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斐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近距離搏殺,因為受到修為的限制,陳斐如今確實只能在同階當中逞威,遇到練髓境的,估計都要靠偷襲才成。
但追魂步可以讓陳斐來去自如,這種情況下,明知郭臨山有危險,陳斐又怎麼可能這樣無動於衷。
「不是讓你接應其他人嗎?」感覺身後有人,錢林度轉頭看去,見是陳斐,眉頭一下皺起。
「錢師叔,我身法不錯的,也許可以幫上忙。」陳斐低聲道。
錢林度剛想說話,陳斐雙腳踏動,一下越過錢林度。
錢林度本要說的話一下卡住,就陳斐剛才表現出的身法,管中窺豹,確實不凡。等會即便情況混亂,也足以自保,甚至可以將郭臨山接應出來。
陳斐兩人在戰場邊緣站定,遠遠看下去,發現遠處有個山洞,想來就是神炎派平常躲藏的地方。
「是北斗樓。」錢林度有些意外,沒想到北斗樓先找到這裡來了。
「錢師叔,郭師兄在那裡。」
陳斐注視全場,一下發現了郭臨山的身影。此刻郭臨山正手持闊劍,與神炎派的人廝殺,其身後已經有多具神炎派弟子的屍體。
「快贏了,神炎派在這裡的人當中,沒有什麼高手。」錢林度判斷出場下的形式,身形如鷹,朝著下方撲擊而去。
陳斐手持長劍,也一併加入到戰團當中。
北斗樓的人發現有外人入場,驟然警惕,待看清錢林度的面容,略微一松,這幾天見過幾次,算是老熟人了。
「郭師兄!」
陳斐來到郭臨山身旁,星夜劍盾環繞周圍,將打向郭臨山的兵刃一一擋了回去。
「小師弟,你回來了。」
看到陳斐以及錢林度,郭臨山臉上不由露出笑容。只是笑容剛出,郭臨山的神情一下卡住,因為他看見了陳斐施展的劍法,星夜劍!
郭臨山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睛,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星夜劍,師尊才剛傳授給陳斐沒幾天吧。
滿打滿算,十天了沒有?
郭臨山此刻有些迷糊,有些記不清到底有沒有十天。但可以肯定,時間真的非常短,短到郭臨山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眼疾。
或者是剛才拼殺太劇烈,他出現了幻覺,以為陳斐就用幾天的時間,就將星夜劍修煉到頂了。
「郭師兄,小心!」
一聲兵刃的撞擊聲響起,陳斐將打向郭臨山的攻擊盪開。郭臨山突然怒吼一聲,身形如虎躍一般,衝到了神炎派弟子面前,一劍將其劈飛。
那人還在半空,就狂吐鮮血,掉到地面上的時候,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厲害!」
陳斐心頭暗嘆,將通源功五重完全修煉滿,巨力鐵骨兩種特性加持下,郭臨山擁有的力量遠比同階武者強大許多。
陳斐要是硬接郭臨山一劍,即便有星夜劍盾,估計結果也跟面對師雪沁一般,都是無力招架,必須靠後退卸力。
當然,不是說郭臨山比師雪沁強,只是兩者擅長的東西並不一樣。郭臨山真的要跟師雪沁這樣的高手對敵,起碼也要突破到練髒境後,才能說出個高下。
隨著錢林度的加入,神炎派的抵抗很快就被瓦解,不過片刻功夫,戰鬥就落下帷幕。
「多謝元辰劍派鼎力相助!」
北斗樓的話事人上前,跟錢林度打了聲招呼。兩人聊了片刻,接著開始搜查神炎派留下的痕跡,以期找到更多信息。
不過就如神炎派以往的作風一般,被俘虜的當場毒發,也不知道毒藥到底藏在哪裡,將其嘴巴卸了,依舊防範不住。
至於現場,更是沒有絲毫信息,神炎派處理的非常乾淨。
元辰劍派的弟子姍姍來遲,看到場內的情況,都顯得很驚訝。
半個時辰後,元辰劍派駐地內。
「我在那邊觀察了一段時間,本想冒險上前查看的,還未行動,神炎派的人似乎得到什麼消息,開始直接撤離。」
郭臨山回憶當時的情形,繼續道:「不過神炎派剛撤離一半,北斗樓的人出現了,雙方廝殺在一起,我就上去幫忙,然後就看見錢師叔你來了。」
「撤離?應該是那妖女回去通報的。」錢林度沉聲道。
「妖女?」郭臨山疑惑。
「我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了一個妖女,還好對方身上有傷,被我逃離。」陳斐在一旁解釋了一句,郭臨山恍然的點頭。
「好了,大家也累了,都休息吧。這邊的情況我已經送信回門內,接下來應該還會有支援過來。」錢林度揮了揮手道。
神炎派被殺了這麼多人,估計會報復回來,自然要讓門派加派人手,不然在場的人就危險了。
眾弟子散開,郭臨山拉著陳斐來到角落中。
「郭師兄,怎麼了?」陳斐有些疑惑。
「你是不是將星夜劍修行圓滿了?」郭臨山低聲道。
「哪有,師兄看錯了,修煉劍法哪有這麼快的。」陳斐搖了搖頭道。
郭臨山翻了個白眼,他都親眼看見了,陳斐竟然還否認。
「師兄,我只是將星夜劍的幾式修煉圓滿,並沒有全部。」陳斐隨手武動長劍,幾個劍盾出現在陳斐身體周圍。
與大圓滿的全身上下都是劍盾不同,這幾個劍盾只出現在有限的幾個位置上。
郭臨山眨了眨眼睛,當時也只是看了幾眼,郭臨山也有點不確定。不過如果只是將幾式修煉圓滿,倒是可以理解。
理解個屁啊,這修煉的還是非常快啊,只是沒之前那麼誇張而已。
「師兄,你認識這個人嗎?」
見郭臨山有些懷疑人生的模樣,陳斐拿出一張紙,遞到了郭臨山的面前。上面是師雪沁的畫像,陳斐根據記憶畫出來的。
「這婆娘是誰?挺好看的。」郭臨山看著畫像,很直男的評價道。
「追殺我的妖女。」陳斐低聲道。
「那對方可能易容了也說不定。」郭臨山皺著眉頭道。
「應該沒易容。」陳斐搖了搖頭道。
「你怎麼知道?」
郭臨山抬頭看向陳斐,突然嚇的差點向後退一步,因為此刻陳斐的面容竟是跟他有了幾分想像,就如親兄弟一般。
「因為我會易容術,所以我看的出來。」
陳斐笑著道,抹了一下自己的臉,恢復了自己原來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