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白墨軒冷笑道:「他們我不知道,不過我答應的事情,只要對方算個貨色,我就不會反悔。」
地老鼠一愣,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啊,這是夸自己,還是貶自己?
「你有什麼想法?」蘇柏道:「別賣關子。」
「找人幫忙,」白墨軒道:「至於你,我們答應二八分,到時候換成現金,兩成給你,你可以留下你的銀行賬號,也可以選擇帶一部分走,那些肯定不足這裡的百分之二十,而且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兩相權衡,告訴我,你要哪一種?」
選擇相信初次見面的同行?地老鼠只覺得口中乾躁,鬼曉得這些人會不會獨吞這裡的東西,自己到時候一毛也得不到?不過,這個長得好看的伙子並沒有錯,自己拿不了這裡的百分之二十,他心裡敲開了鼓,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鬼上身了,因為他最後講出了那個:「好」字,事後,地老鼠認為自己中邪的可能性更大。
崔穎記下了地老鼠的銀行賬號,由此知道了他的本名——佟仁,或許不是他的本名,誰知道呢,那地老鼠看著一邊的五個人:「這些人要怎麼辦?」
「你先走。」白墨軒道:「剩下的事情我們來處理。」
地老鼠打了一個響指,這個響指引來一陣回聲,他自己有些膽顫心驚:「這樣,那我就先走了,先走了,你們可不要忘記,二八,二八!」
他臨走前,順手帶了幾塊金子在口袋裡,蘇柏看得一清二楚,正要發聲,岳青沖他搖了一下頭,這反應也算正常,若是他們最終不付錢,這傢伙豈不是虧大發了?順幾塊金子走,多少這一趟算不虛此行了。
「你,你們要怎麼處置我們?」被綁得結實,絲毫不能動彈的五人都緊張萬分,對他們來,活下去是唯一的目標。
岳青朝他們走過去:「在古墓里,死上幾個人並不是稀奇的事情,就算有一天你們被發現,也會被認為是盜墓賊內訌或是意外死在這裡。」
受傷的兩個之一正是之前對面具男唯唯諾諾的那個人,蘇柏在心裡叫他副手,蘇柏看到副手一直在逃避他們的眼神,不禁打趣道:「怎麼,你家主子現在掛了,你作何感想?」
「我們,我們也都是身不由已。」這傢伙喘了一大口氣。
「少廢話。」白墨軒道:「生,或者是死?」
「我們當然要活下去了。」另一個馬上開口道:「他們都是瘋的,要是知道有今天,當初我們就不會投靠他們了,現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地。」
「他們?」崔穎道:「你的是百里桑,還是這個傢伙?」
崔穎用下巴著躺在地上的面具男,這五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面具男的真面目,居然眼神閃爍,明顯不願意直視,這副手道:「兩個人都是有毛病的,不過百里先生更內斂一些,他從來不會親自動手殺人。」
不會親自動手殺人,就叫內斂?這些人的三觀歪曲得可以了,不過就沖這一,百里桑就比這個面具男要高明不少,「這個傢伙,你們還知道什麼?」崔穎並不死心,繼續問道。
「他,他是百里先生親自找到的,自從有了他以後,戴姐明顯不受重用了,處處都要受這個傢伙的氣。」副手道:「那天,我聽這個傢伙告訴百里先生,戴姐私底下在調查什麼東西,百里先生當時沒什麼反應,不過沒過幾天,戴姐就跳樓了,兄弟們知道事情不一般,可是我們沒什麼地位,不敢什麼,更不敢議論。」
「等一下,你這個傢伙是百里先生親自找到的?」白墨軒問道:「大概是什麼時候?」
「就,就一個月以前吧。」這傢伙哭喪著一張臉。
一個月以前,略估算下日子,正好是九死一生案之前,確切地,是蘇柏與嬰寧險些被抓前後,那時候,面具男一直在國內,假如是百里桑親自找他,那麼,他入境過!
四人心領神會,既然他入境過,就有機會查到這個百里桑,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四人再繼續問,那五人也不出什麼來,他們原本就是些社會最底層的傢伙,在m國混得不成人樣,反倒是幹這些事情,搖身一變,成了有錢的主兒,對於幹什麼,他們倒是無所謂,能夠活下去是第一準則,自己的主子打的是什麼主意,就算好奇,他們也不敢涉入雷區。
「這些人要怎麼處理?」蘇柏有些頭疼了,他可是良民,他這話主要問的是白墨軒。
「扔出去。」白墨軒道:「一般情況下我不會殺人,況且,這些人回去後也不會有好結果,至於這個傢伙……」
他的眼睛看著地上的面具男,心裡不出來的彆扭,一直以來認為的強大對手,居然輕易地死在岳青的陰符經下,如此結果,讓他心裡有些……失望。
回到地面,將這五個人扔到足有一里以外的一條山溝里,白墨軒與白逸取得聯繫,確定老爸和師父可以搞定現在的情況,眾人就開始尋找乾柴,將它們堆在一起,再抬著面具男的屍體架在上面,親眼看著大火燃燒起來,將面具男的屍身包裹在其中……
「真是想不到,是這樣一個結果。」蘇柏出心底的遺憾:「這個傢伙身上,還有太多的謎團,就這樣告一段落了,少年,你,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弄清楚他的身份嗎?」
岳青搖頭:「恐怕很難。」
火燒得越來越旺了,白墨軒突然聽到「咔」地一聲,隨即是柴火嘩啦啦倒下去的聲音,白墨軒當時並未反應過來,事後他也分析自己的反應力為何突然降低,恐怕只有一個原因,一個死人突然從火里掙脫出去,這種有違常理的現象發生會讓人猝不及防,但讓眾人更沒有想到的是,馬上有一大一兩個影子從兩側殺了出來,將從火里跳出來的面具男攔截住,但兩人的手剛觸到面具男的身子就馬上縮了回去,趁此機會,那人的身子朝地上一滾,整個人像球一般從斜坡上滾下去……
那兩人馬上就追下去,可惜慢了一步,仍然讓面具男逃脫,待他們走回來,蘇柏瞪大了眼睛:「七邪,山?」
來者正是七邪和山,蘇柏突然想到火車上那個看著有些面熟的人,他結巴起來:「你,你,火車上的那個?」
七邪頭:「你的眼睛倒是毒,沒錯,是我。」
是七邪,不過當時是改頭換面後的七邪,難得蘇柏還能覺得眼熟,山道:「白大哥擔心你們應付不過來,讓我們在外面盯著,以防萬一,等了兩天,總算有我們出手的機會了,七邪哥,那傢伙是用的什麼花招?」
「恐怕是封了自己的穴位,製造出假死的狀況,瞞過了你們的眼睛。」七邪道:「這樣的確不容易。」
山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剛才眼見得「屍體」從火堆里衝出來,自然是要伸手攔截,可是那傢伙的身上實在太燙,山剛伸手拽住對方的手腕,燙得幾乎叫出聲來,就因為這一樁,讓對方逃脫,山有些懊惱:「就這樣讓他從我們面前溜走了,七邪哥,這種事情極為罕見。」
七邪一如既往地沉靜:「沒關係,以後還會有機會的,能夠遇上高手,也是我們的幸運。」
眾人終於等來了白逸一行人,來的幾乎是一個車隊,還有特別通行證,這些東西就這樣地被帶了回去,地老鼠打出來的盜洞被填上,只是關於曹國公,眾人還有不少疑問,假如是李闖王的墓室,為何自稱曹國公?
「你們,棺材裡的男屍穿著龍袍,龍形之上寫著李字,這已經是證據之一了。」白逸道:「我們在來的路上,發現這附近有不少寺廟,而且裡面都供奉著種植桂花的娘娘,我們打聽了一番,這附近的村子裡以前曾經發現一處神秘的岩洞,村民結伴下洞後發現狹的洞內別有洞天,其中有石桌石凳,可容納約二百餘人。最令人驚嘆的是,高達50餘米的洞竟然有彩色的人物畫像,有男有女,其中有一領袖男子頭戴一類似草帽的物體,氣勢雄渾,與史書描畫的闖王非常相似。」
崔穎有些明白地老鼠為何會找到這裡了,他想必在附近的村落里打聽了不少信息,雖然單打獨鬥,可是地老鼠明顯是老手了。
「至於那具女屍,我們認為應該是高桂英。」白逸道:「高桂英是李闖王的夫人,高立功的姐姐,兩人結合的故事很讓人在意。」
李闖王未稱王前被銀川驛招募為驛卒,往返於榆林、米脂、延安遞送公文,李自成遞送公文相當賣力,不料因連連將驛馬累死或丟失而引起知縣不滿,那年正趕上朝廷下令裁驛,他首先被裁減。隨後,李自成便去延安拜師學藝。期間,因抱打不平,抑強扶弱,打死延安地痞石友仁,便跑回米脂。不久被官兵抓獲,叫知縣打得傷痕累累,被送入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