來些:
「真是的,那就走吧。」
傳送的光芒在病房中閃爍,下一秒,四人出現在路明非與路麟城的戰鬥現場,路明非的變身已經消失,現在正騎在自家老爹身上,眼中是憤怒的血紅色,雙手掐在路麟城的脖子上。
「明非!」喬薇尼掙脫開路梨的攙扶,沖向了自家兒子,安德在一旁摸著下巴:「簡直就像是垃圾八點檔一樣的劇情,我覺得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好了。」
昂熱四處看了看,發現零正站在一旁,邊上是一個被打昏的斯拉夫女人,衝著女孩招招手:「過來吧,陪我們走一走。」
零不情不願地拖著女人走過來,將女人抬起來丟給昂熱:「末日派委員長秘書,有事找她。」
昂熱沒好氣地擺擺手,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與安德悄然退場,兩人一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另一個扛著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倒是很有幾分老年土匪的風騷。
安德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周圍的建築:「這裡拿下來之後,倒是可以用來做些有意思的東西。」
「我覺得可以修個動物園,再加一個極地水族館。」昂熱始終對動物園和水族館念念不忘,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又是水族館,養北極熊一點意思都沒有。」安德摸著下巴思考道:「或許可以建造一座用黃金和寶石組成的城市,讓每個前來的生物都能瞻仰我的強大。」
昂熱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掂量了下肩膀上的女人,笑道:「那就得問問這位小姐,末日派的財富究竟去了哪裡?」
話音未落,安德就走上前來,打醒了昏迷的女人,惡狠狠地問道:「說,末日派的寶貝都藏在哪裡?」
委員長秘書娜塔莎迷迷湖湖地醒來,面對安德的問話,她迷茫地回答道:「這片尼伯龍根就是末日派最寶貴的財富。」
「我問你金子在哪?」
「金子,為什麼要金子,」娜塔莎看安德的眼神就像是藝術家看一無所知的俗人:「金子對於人類的存續一點用都沒有。」
「**的,一幫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