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已被腦中的低語弄得生不如死,很多人開始失去控制,成了被古音折磨控制的傀儡,這裡面唯一還能保持澹定的只有冰稚邪,可這並不代表他沒受影響,他一樣被古神低語折磨著。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這種情況一定是詩中指示的內容,腦中的聲音肯定代指幽冥,它就像幽冥一樣讓人尋覓不到源頭。」阿科斯塔緊咬著牙。
「幽冥奪走了追求和信仰……幽冥奪走了追求和信仰,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肖極力思索著:「我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啊,至於追求,是指讓我們放棄所追求的事物嗎?那又該怎麼放棄嗎?」
布隆破口大罵:「該死的,你們帶來的那首怪詩,為什麼不直接把話說清楚呢,非得弄成這樣,我他媽最討厭謎語人了!」
霍爾斯向周圍大喊:「我放棄追求和信仰,我放棄,幽冥你快奪走它們吧……」他喊了幾次,沒有用,顯然所謂的『奪走』光喊幾聲是沒用的。
其他人試著放空自己的意識,可放空意識等同於向古神低語繳械投降,立刻雙目泛起了藍光,行為舉止變得瘋狂怪異起來。
極痛苦中的尹莉莎並沒有完全喪失思考能力,她在拼命釐清『追求』與『信仰』在其中的含義:「所謂追求是指對某些事物的探尋與索求,這即包括現實層面的也包括精神層成的,而信仰……」她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奮力說道:「追求和信仰也許是指自我和超我,這兩種都是人在產生獨立意識後形成的概念。奪走追求和信仰,意思是回到混沌原始,回歸本能行為。」
在場諸人多是聰明人,一點即通,馬上明白。「可是怎麼樣才能放棄自我與超我,回到你說的那種狀態?」
尹莉莎仍在努力思索,可古神之音還是影響到了她的思維速度,她雖然在從心靈魔法中尋找達到摒棄自我和超我的方法,可一時之間還沒想到。
同一時刻,浴血傭兵團的男性成員很多都受古神低語影響,腦袋都要炸了,在密集的樹物中滿地打滾,彼格·洛、塞恩已經出現瘋癲症狀,無法自我控制了。刀疤同樣滿地打滾,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腦子裡忽然回想起一些畫面,這些都是他觸碰『太陽神』後獲得的記憶,現在他從這些記憶畫面中注意到了一些細節。他勐地爬起來,爬到樹頂上,對樹梢上的幾位喊道:「在我的記憶裡面,那些古代羽蛇神族裔有一段時間腦袋和頸部插著許多針刺。」
迪奧趕緊施展精神魔法,讓大家獲得短暫的安寧。
尹莉莎懂一些醫術,馬上道:「確實有用長針刺入頭部,控制大腦意識的方法,可是這屬於很專業且冷門的醫術。我了解過,但沒有研究學習過。」
比莫耶馬上想到冬薩爾:「她會醫術,還是塔瑪族,塔瑪族喜歡鑽研古怪的醫術,我見過她用魚骨針給病患治療。」
冬薩爾現在失了控,剛才迪奧的精神魔法並沒有使她恢復正常。
「快想辦法讓她清醒過來,也許她能做到。」
這時前後兩道聖靈驅邪的光魔法同時打在冬薩爾的前後腦,數秒鐘後冬薩爾清醒過來。這兩道聖靈驅邪正是冰稚邪和尹莉莎所發。
尹莉莎施放過後,馬上受到了古神低語的再次反噬,做為女性,受到的影響更為劇烈。似乎這低語不光是對女性有更深的影響,精神意識越強大,受到的傷害也愈重。
比莫耶趕緊將情況向冬薩爾說明,問她能不能做到。
爾木達說:「冬薩爾會針刺大腦,她應該可以。」
「不不不。」冬薩爾趕緊否定:「學醫的時候我用針刺術治療過腦部疾病,能做到讓患者暫時成為植物人,但要抑壓大腦中『自我』與『超我』,說實話對這兩個概念我仍處在一知半解的情況。」
貝當忽然過來道:「我曾和一名醫生做過醫生實驗,將大腦凍起來切成很均勻的薄片,以此了解大腦各部份的功能。我可以跟你配合,你來用針施展醫術,我告訴你扎哪裡,扎多深。」
阿科斯塔對此有所擔憂,說道:「你們先拿已經失控的人做實驗,就拿浴血傭兵團的人試吧。」
冬薩爾看了下副團長和比莫耶,見他們兩人點頭,才將自己醫包裡帶的一盒骨針取出來。這一套針有上百根,塞恩自告奮勇,願當第一個受針者。
「來兩個人幫我按住他,我怕他到時會亂動。」冬薩爾深吸一口氣,壓住緊張情緒,忍受著腦中又漸漸響起的古神低語舉起了骨針,在貝當的指示下往塞恩頭部扎了去。
隨著一針針的扎入,塞恩也在極力忍受著各種怪異的感覺。
回來的弗雷德壓著額頭,說道:「如果失去了自我和超我,那我們不就成了僅憑本能行動的野獸了嗎?那種情況下我們還怎麼能前進或者離開?」
這個問題其實大家都在想,只不過頭痛讓他們痛不欲生,想著且先看塞恩受針後會是什麼情況再說。若真有問題,再將他的針拔了。
刺到第十七根針的時候,一直被按壓的塞恩突然掙扎著要站起來,壓住他的阿科斯塔覺察到他用了很大的力量,為免傷到他,鬆開了手。
起來後的塞恩先是很平靜地站了一會兒,接著忽然受到很大驚嚇一般向遠處奔跑。刀疤要追,但被貝當阻攔下來:「看他會發生什麼。」
塞恩跑了一陣後又停了下來,看到幾十米距離瘋癲跳舞的茉莉興奮的撲了上去撕她的衣服,欲行不軌。
「塞恩,你幹什麼?」刀疤無法坐視不管,衝過去將他拽開。
塞恩很是憤怒,直接對副團長刀疤動起手來。刀疤因為頭痛,難以招架反抗,很快被打傷,比莫耶魔法立刻出手,將塞恩控制住,塞恩掙脫魔法束縛,向比莫耶露出兇惡的表情,又往遠處跑了。
「他怎麼了,認不出我們了?」盧克文問。
貝當道:「不,他認識,只是失去自我和超我的平衡,現在的他完全成了由本我,也就是原始本能驅策的奴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