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之若所有人都還在 第十六章 貴族的堅持和魔鬼的誘惑

    我不是不喜歡被愛，只是你們都不值得我去愛。

    酒德麻衣高高站在舞台上，紅色的勁裝勾勒著她完美的曲線，漂亮的臉蛋在頭頂的鎂光燈下看不清楚，只有烏黑的長髮和眼角鋒利的緋色異常醒目。

    路明非知道她喝醉了，但是她醉的異常清醒。

    路明非還知道酒德麻衣身後的那個不起眼黑袋子裡放著兩把鋒利的日本刀和還未組裝的狙擊槍。酒德麻衣是耀眼鋒利的女孩，她並不能算是單純善良，可是她的心裡也有一片柔軟細嫩的地方，為那個永遠不會愛的人留著。

    路鳴澤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收服的這個渾身是美麗的尖刺的女孩，路明非不知道。但是路明非知道，喜歡小魔鬼的女孩很多，多到連小魔鬼自己可能都算不清楚。有時候，他可能只是裹緊了自己身上黑呢子大衣的時候，在街頭隨手憐憫了一個某個人然後他自己都遺忘的一乾二淨，根本不記得那個人的臉。但是偏偏就是這樣，卻被那個女孩深深的銘記在了靈魂深處，小魔鬼是不沾凡塵的優雅，那份優雅，很容易讓人為他愛的萬劫不復。

    小魔鬼是魔鬼，魔鬼不懂愛，但是魔鬼永遠比天使更加能夠誘惑你心底那份蠢蠢欲動的心，那顆想要愛一個人，想要被愛心。

    所以說，天使永遠只能活在禱告夢想中，而魔鬼卻能夠活到大結局，將所有人玩弄在手心。

    路明非以前無聊的時候看過一篇小說，名字他都已經忘記了。但是內容太出奇，讓他很久都沒能忘記。

    那本沒有出版的書里寫一個魔鬼愛上了天使，可是天使厭惡他。魔鬼為了能和天使多一天多一天的見面，於是設法讓一個女孩愛上了自己。天使想要拯救那個女孩，於是和魔鬼交涉，魔鬼和天使約定，如果女孩最後愛上天使，他就離這個女孩遠遠的。天使接受了這個賭約。最後的結果是作者讓女孩愛上了天使，魔鬼真的離開了。只不過魔鬼離開的時候吞噬了女孩的靈魂，他要天使永遠記得他。記得這次被戲弄，也就永遠記得他。

    記得作者寫的時候，女孩是第一人稱，整本書怎麼看都好像是因為那個女孩多麼多麼的優秀才吸引了天使與魔鬼的爭風吃醋，因愛生恨。然而在最後，作者寫上了一句「一切有為法，皆夢幻泡影。這一切的一切，又有誰能看懂。

    」

    路明非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忽然一動，再次翻看那本書，才發現作者在每一次的對話里都用盡了心力在表達那種渴望的愛情。魔鬼對天使望而不得的壓抑等了又殘忍的感情。

    「一切有為法。皆夢幻泡影。如露亦似電，應作如是觀。」出自《金剛經》，全名《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來自印度的初期大乘佛教，對後世影響特別大的這本書路明非沒看，也自認為看不懂，但是這句話他知道，也曾經面對著這句話忽然流淚。為什麼會哭？他曾經不知道，現在想來，大概是那時候就隱隱約約能夠和未來有著些許什麼共鳴了吧。

    酒德麻衣在台上高貴冷艷的哼唱著什麼和歌，原本這種清慘的調子應該會被大家鬨笑著吹著口哨趕下來。但是酒德麻衣實在太美了，她的美無形的壓制著在場的所有男男女女，誰也沒有和那份美說話的勇氣。

    路明非聽出來了悲傷，也聽出來了絕望。酒德麻衣是很堅強的女孩，她永遠強勢而可靠，溫柔的時候讓人也心生柔軟，這麼好的女孩，如果沒有愛上小魔鬼該有多麼的幸福。

    凱撒曾經在夜裡睡不著覺的時候和路明非還有楚子航說，女孩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生物，她們美麗而柔弱。所以需要男生去保護，不能保護女生的男生在他們家族是要被唾棄的，不能在災難面前挺身而出保護弱小的貴族，在義大利只有被嘲笑吞併的資格。

    路明非當時裝作睡著了聽楚子航冷淡的開口問他，這就是你們堅持的所謂的貴族？

    凱撒知道楚子航不屑於這個，但是她還是回答了，他說是，這是他們從小就深深種下的信仰，如果不能保護弱者，那就不要在弱者的上方坐著。以前時候的貴族是靠著壓榨平民來更好的生活的，但是平民不會反抗貴族，因為貴族永遠不會要走他們命，貴族只是自認為高人一等，所以欺負平民，貴族也是高傲的，他們不允許自己的平民被別人欺負。如果誰碰觸到了貴族的驕傲，他們可以用整個家族和對方同歸於盡。

    楚子航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他說，原來所謂的貴族就是一群沒長大的小孩。

    路明非以為凱撒會摸出狄克推多和楚子航打起來，可是凱撒只是翻身起來點了一根雪茄，冷笑著說，本來就是一群蠢貨，你還想他們多麼成熟？

    楚子航也知道他不喜歡他的家族，所以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只是問他，那為什麼還要堅持這種驕傲呢。

    凱撒冷哼了一聲，冷傲的氣息忽然迸發，摻雜著濃濃的嘲弄和恨意。然後他把雪茄一把丟開，用特別輕特別輕的聲音說，因為我媽媽希望她的凱撒是一個好孩子。

    凱撒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是那麼的溫柔，路明非悄悄睜開半隻眼睛去看他，清冷的月光鋪在他刀削斧鑿的俊美側臉上，莫名的帶著哀傷，雖然還是那麼冷硬的氣息，可是路明非忽然看見了，看見了在凱撒心底那個重要的位置上和重要的母親一起站著的小男孩。

    他再想掩蓋自己心裡的溫暖，也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來，更何況他們三個人之間誰不了解誰。

    楚子航沒說話，只是也翻身坐起來陪他坐著。路明非看著兩尊背影的時候，忽然有點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坐起來陪他們。

    楚子航沒說話，只是也翻身坐起來陪他坐著。路明非看著兩尊背影的時候，忽然有點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坐起來陪他們。

    然後他就聽見楚子航說，路明非睡著了，你要是還不高興就出去走走吧。

    師兄到底知不知道他沒有睡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是一個溫柔的人。也就是那夜，路明非忽然明白，很多故事裡的英雄們為了紅顏衝冠一怒，甚至負了江山社稷，原來都不是假的。很多人把自己放在註定為了世界犧牲的位置上時，也早就把要保護的人想好了。他們不在乎死亡，他們只是不能夠忍受守護的美麗被踐踏。比如那些美麗柔軟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