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的東方,有一處名為守望之地的半島,島上有一處浮晴幽地,在浮晴幽地內,有一處名為神樂園的地方,那是全大陸東邊的最遠端。那裡的環境比起聖園的仙靈牧園、恢宏之谷,絲毫也不遜色。我曾經的守護,安魂之神·貝絲就是取自浮晴幽地內,在那裡比安魂之神更強大的魔獸並不罕見,九階的、十階的乃至十一階的聖雪冰凰,我都在那裡見到。你去往那裡,要找到一隻心儀的,且實力與你配匹的守護,我想不會太難。」
世界各地總有些神秘強大的魔獸傳聞出現,甚至一些國家交界處的無人區,就可能潛藏著非凡的奇異魔獸。可那些魔獸,一則難覓其蹤,二則未必合適,真要去這樣的地方尋找心儀之獸,多半只能空耗時光。所以魔獸森林才是大家最嚮往之地,因為魔獸森林的無人地區,面積加起來比聖、魔兩國領土還要大很多。
冰稚邪覺得光之淵外的奇珍異獸就挺多的,包括魔星花下的那頭晶質化九頭蛇皇也是傳說中的魔物。可德莉斯柯不提那裡,反而說起了另一處地方,這讓他多了幾分興致。只是大陸最東邊太遠了。
德莉斯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隻合適的守護,值得你萬里奔波。此外,除了這個地名,從琞龍身上取得的鱗與血,可以讓你帶走一部份。你的朋友在煉金鑄器,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有很大價值。」
冰稚邪道:「我想問你,有沒有剝除龍零的方法。龍零·力量。」
「你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如果是龍零·力量的直接宿主,就我所知,暫時還沒有辦法讓兩者分離。但力量與摩多戰魂融為一體,反而倒讓這件事成為可能了。」德莉斯柯問:「你會問這個問題,是否你的朋友里有人受到這了方面的困擾。」
「是。愛莉絲。」冰稚邪直接不誨告訴她。
德莉斯柯嘿嘿笑道:「我想應該能做到,可我沒有具體的方法。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但我不是醫生,也不是靈魂方面的專家。噢,我曾經的守護,安魂之神·貝絲倒是一隻能感受靈魂的魔獸。」
「那我走了。」
「你去找他們,就去倫波城吧,他們現在大概在那裡。」
「我知道了。」冰稚邪也離開了雪地秘境,秘境中只剩下德莉斯柯和貝拉斯克斯兩人。
「雪莉回不來了嗎?」
「以她的情況,估計是回不來了。」德莉斯柯輕嘆一聲:「她是我們的戰友,她還正年輕……世事無常啊!」
「龍零·世與界到手了,該進行下一步了,可下一步是哪一步呢?要走的步數太多,反而不知道該從哪裡走起。」
德莉斯柯說:「你不是擅於下棋的人,善弈者早已心中有數。現在已有人入局對弈,我們就不用隨意下重子,一切靜待時機。」
……
荒岩城,庇俄斯正在閱讀《遺世之書》上晦澀難懂的文字。僅管他請了許多古文字方面的學者,摘出一段讓他們試著翻譯,可仍沒有人能準確譯出來。
實際上,《遺世之書》中有兩種文字,一種是原文,是最看不懂的。另一種是譯文,可這譯文也是古文,是古腓迦尼國早期時的文字。
「就沒有人能翻譯這本書嗎?」庇俄斯合上了書頁,悶悶不快,他對古腓迦尼國也有些了解,多少能認出一些字,但古腓迦尼早期文字和中後期文字是有差異的,必竟領土擴張,種族兼容,以及文學進步,使得文字也會出現變化。即使是同一國的文字,有時也如天書。
他出了房間,正好碰見盧卡斯,便問:「珍妮弗說起過,你們同行的有一個叫若拉的女孩認識古腓迦尼文字?」
「是的,是這樣。」
「能找到她嗎?」
「她應該和西來斯特·冰稚邪在一起。」
「去找到她,把她帶來。」
盧卡斯有點遲疑:「這……」
「嗯?有麻煩?」
「屬下可以試一試,不能保證成功。」
庇俄斯鎖著眉毛有些不高興,但沒有說什麼,只道:「讓索尼夫和火牙小隊的人跟你一起去。你還有事?」
「珍妮弗怎麼樣了?」
庇俄斯哀聲道:「還在延命,但……」
「這樣嗎?」盧卡斯並不是個愛表露真實情緒的人,但現在他很擔憂。
「我有一個方案,但我不想走到那一步。那不是個好主意,會讓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要能把若拉姑娘請來,或許就能從《遺世之書》裡找到救治珍妮弗的辦法。」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去。」盧卡斯打起精神來,離開了高城。
……
無名的山,無名的峰,一套無名的林間小屋,一個鼎鼎大名的人。
薩梵多用縞絲手帕輕拭著掌中沾著露水的劍,他的劍不止一柄諸神黃昏:「這世上,能配得上我的劍已經不多了。誓約,你要珍惜自己,不要輕易損壞。」
劍,劍身銀白,劍鍔微金,不過兩指寬,不過一點六米長,劍輕薄而穩重,質樸不飾浮華,只有劍柄處兩銀藤纏繞,如相守誓約。
他隨意一甩,劍音空靈,劍意玄奧,看不出這一劍虛實所指,混如天成,仿佛這劍從來就在此處,理應就在此處。
「好,好劍。」一陣鼓掌聲自坡下傳來,逐步靠近。
「是劍好,還是招好?」薩梵多問。
「當然是劍好。你這一招,不知所謂。」來人語帶諷刺。
薩梵多卻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十分開心:「我的老友,你居然有顧病體,有空來看我。」
「這世上除了我,還會有別人來看望你嗎?對了,我可不老,你可不能在別人面前說我老。」來人站在數步之外向著薩梵多相視而笑。
「這裡還有別人嗎?」
「就算是當著蟲鳥花草,也不行。我,正年輕!」來人頭戴稻穗花冠,腰配長劍,手扶長杖,眉目間英氣逼人,如百鳥中的鳳凰,百獸中的獅王,只是身上的裝束簡樸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