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院門的瞬間,衛淵用山河之力加持已身,同時將一道新得的氣運投入玉山,運轉天地狂徒。
道基篇下,衛淵肉身又提升了一個大境界,行動時有如一片移動的大陸,所過之處一切都觸之即碎,偏又產生極大的牽引力,讓周圍一切都向衛淵靠攏,什麼都別想逃離!
管它裡面是什麼魚,先比劃比劃再說!
院中無人,衛淵一刻不停,又撞向房門,房門自行化為齏粉,就此消失。
房間中坐著一個年輕人,看體型有些瘦弱,此時正翻看著書匣里的話本,看得全神貫注,根本沒注意到衛淵到了身後。
衛淵心中冷笑,能在仙君陣盤上留下如此明顯標記,豈會是凡人?這戲作得未免過了。
不過此時衛淵已經到了他身後,仙君神念隨時可以激發,而這年輕人現在還道力未動,這可就真的是自己找死。這個距離下,仙君神念念動即發,就算他是老牌法相真人,沒有道力護體,不死也得重傷。
衛淵大手落下,一把抓住那人後頸,頓時心中一安,總算鬆了口氣。此時仙君神念就壓在那人頸上,就算焚海真人當此處境也翻不起浪花。
那人顯然後知後覺,想要轉頭,但是衛淵大手如鐵,他分毫動彈不得。那人大驚,就想尖叫,但衛淵輕輕一捏,讓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閉嘴!不許動,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否則死,聽明白沒有?」
那人已經抖如篩糠,拼命點頭。
衛淵都有些震驚於他的演技了。此人隱藏極深,肯定是有大法力在身的,就不知道是蘊神道基還是真正的法相。不過就算這人是法相,動手也絕對快不過仙君神念,只要他敢動手,那仙君神念就會斬開他的識海。所以衛淵需要防備的是法相臨死前的一擊,威力大致應該相當於全力出手的八成。
不過衛淵有山河之力,本就能削法相威力一成,以新得氣運運轉天地狂徒後變成能削三成。再加上身上法器還能擋一成,最後就相當於用肉身硬抗法相四成法力的一擊。
這麼一想的話,好像也沒啥大不了的。
衛淵道基未成時都能力抗雪鷹三擊而不死,現在成就萬里河山,肉身更上層樓,法相四成威力的一擊也就是讓衛淵受點輕傷。但衛淵一道仙君神念斬回去,對面可就不是輕傷那麼簡單了。
這就是衛淵釣魚的底氣所在。法相咬鉤,也得脫層皮。
「把神識放開,不准抵抗!」衛淵喝道。
「是,是!什麼是神識?」那人拼命點頭,這副貪生怕死的模樣,連衛淵都差點信了。
衛淵神識探入那人識海,就是一怔。那人識海中一片漆黑混沌,根本沒開!鬧了半天,這是個連元神都沒修煉過的?
一介凡人,怎麼會在陣盤上留下那麼大的反應?這反應說是真君衛淵都會信!
衛淵退後一步,喝道:「轉過來!」
那人顫顫巍巍地轉身。這是一張年輕臉孔,滿臉疲憊,眼圈烏青,一副休息不足的樣子。他剛轉身,還沒說話,眼前就是寒光一閃,衛淵拔劍在手,一劍刺向他的咽喉!
那人大叫一聲,挺立不動,居然就這麼暈了過去。
衛淵倒是怔住了,眼見他直挺挺的倒下去,一時手忙腳亂,卻又不敢大意,以劍尖抵住他的氣海,然後抓住脖子,這才沒讓他倒下去。
反覆檢查了好幾次,衛淵才相信他是真的暈了,不是裝的。嚇暈倒是好辦,衛淵抬手兩個耳光,就讓他恢復了清醒。
那人一醒過來,就又是一聲尖叫,然後叫聲被衛淵捏死在喉嚨里。
此時一里之外,一個身影站在窗前遙遙望著這邊。身影看著衛淵突然衝進隔壁小院,破門入室,緊接著屋內就響起驚呼、痛苦嘶喊,然後是毆打聲音,再後來燈也熄了,聲音也沒了,片刻後突然響起一聲痛苦尖叫,但半途就被堵了嘴。
那身影啐了一口,厭惡地道:「原來是個好這口的,真是高看他了,還以為是哪方勢力布子。」
身影關了窗,就回到床上假寐。
剛躺下沒多久,他忽然覺得房中有些異樣,立刻坐起!但上身才抬了一半,就僵在了那裡。
他看著抵在咽喉處的鋒利長劍,目光沿著長劍慢慢上移,就看到了似笑非笑的衛淵。此時衛淵一手持劍,一手挼著兩撇鼠須,小眼睛精光四射,分外猥瑣。
床上是個年輕修士,生得眉目清秀,頗為英俊,穿著一襲青色長衫。他一臉震驚地看著衛淵,這人明明正在別人屋裡作惡,怎么喝口茶的功夫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他有這麼快?
年輕修士結結巴巴地說:「英雄,大王,有話好說!您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都會雙手奉上,只求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小的沒什麼修為,就煉了幾天體,殺我只會髒了英雄的手。」
衛淵就是一聲冷笑。但他不知道的是,頂著現在這副樣貌,這一笑既陰險又猥瑣,猥瑣還要多過陰險。
床上那人本來還覺得有些怪異,他明明在衛淵身上感覺到一絲隱約的如山厚重,以及天傾而不動的鎮定,這種氣勢可不是能裝出來的,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有的。
但是隨著衛淵這一笑,他忽然想起了衛淵剛剛做的事,驟然出了一身冷汗,只是想著:「這不會是上一個不夠爽快,所以還要再找一個?!離得這麼遠,中間那麼多人,怎地就找上了我?!」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束,就更覺得事實如此,一時之間嚇得臉色慘白,只能在心裡叫苦。
衛淵起身,一隻祿山之爪就伸了過來。
那人驚得魂飛魄散,只是叫道:「英雄,爺爺,哥哥!我什麼都給,別,你別過來啊!!」
隨著這一連串的驚叫,房間周圍隱隱現出陣法光芒,原來衛淵在進來時已經布下隔絕內外的陣法,連氣息和法力波動都透不出去,尖叫什麼的就更不在話下。
那人心下一涼,這傢伙如此熟練,果然是個慣作這種事的!
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就開始拼命掙扎,連指著咽喉的劍都不顧了。衛淵一不小心,劍尖收了慢了點,就劃開了一點皮膚,滲出鮮血,在咽喉處化為一抹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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