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妝艷抹的月魔畫皮內心還在咆哮著發問「憑什麼?」,相當反感幾個剛出道的修士問都不問一聲,就拿自己當人情。
儘管他們好心好氣的開口詢問,如果沒有好處,自己也不會點頭答應就是了。
這時,一位玄武學院練體系霸體科的男修士,從車廂後面向前走,經過這裡的過道時,悶聲如雷的喊了聲。
「借一借!」
濃妝艷抹的月魔畫皮側頭,揚起半邊臉,看到遍布青筋的拳背,再往上看,粗大的血管暴起的手臂,最後看到一張面目表情的俊臉。
如此強壯的男人,肯定是練體系的大修士,我再看看他的丹田下三寸。
天啊!不會塞了三條襪子吧!我願意為這個男人,從晚上到天亮!
濃妝艷抹的月魔畫皮也是金陵城某座修真學院的修士,就是沉浸在短平快速成的魔道太久了,剛學了點本事,就下海出道實踐。
總想著,憑自己的條件,能夠效仿本學院四朵金花之一的筱筱,在一張床上,奮鬥出一套房。
當然了,在此過程中,漲的是知識,不是芝士!
想到這裡,其實也就彈指須臾,濃妝艷抹的月魔畫皮立即發現,自己無意之中打開的雙腿,的確擋了車廂後面同車修士的道。
道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一瞬間,月魔畫皮併攏雙腿,且膝蓋稍微向身邊的普通修士側靠過去。
膀大腰圓的霸體修士看到大道暢通,不無驚訝的喊了聲「謝謝!」,絲毫沒有顧及到車廂里,沉默無言接近死寂的氣氛。
有幾個被打擾到,壞了興致,不耐煩地抬起頭,來回掃視著氣氛破壞者,看到罪魁禍首是一位霸體修士,本想怒視表達憤慨。
沒想到,霸體修士不僅沒有任何歉意,反倒是狠狠地瞪了回來。
沒人敢在準備不夠充分的前提下,招惹一位精通近戰的霸體修士,於是,一個個目光猶如探照燈,照射氣氛破壞者的修士,乖乖地低下頭。
一副「我不屑跟你計較,你這個野蠻人!」的傲慢,以掩飾自己的膽怯。
很顯然,出門在外,凡事自保為重的人生信條,壓倒了出道修士的血氣之勇。
靠窗坐著,欣賞沿途風景的王磊,心裡默默地數了個數,壹!
沒過多久,一輛從雲衢飛車前方餐車廚房出發,裝滿金羹玉膾、山膚水豢等金陵特色菜餚的手推車出現了。
過道暢通無阻,也就平安無事了,一旦有人側坐、雙腿打開格局,那麼掌握飛車車廂內諸多禁制之銀鑰匙,就會敲打著車把,發出刺耳的嘶鳴聲。
月魔畫皮可不敢跟上面有人撐腰的飛車元工鬧彆扭,趕緊將不知不覺中就打開格局的雙腿收起,乖乖地禮讓出這條通天大道來。
只是,聞著珍饈美食的味,成功地被勾起肚子裡的饞蟲,月魔畫皮忍不住想開口叫停。
不過,雲衢飛車上的羊脂白玉盒,售價高達五千錢,實在是令人囊中羞澀的修士汗顏。
這價錢都能在玄武學院食堂里,擺布開五份不同的三菜一湯,也就是整出一桌席面了。
手推車經過時,修士王磊心裡一動,揚手,看著冷若冰霜,獨占大道的天女,喊了聲。
「姐姐,來一份珍珠翡翠白玉茶!」
橫行無忌的天女臉色稍霽,單手擺布了車上了機關,掏出了一大杯珍珠翡翠白玉茶。
「兩千錢!」
這麼一杯名為大杯,實為中杯的玉茶,在玄武學院,頂多五百錢,裡面的珍珠又大又圓,含英咀華著,還能幫助修士悟道。
沒想到,雲衢飛車上的玉茶,翻了四倍售於你,仙女姐姐還一臉你占便宜占大了的神情。
「現錢?靈石?」
練氣三四層的王磊左手握緊拳頭,忍住了這口嫌氣,右手翻掌,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張萬錢紅幣。
獨占大道,沒人敢當面身後說借借、謝謝的仙女翻了個白眼,大道都快被翻地覆滅了,神色怏怏不樂。
「今日沒開張,沒靈錢,要不來一份金羹玉膾五千錢,再來超大杯玉茶」
練氣三四層的王磊露出淡淡的微笑,很有欺騙性,很有迷惑性,就在獨占大道的仙女姐姐以為這時默許首肯時。
這位靠窗位的修士竟然當眾施展出先天一氣大擒拿手,將萬錢紅幣攝了回去。
「我剛想起來,靈機里有錢,我轉給你!」
獨占大道的仙女姐姐一時間語噎,當著眾多修士的面,也不好發作,感覺自己被調戲了,心裡暗罵。
「好泥腿,敢戲弄你老娘!」
王磊錢貨兩清後,自顧自地含英咀華,閉上雙眼悟道去了,心裡默默地念了聲,貳。
一刻鐘後,雲衢飛車漸漸地放慢速度,兩儀軌道上,飄來一陣「醋鄉」鎮江的味道。
車廂里,有幾個買千里坦途票,卻中途下去的精明怪,發現雲衢飛車停了,才急匆匆地起身,拽著大包小包的行囊,朝著出口衝去。
這時候,根本不會有客客氣氣的借借、謝謝,只有埋首低頭猛衝。
坐在過道位上的月魔畫皮,不知不覺中,又打開了雙腿的格局,於是接連被下車的精明怪撞了繡腿。
露出座位少許的肩膀,更是被行囊帶了一下,半邊身體都麻了。
她惡狠狠地衝著幾個精明怪背影叫囂:「長程短駕,戲弄天爺,被值日功曹記在案上,以後都上不了雲衢飛車!」
飛車短暫停留片刻而已,這幾個精明如妖怪的修士,忿忿不平地身體都停下了,嚇得月魔畫皮都縮起了,蜷成一團。
明宇皺起眉頭,卻沒有說什麼,對這種投懷送抱,一點興趣都沒有,反倒是開始擔心。
那幾個精細鬼似的修士若是迴轉過來,會否將自己誤認為此女的道侶。
明宇的眉頭很快舒展下去,因為聽到了腳步啟動的聲音,踏踏踏,不斷地遠去。
運氣不錯,那幾個精明過人的修士,內心瘋狂地權衡利弊後,還是決定下車為妙,有人說話就由得她去了。
靠窗位上的王磊,早就將經過聽了個一清二楚,嘴裡繼續含英咀華嚼珍珠,參禪悟道有分數,心裡默默地笑了,叄!
事不過三!那隻濃妝艷抹的月魔畫皮應該快要忍不住了。
「我來預判一下,她的預判!畢竟,我感覺,那隻月魔畫皮不是隨意被人拿捏的普通修士,也怪我,露出的蛛絲馬跡太多了!」
於是,王磊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妙齡少女,沒想到,她的靈感如此之高,青蓮妙目立即反看過來。
儘管她什麼都沒說,卻像是什麼都說了,一副「你看什麼看?」、「你又在看什麼?」、「你竟然還看!」。
王磊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妙齡少女的眼神,竟然能流露出如此多的情緒內容,忍不住露出一個佩服、欣賞的笑容。
沒想到,這種中立旁觀者、作壁上觀、局外人的微笑,在妙齡少女眼裡,簡直成了怪蜀黍、金魚佬、公車痴漢猥瑣的笑容。
再看看這位上車後,行李只有一個背囊,還抱在懷裡的修士,總感覺很不可靠。
妙齡少女深吸一口氣,準備放大招了,這是她在玄武學院練法系氣相科學會小周天雲篆,領悟出的河東獅子吼!
王磊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心裡很清楚,這位同座的妙齡少女想幹什麼,趕緊伸出雙手,右手控肩,左手捂住她的嘴巴。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震驚世人的河東獅子吼是假的,藉機咬捂嘴者一口,才是妙齡少女的企圖。
還不是一根兩根手指,妙齡少女狠狠地咬了王磊的虎口一下,痛地練氣三四層的修士眼睛濕潤,眼角都掉珍珠了。
「你個瘋婆娘!」
王磊痛的嗓門都啞火了,沒想到,妙齡少女看到練氣三四層的修士沒動手,膽氣一下子粗壯了起來。
雙手叉腰,抬起下巴,驕傲的就像一隻孔雀,惹地附近在座的修士想笑,又不想笑出來。
王磊收回雙手,看著左手虎口的牙齒咬痕,心裡一動,故意抽動了幾下鼻子。
這個舉動,立即引起了妙齡少女的警惕,隨即聰明地明白過來。
王磊不出所料的嘆了口氣:「龐臭!你屬狗的?」
妙齡少女心裡暗道果然如此,再想起自己被人呼作小狗,忍不住又想咬人。
王磊看著妙齡少女張牙舞爪的模樣,故意嘟嘟嘴,嚇地她立即安坐下去,一臉驚恐不安,拼命地往過道靠去。
王磊知道時機成熟了,哈哈大笑地站起身,引起了附近同座修士的好奇。
「工布,此處別有風景,跟我換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