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瞳天生具備一種被稱之為「側寫」的能力。
她可以通過這種「側寫」能力推導出某個事件發生的經過、人物等,具體表現就像是對那些情況親眼所見,且準確度極高。
能做到這種程度,說實話與超能力也沒什麼區別。
跟正兒八經的心理學意義上的「側寫」完全是兩回事。
但偏偏這不是她作為混血種的言靈――這一點還是很好證明的,混血種使用言靈的時候,雙眼都會呈現出「黃金瞳」這一龍族顯性特徵,無一例外。
陳墨瞳的這種不是言靈,但勝似言靈的異常能力,卡塞爾學院的老師們也無法解釋。
只能當做一種「事實」來接受。
身為陳墨瞳的男朋友,凱撒自然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她的能力。
此時,陳墨瞳對接下來的這趟日本之旅產生了詭異的預感時他也沒有像降智廁紙作品裡的男主角一樣,把它當做耳旁風忽視掉。
「復甦麼?」
凱撒心中有些沉重,對他們這樣的弱者而言,什麼不是危險呢?
但他神色一振,認真起來:「具體是什麼,有指向嗎?」
說話的同時,他也已經激活了以護腕樣式固定在左臂上的構造兵裝,迅速的將這一情況轉至卡塞爾那邊的eva面前。
陳墨瞳搖了搖頭。
這所謂的「側寫」能力也不是萬能的,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陳墨瞳沒法完全掌控它,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才能觸發。
剛剛那一瞬的詭異共感來得快,去的也快,現在她心中還殘留著的就只剩下了一種隱隱的不安。
她斟酌了一下:「或許是與海洋、水有關」
凱撒心中不由得暗罵一聲。
現在他們腳下就tm是個島國,要說和海洋、水有關,那豈不是整個國家都不安全?!
「事已至此,也已經沒有退路了。」
最後,得到eva回復的凱撒只能這麼說道:「況且,就算是有問題,首先要面對的也是正掌控著這個島國的法奧斯學院。」
回想起此行本來的目的,他心底又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
楚子航啊楚子航。
現在的我們,究竟已經拉開了多少的距離?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他不在了,卻還是每天都會想他。
「覺得難受的話,就閉上眼睛再休息一會吧。」
凱撒注視著最近日漸憔悴,不再如往日那般活潑的女友,柔聲道:「諾諾,我會變得足夠強大的,變強到足以讓你不再擔驚受怕」
陳墨瞳聞言,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眼。
蓋在身上的毛毯給她帶來了幾分溫暖,身邊男人的存在,更是讓她不安空洞的心靈感到了些許安心。
「謝謝」她緩緩地說道:「凱撒,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凱撒的臉上浮現笑容,像是一顆不再高高在上的太陽,寧靜地照耀著除他之外的所有人。
靜靜地握緊了諾諾的手掌,他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默默整理起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凱撒卻也已經接受了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實。
與原本世界線時期那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自己相比,現在的凱撒,可以說是在各路強人的壓迫下一路成長起來的。
若是讓步舜來評價。
如今的凱撒,才算是逐漸有了一派領袖的沉穩。
――別說龍王,就算是龍王如今出場過的眷屬,人類就有能力對付麼?
如果連應對人家小小的怒火的能力都沒有,所謂的「
混血種的驕傲」就只能被稱之為「愚蠢」。
凱撒固然自信,但他也不是只會抱著自己的血統和成就、無法接受現實的那種蠢貨。
在接受了自己的弱小之後,他反而被激發了更勝以往的熱情。構造兵裝、鍊金術、現代科學所有能被利用起來的東西,他都能放下身段去求索、學習。
他相信芬格爾能做的事情,自己未嘗不能做到;
其他人做不到的事,他或許也能從中開闢出一條新的道路。
最重要的就像不久前昂熱與他交談時所說那般。
趁現在強敵面前,還有步舜這態度溫和的「人間之神」擋著,他們還有時間來進步。
安撫了閉眼休憩的諾諾,凱撒低頭注視著手腕上的構造兵裝,心想――
要是能有哪位龍王的殘片,可以讓他們研究一番人類的技術,能否得到飛躍?
在遠東這片留有昔日神明遺產的土地上
也未必沒有機會。
…
…
「就是這樣。」
「法奧斯的首席、老師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入職考驗』。」
零坐在自己的工作檯前,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她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給姐妹找到的「新工作」。
只可惜電話另一頭,酒德麻衣跟蘇恩曦兩人,因為零這段時間的人間蒸發行為早已積攢了很多。
穿著一身睡衣光著腳丫的蘇恩曦,一腳蹬在了正在接電話的酒德麻衣大長腿上,滿是倦容的臉上硬是擠出了有如惡鬼般扭曲的表情。
她以虎先鋒猛撲猴頭般憤怒的姿態,一把搶過手機:
「好啊,我的大小姐,久違地打來電話就是給我們甩來這麼兩句話?」
「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應該和我們解釋一下?你不打電話過來,我還以為你進了什麼神秘組織,被人安排去賣身了呢!」
上次零和她們聯繫到一半,幾乎是單方面地向兩位同伴宣布自己加入了法奧斯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甚至當場就給手機丟進了垃圾桶。
徹底失聯。
事關她們的「老闆」,被零隨口撩撥了兩句,蘇恩曦這邊偏偏還沒法視之不理。
可想而知,當她出錢出力最後終於定位到零的手機卻只找到一個垃圾桶的時候,她血壓有多高了。
不是,姐們,這麼跟姐妹玩?!
「前期潛伏需要。」零很淡定地一邊寫著代碼,「法奧斯很強大,那時候我擔心出事,會連累到你們。」
此乃謊言。
明明是不想被自己這兩位同伴干擾到與路明非相處的時間,話從她口裡說出來,卻像是她在關心同伴的安危一樣。
如此面不改色地撒謊
凍齡偽蘿莉,實際可怕!
腳趾縮了縮,蘇恩曦也沒法通過零這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察覺到不對。
大概是和零的交流仍然是這股熟悉的味道,她雖然還皺著眉頭,表情卻是不由得鬆懈了幾分:
「我們這段時間也打聽到一些和"法奧斯學院"相關的信息,但涉及的都是最高層的內容,消息被封鎖得很厲害我手下只收集到一些風聲。」
「再加上天使之城那邊的損失,這段時間我都快忙瘋了三無妞兒,你就給個准信吧!老闆和路明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酒德麻衣也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指甲刀,柳眉挑起,默不作聲豎起了耳朵。
「老闆的事,我基本已經確認了。」
這回輪到零沉默了片刻,暫時放下
了那副寡言的做派「老闆和我們立下的是"血"的契約,而我從路明非的身上,體會到了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你,應該能明白吧。」
不,我不明白。
蘇恩曦很想這麼吐槽一句,但理性又告訴她,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發生。
「長腿長腿。」蘇恩曦扭頭看向不知在想什麼的酒德麻衣,嘆道:「你說一個我們本來要照看的小屁孩,怎麼突然就成了我們的老闆呢?」
女忍者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閨蜜的屁股上,嚇得蘇恩曦貓一樣地彈跳立直,手機差點沒飛出去。
面對蘇恩曦怨念的眼神,酒德麻衣神情又恢復到了平日的慵懶:
「三無妞兒的話我相信,老闆就是老闆,也許這麼做有他的深意吧。」
將她從絕望中拯救出來的那個人,與她結下的契約就是她的全部。
忍者是為了主人抹殺自己身心的工具,酒德麻衣也早就有了自己是「老闆」手中的一把劍的覺悟。
如今契約尚在,那麼她自然也不需要去思考什麼太多。
至於她們團隊裡面的智囊擔當――
蘇恩曦心想,就算是有什麼深意,也不至於直接和她們的聯繫全部斷掉吧?
說是和路明非是一個人,難不成是什麼第二人格之類的
所以是路明非在那個什麼法奧斯學院裡面接受了高級心理治療,於是老闆現在沒法現身了?
「你在那個組織裡面都搞清楚了些什麼?說什麼給我們找了新工作?是老闆他的意思?」
伸手揉捏著眉心,蘇恩曦很討厭這種完全脫出掌控的事情。
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事情時。
「一時半會說不清。」
零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解釋,「簡單來說,美洲那些城市的情況,只是"戰鬥"的餘波」
可以預見的是,步舜、路明非與諾頓那樣龍王層次的戰鬥,將來還會不止一次的發生。
即使是酒德麻衣這種強化過血統的混血種,也很難在這種烈度的戰爭中倖免蘇恩曦這種只會宅在家裡吃薯片的廢柴宅女就更不用說了。
說不定什麼時候「王之憤怒從天而降」,直接就給她人一波帶走了
所以最後零還是叮囑了一句:「這是最好的機會,否則只會被遠遠地被拋在時代的浪潮之後你們也不想,成為老闆的累贅吧?」
這日本網友式的口氣,讓酒德麻衣眼皮跳了跳。
更了,吃吧,大家。
ps:拋開師姐什麼的不談,凱撒其實沒什麼問題,陳墨瞳倒是一直都是問題很大的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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