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之海大沙漠的偏東南側,一個繁鬧的小城市裡,房屋林立,屋宇緊密,是沙漠邊界難得一見的熱鬧城市。城中一個露天的歌舞台,被請來的藝人正在歌舞台上表演著各種節目,雜技、歌舞,還有美麗的女歌手在演唱動聽的歌曲。台下面人影簇簇,坐著的,站著的,頭上頂著竹筐盛滿了水果的都有,這些窮苦人平時卻不了歌院劇院,難得有節目公開表演,都在這裡駐足觀看。
舞台對面二樓有一個露天的餐廳,這餐廳像是專為這舞台而建,坐在這裡可以將舞台上表演的節目一覽無餘。莫妮娜折起了她一雙翠綠的羽翼,品味著正味的象屎咖啡,舞台上正是一名歌手在唱歌,久居山林的她,對這樣的娛樂節目抱有十足的興趣。
坐在她旁邊的塞薩尼爾,卻是無心觀賞任何節目,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在吃東西,什麼也聽不進去。莫妮娜見他這個樣子,嘆了一聲說:「主人,你還在為那件事煩心呢。不要太小氣了嘛,不就是被人耍了嗎。」
塞薩尼爾長舒了一口氣,一隻手抓了抓頭說道:「被別人耍也就算了,可偏偏那個人還比我小几歲,如果西萊斯特還活著,我越來越懷疑那個人就是他了。不過我也不是為這件事心煩。」
「那是為什麼?」莫妮娜心中一動,說:「為了你的老師?」
塞薩尼爾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是。但也不全是。說起來其實她也不算我的老師,早幾年的時候我父母帶我到魔月遊玩,卻不幸遇到了歹徒挾為人質,是路過的蘇菲娜老師救了我家人一命。那時候我父母傷得太重,只能在魔月養傷不能回去。在這期間,是蘇菲娜收容我,並讓我在庫藍汀學院學習了兩個月,對我十分照顧。現在我不但父母過得很好,還學了一身好本事,說到底這都多虧了蘇菲娜老師當年救了我家人一命。所以我欠她一個大大的恩情。」
莫妮娜對主人塞薩尼爾的事知道一點。但了解得不是很清楚,現在聽他說出來,才知道原來有這麼一層原因。
塞薩尼爾嘆道:「我也沒想到會在隆丹城遇到她,而且她還……」
「那你為什麼不帶她離開呢?在那種地方和那些人在一起。實在不像一個好老師。」
塞薩尼爾搖頭說:「首先是她自己不想離開。而且我看刑徒之門的人也再沒對她怎麼樣。其次。你知道我另有事情在身,也不便多管閒事。蘇菲娜老師跟我說如果我要還清欠她的恩情,就得幫她尋找龍零。你說我能不答應嗎?」他見附近幾桌都沒人。便將壓抑在心裡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其實塞薩尼爾在被蘇菲娜所救之後,後來機緣巧合加入了聖園,成了聖園的一員。這回是他第一次離開聖園歷練,任務是配合gitw工作。之前他的任務是負責秘密調查死亡瑪菲亞的惡行。可後來他弄清了死亡瑪菲亞的累累血債後,卻又發現瑪菲亞背後實則另有人操控,並隱含著不可預支的陰謀。他一邊將這件事向gitw做了匯報,一邊在死亡瑪菲亞內部發展了一個內線,這個內線就是里德.派克,也就是掩藏了身份,逃到西砂城科波欽莊園裡躲起來的德克.布萊德。
里德.派克被塞薩尼爾發展成內線之後異常害怕,他知道自己做過什麼,如果真落進gitw的手裡,即便不死,也可能被監禁一輩子。可是他又沒有膽量反叛塞薩尼爾,直到刑徒之門大舉進攻伊爾修斯山,他才藉機改換身份逃走了。
刑徒之門擊敗死亡瑪菲亞之後,薩塞尼爾的調查受到了阻礙,可以說陷入了停滯,即無法摸清楚背後的人是誰,也沒辦法弄明白建造血幣金庫的目的。他本想將瑪菲亞及其希拉蕊等人抓起來問明白,可gitw指示他不要打草驚蛇。不過因為任務陷入了困境,才被gitw調去執行一項新的任務。在這期間,他因為一次意外被鷹妖族所救,並繼承了鷹妖族封印已久的聖物『羽凰.暗源稚衣』,然後才有了後面的故事。
不過塞薩尼爾真正心煩的還有另一個原因,這個原因藏得更深,連莫娜妮也不知道。那就是科波欽的第四位妻子蕾可。蕾可是蘇德米特一族的人,雖然血統不純,但也流著那一族的血,而且從蕾可的口中可以得知,她對聖園對gitw的恨有多深。
塞薩尼爾是聖園的人,以他對聖園的了解,聖園決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組織,聖園慈愛、善良、伸張正義、平覆罪惡,千百年來始終如一的履行著這些原則,從不曾改變,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聖園屠滅了蘇德米特一族,那一定是有深刻的原因,而且這個原因恰巧他多少還知道的一些,因為他現在負責的任務正與此有關。
他不知道該不該把蕾可的事向gitw匯報,在他看來蕾可只是一個受盡了傷害的脆弱女人。他的同情心,始他不忍再對這個女人施加更多的傷害。所以他放走了她,所以他現在煩惱了。
莫妮娜看著主人的煩惱,也只能做為一個局外人感嘆,她心裡有些疑惑,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的還是別問。
這時候露天餐廳又來了十幾個人,這些人穿著打扮和風塵僕僕的樣子,像剛從沙漠裡出來,他們分座幾桌,頗顯得有點不耐煩,大聲喊著服務員。餐廳的服務員見這幾個人都佩刀帶劍,神情悍勇,不敢怠慢,連忙上前來招呼。
這些人點完餐後,旁若無人的聊起天來。其中四人一桌的一個兩撇大鬍子的人,叫罵著道:「奶奶的,這回是吃了大虧了。想不到沙克罕那麼厲害,我們三伙人聯在一起也打不過他的人馬。」
另一個尖嘴猴腮,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的人憤憤不平道:「你也不看看他以前是誰的人馬,沙漠盜神的手下能是好對付的嗎?我們當沙……不就是為了圖個財嗎?他有那幫不怕死的兄弟拼命,誰是他的對手?」
第三個圓胖臉,留胳腮鬍子的人冷哼,說:「那又怎麼樣?厄勒門特早死了,他一個沙克罕還能翻上天不成?我們的人受了傷,他也一樣不好過!老大派我們出來採買藥品,不就是準備把血之岩再奪回來麼?他沙克罕再強橫,能架得住我們三個幫聯起來輪翻攻擊?嘿嘿,到那時候,古墓里的財寶還不是我們的麼?」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旁邊塞薩尼爾卻凝起了眉頭來,暗說了一聲:「古墓。」
……
熾熱的太陽光,悠悠步行的兩隻嘟嘟鳥,沙漠裡本就生物難棲,冰稚邪和愛莉絲兩人到現在也沒遇到什麼魔獸襲擊,十分太平。這一走又走了好幾天,雖然沙地上兩行嘟嘟鳥的腳印顯得孤單了一些,卻並不傷感,至少騎在鳥背上的兩個人不這麼覺得。
冰稚邪很滿足於這種感覺,有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親人』在身邊,即使路上也沒說太多的話,但這種默默的陪伴就已經足夠了。
愛莉絲也很開心,她從未覺得這很孤獨,雖然默默無語,但不時看著師父的側影,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甜蜜感。她忽然覺得這一路如果能永遠走下去,沒有盡頭才好。
不過她的期盼是美好的,但路還是有盡頭,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接近了此行的目的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