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唐威伸手在水裡劃了一下,「好燙,為什麼水庫的水會這麼燙,這是長江,不是溫泉。」
「大事不妙。」唐威趕緊跑回控制室,朝路鳴澤大喊,「下面是火山噴發了嗎?路鳴澤快快上浮,你要變成水煮魚了!」
但是通訊頻道是長長的忙音,唐威記起路鳴澤說他在搜查的時候會有一段時間通訊中斷,現在雖然還沒到十五分鐘,但是必須上浮了。迅速拉動轉輪,同時充當通訊線和救生的黑索迅速轉動,空繩!
完了,路鳴澤丟了。
「這是我先看到的!你這個日本女人。」路鳴澤暗罵,他從另一個潛水員的出招看出來,和風魔志乃用過的格鬥技很像。再結合老闆的保姆團也在打撈七宗罪,路鳴澤迅速確定了面前的長腿潛水員就是酒德麻衣。
但女人並聽不到他的喊叫,出手依然毒辣刁鑽。
突然他們腳下出現了巨大的空洞,兩人被水流迅速下吞,掙脫不及的路鳴澤和酒德麻衣掉入深淵。
路鳴澤竭力穩定著身形,但仍被湍急得水流沖得七葷八素,求生意志作祟他在渦輪洗衣機一般的水流中和酒德麻衣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兩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路鳴澤還死死抱著酒德麻衣的腰不撒手,經歷過暴血多次洗禮的路鳴澤體質驚人,酒德麻衣一時竟然沒有掙脫開。
「你現在可以鬆開了。」酒德麻衣取下面罩,空氣中滿是銅鏽的怪味。
「哦哦。」路鳴澤水下作業經驗少,剛剛突發情況,一下子亂了分寸,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和一個身材火爆的女生在地上緊緊抱著。
「東西是我先發現的,它是我的。」路鳴澤看到酒德麻衣一手提著七宗罪的刀具箱。
「如果你沒有兩隻手都抱著我,那它可能是你的。」酒德麻衣下巴微微挑高,精確的傳達出了不屑。
路鳴澤臉有點泛紅,自己從老和尚出師以來還從來沒有這麼糗過,哪怕被康斯坦丁打得半身不遂,也還是英雄般的退場,現在的自己仿佛就是一個猥瑣男。
「先想想怎麼出去再討論分贓吧。」路鳴澤轉移話題,想著唐威帶著小弟一幫人肯定比這個女人能打一點。最壞的打算也是黑吃黑,自己穩贏。
「在你還在回味手感不錯的時候,我早就發現我們已經沒有回去的路了。」酒德麻衣對路鳴澤揮舞了一下已經斷裂的救生索,路鳴澤連忙轉過頭去,自己的繩索似乎被高溫融化一樣早就斷了。而身後的牆壁無縫地連接在了一起,像是被澆鑄好的,絲毫沒有之前張開過的痕跡。
「我沒有回味,你不要小人之心。」路鳴澤為自己的清白辯解,「這裡是哪裡?看樣子像是青銅城,可是我們為什麼會進來?」
「諾頓回來了,他在狩獵,而我們是他的獵物。」酒德麻衣把潛水服進行了調解,讓自己很方便活動,而泄氣之後的潛水服沒有了米其林輪胎般的臃腫,相反像一個緊身衣,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收回你的眼珠子吧,都快掉出來了。」
「我才沒有。」路鳴澤說,「諾頓不是早就死了嗎?為什麼還會回來。」
「他並沒有死,只是重傷了,現在回來取走他的武器,準備屠戮他的其他兄弟姐妹了。」酒德麻衣嘆了口氣,心想自己老闆真是差點意思,諾頓是四大君王里最暴虐的一位,為了殺死他的兄弟姐妹們,還鍛造了最強的屠龍工具七宗罪,但是不趁他沒有重新發育好殺了他,現在很難阻止他了。
「開玩笑吧,它肯定死了!」路鳴澤斬釘截鐵。
「你怎麼知道?你看到龍骨十字了?」酒德麻衣說。
我總不能說我看過原著吧,路鳴澤還是不相信諾頓沒有死,雖然他不記得諾頓是怎麼死的,但是確實死了這是一定的。
路鳴澤陷入了沉默,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卡塞爾由於路明非的瞞報,並不知道風暴魚雷之後的故事,所以在不清楚路明非開外掛的同時,也不知道七宗罪的出現。打撈諾頓龍骨十字失敗之後,路鳴澤和酒德麻衣一得到消息就掐著表來拿東西。如果不是耶夢加得和諾頓剛好在之前談崩了,諾頓是四處吞噬恢復實力,還是直接去卡塞爾報仇都不影響現在的夔門倆小賊。
只是好巧不巧,就是今天,王者歸來正趕上兩個小偷,人生就是這麼荒誕。早一天諾頓就是直面卡塞爾的後續部隊,晚一天無論被誰拿到了都早就逃之夭夭了,只能撲一場空。
或許說,這就是命。
「走吧,想辦法出去,雖然我們已經掉進諾頓的陷阱里了,但不代表就要認命。」酒德麻衣站起身來,往裡走去。
「等等我。」路鳴澤覺得自己坐著也不是辦法,於是跟了上去,「這是哪裡?你看上去很熟悉。」
「這條路叫聖堂之路,我知道是因為我看過地圖。我們現在是同舟共濟的時候,收起你貪婪的的眼神,無論是對寶物還是對我的美色。」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路鳴澤大窘。
路鳴澤也看過青銅城的地圖,那是路明非在營救酒德亞紀和葉勝的時候解出來的,「我知道聖堂之路,在《冰海殘卷》裡記載,在龍族興盛的年代,古人以臣民的身份去朝見龍王,必須經過聖堂之路,北歐的青銅宮裡有一條一模一樣的路。可是這兩旁應該有蛇臉人才對,他們代表著鍊金術元素表,一共八十八個。」
「諾,這不就是。」酒德亞紀往地上一個金屬塊踢了一腳,竟然是一個青銅鑄造的蛇頭,「你念書還挺用功的,看來是個學霸。」
「過獎過獎。」路鳴澤謙虛,「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既然你是學霸,那你應該會畫五角星吧?」酒德麻衣說。
「那是當然,小孩子都會···」路鳴澤馬上意識到酒德麻衣應該不是這個意思,「煉金化學課說過,在古代巫師舉行火之召喚儀式的時候,是從上方向右下開始花五芒星,而反過來從右下往上方畫五芒星,是火之驅逐。」
「所以趁他還沒啟動,我們趕緊溜掉,難道你想在這裡面和諾頓干一架?」酒德麻衣說著加快了步伐,聖堂之路的盡頭是一個空洞,裡面滿是碎石和枯骨,看來是之前路明非安裝的炸彈已經摧毀了青銅城的內部構造。
「我還是覺得你在危言聳聽,為的就是把七宗罪獨吞了。」路鳴澤指著地上的碎骨說到,「這是一場進攻,軍人在水幹了的一天進攻諾頓的王座,這是人對神的進攻,古代的屠龍世家在那樣困難的條件下還是完成了偉大的壯舉啊。」
「那看你有沒有機會重演你們古人的壯舉囉。」酒德麻衣輕佻地說道。
路鳴澤想起來諾頓當年是化名為李熊成為了公孫述的臣子,後來公孫述被劉秀打敗,追隨劉秀的屠龍世家們追殺李熊至白帝城。在這裡諾頓被迫使用了火系言靈中的最強言靈,言靈·燭龍,摧毀了新建的白帝城,摧毀了敵人,自己也敗落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