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德加特『女』王聽了帕特的話眼睛一亮,興致勃勃的問道:「艾德里克先生說出這樣的話,是有退敵的辦法?」說著又有些憂慮:「可是現在敵人的進攻勢頭很強,白霜城的防護能守得住嗎?下許的事再發生的話……」
虎杉對帕特的話有些不快,冷聲嘰問道:「艾德里克先生,你魔法工會的榮譽學者,對作戰打仗也有經驗嗎?」
米德加特國的將領們有幾個擔憂道:「能有什麼辦法呢?大家在這裡討論了半天也想不出應敵的辦法,再不做出決定,等下連做出選擇的機會都沒有了。.:。」
帕特呵呵一笑,撫著修飾得整齊卻有些『花』白的鬍子:「我專長於研究少數種族,對於戰鬥的事情實在一點也不清楚。不過這回我還有這些專長於建築布陣的年輕人會到這裡來,其實是受到了聖園的傳信。」
這話一出,倒讓所有人十分意外。
「你是說聖園?他們已經關注到這裡的事了?」雷切急切的追問。如果能守住王城,他也不願意此撤退。
會議室里立刻燥動起來:「聖園的人會來這裡幫助我們嗎?」
「來的人是誰?是聖園的賢者們嗎?還是聖殿的十二騎士?」
帕特想了想,說:「確實是聖園的聖殿騎士,凱琳·孟斐拉『女』士。我和凱索爾他們的團隊來這裡幫助你們建造魔法塔,是受到了凱琳『女』士的拜託。」
「那凱琳『女』士她來了嗎?為什麼我到現在沒見到她。」米德加特的『女』王聽到聖園二字,像找到了拯救自己的救星,她迫切的希望聖園能擋在前面。
帕特說:「她計劃是想來的,不過她表示自己的身份,在沒得到聖園的同意前,不適合直接參與到戰爭來。而且她言語似乎因為出現了新的事情而煩惱。」
米德加特『女』王聽得有些著急,她不知道帕特說來說去要表達什麼:「先生,請你明白告訴我,凱琳『女』士的意思是什麼?」
白髮的青年凱索爾忽然『插』話道:「還是我來說吧。凱琳『女』士說,希望我們能和風暴國的援軍到米德加特國來,如果可以幫得忙的話,讓我們適當的幫助米德加特國抵抗『海盜』的入侵。這是她原話的意思。」
這話說出來讓剛看到希望的『女』王陛下和米德加特國將領們失望很多,顯然聖園僅僅只是在關注這裡的事,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議廳里有人很不爽了:「聖園的『女』人什麼意思?他是希望我們全力拼命,然後她在旁邊看熱鬧,是這個意思嗎?聖園的宗旨不是平息戰『亂』,維持世界穩定的嗎,她這是要幹什麼?」
「這個……」凱索爾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想你們誤會了,我認為凱琳『女』士的本意並不是讓你們拼命,我覺得她是想借我們團隊的力量幫助你們,給那些『海盜』更多的阻力。」
會議廳里有敏銳的人:「也是說她其實是想借這些戰爭,觀察對方『海盜』的實力和情況。」
帕特琢磨了一會兒,點點頭:「不錯,是這個意思。看來我真是年紀大了,大腦不好用了,連凱琳『女』士的用意也沒『弄』明白。這麼說起來,為了全城人和『女』王陛下的安全,以及留下將來復國的希望,還是撤退較好。」
米德加特『女』王再度失望了。將領們也有些失望,但失望歸失望,他們大部份人原本是支持撤離到他國組建流亡政fu。
「陛下,決斷吧。撤離要爭分奪秒,每一分鐘都耽誤不得。」瑟琳娜以及其他人的眼神都帶著殷切的期盼望著『女』王陛下。
米德加特『女』王無奈的低下了頭,沉默了數秒後道:「好吧,我決定了撤……」
有時候一件事情總是會反覆無常,像世事的命運一樣,總是讓人難以捉『摸』。在撤離的想法重新占據主導,包括本來負氣而來,並不想撤的米德加特『女』王也放棄了留下的固執時,新的變化出現了。
『撤』字還沒完全說出口的時,一個人打斷了她的話。
第四條黑龍站在『門』口扭了扭因傷不太舒適的肩膀:「『女』王陛下,知道嗎,你不想撤離的話其實可以不撤。」
米德加特『女』王呆愣了一下,詫異的看著他:「你……你說什麼?」
第四條黑龍摘下墨鏡挑了挑眉『毛』道:「我是說你們……哦不對,應該是我們不是一點贏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了,這需要一點點運氣……也不對,是很多運氣。」
『女』王大感意外:「可是你之前不是還在勸我,讓我在投降和撤退方面做出抉擇嗎?」
「我有這麼說過嗎?」第四條黑龍疑『惑』的撓了撓頭:「啊,好像是說過,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說的。」
『女』王一臉費解的看著這個人,只覺得他實在反覆無常,十幾分鐘前才說過的話,一會兒的工夫變了。不過『女』還是耐心的問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運氣,這是什麼意思?」
第四條黑龍擺擺手:「不止是運氣,還要有意外。等等,讓我組織一下用詞。」他扶著額頭冥想了一會兒。大家只覺得這個人腦袋似乎有問題,有點神神叨叨的。過了幾秒鐘,第四條黑龍睜開眼睛道:「應該這麼說。只有意外才能扭轉陛下您現在的困境。」
「意外?」
「沒錯。要有足夠多的意外,能改變我們現在的命運。」
『女』王還是沒『弄』明白,讓·雷切卻好像明白點了:「你說的意外我們有嗎?」
「當然。」第四條黑龍指了指自己:「我是你們的其一個意外。在此之前,你們從來沒想到過我的到來吧。連你們都感到意外,那些『海盜』更意外了。」
雷切點了點頭。虎杉卻有些不服道:「那又怎麼樣呢?真正善戰的將領,會將意外納入到自己的謀算與考量。以弗里德的名聲和過往,你這樣的意外恐怕還成不了他的變數。」
第四條黑龍說:「所以我說需要更多的意外。第二次意外是魔法工會的出現。」
虎杉仍是道:「魔法工會的朋友雖然擅長魔法建築學,能改造出更好的魔法塔,但這樣的意外同樣成為不了他們的變數。下午的案例是事實。」
「那第三個意外呢?」第四條黑龍質問著他。
雷切完全明白過來:「你指的是下午突然出現的那二人二獸?」
第四條黑龍說:「那兩個人我不認識,也沒有瓜葛,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幫助我?我想他們也不會是在場各位任何一個人的朋友,否則他們早應該被提起,甚至出現在白霜城了。他們也不會像我一樣,來這裡沒事找事,給自己找麻煩的人。這樣的人必竟不會太多,尤其是在如此厲害的敵人面前。」
雷切眼睛裡冒出了亮光:「他們和那些『海盜』有過節,所以他們不是來給自己找麻煩,而是來找那些『海盜』麻煩的!」
第四條黑龍說:「恐怕不止是麻煩這麼簡單,可能還有深仇大恨!」
其他人腦子也活范起來:「是啊。西海那些海盜可不是什麼好鳥,他們得罪的仇人還少嗎?光是西海那些長期遭到他們霸凌的國家內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報仇呢。」
『女』王『激』動起來:「現在三個意外出現了,我們能打敗敵人了?」
「意外是先決條件,還需要有運氣。現在意外只出現了兩個半,這半個能不能成為一個,看我們的運氣了。」
「什麼運氣?」『女』王問。
第四條黑龍掃了一眼在場眾人道:「那兩個人背後還藏著更深的勢力,而這伙勢力正在現這裡趕來。」
「這……這太不可能了吧。」瑟琳娜說:「我不信會這麼巧,意外出現的兩個人背後藏著什麼勢力。」
連米德加特的將領們也覺得不大可能,哪有這麼好的巧合。可是他們現在只能期盼巧合。
第四條黑龍淡笑道:「所以對你們來說需要很大的運氣。對我來說嘛……恰好他們背後真有這麼一股勢力。而他們會出現在這裡,一定不是來玩的。」
「你認識他們?」雷切瞪大了眼睛望著黑龍。
第四條黑龍搖頭:「不認識。只是恰巧認得他們兩人的一人,而且被我想起他是誰了。兩年多前,我在聖克亞的時候正逢聖魔之戰,聖克亞內『亂』,所以格外留意了一下聖克亞的情況。不敗柔神·貝魯克,曾經是聖克亞不法勢力的一員,他所在的勢力被刑徒之『門』覆滅,後來我在酒館聽人說起這個人加入了刑徒之『門』。」
……
雨後,空氣透著濕氣和泥土的腥味,踩著爛泥般的土地,一腳下去擠壓出赤黃的泥漿,留下深深的腳印,起來時又被周圍的泥水回填,帶起一片迴旋的浮沫。這是一片人跡罕至的地方,山林草叢間連道路都沒有,四周看去仿佛都一樣,鬱鬱蔥蔥的濕矮雨林,由於受著南方兩千七百多公里外的海洋氣侯影響,這裡終年都是雨季,顯少有天氣放晴的時候。
這裡是聖克亞雨林荒地以東,並不在聖克亞境內,冰稚邪此時正在沿此地南下,與分別時希拉蕊等人去的西方有些背道而馳。他站在泥水裡辯別著方向,手的指南針指示著方位。長吐了一口濁氣,濕冷的環境讓他的羽袍又冷又『潮』,聚起的魔力將身的濕氣蒸發後,緊了緊衣服,繼續向前走。
這一個小時他身的羽袍已經濕透過五次了,每十幾次鍾他要烤乾一次身的衣服,不然全身都會**的。
繼續向前走了一會兒,天下去雨來,他找了一個好走的地方,擦著山坡不高的灌木飛下去,落地時魔法『逼』退了兩隻意『欲』襲擊他的野獸。這個較高的樹木不是太多,山大多都是灌木,『女』貞、石楠、白鶴蘭一類在這裡十分常見,偶爾能得見幾株偏北方才能看到的水杉。這一帶還算較好走的了,起之前走過的山路要好很多。
冰稚邪實在有些累了,他想找個地方休息,雨淋得他很難受。他一向不喜歡打傘,何況他進入無人的山林已久,即便帶了傘來也沒多大用,他備了三件雨衣,都已經途被樹枝劃破,長時間在濕漉『陰』『潮』的環境下行路,讓他有種即將要感冒的感覺。他的生命雖非常人的生命,但身體卻還是普通人的身體。
一路沒有找到可以避雨的山『洞』,他只好從異空間裡取出兩顆新鮮的橙子硬剝生吃起來,吃完了橙子『肉』想了想,連著苦澀橙子皮一起嚼吞下去,希望以此能抵禦一下感冒的來襲。
雨水下了有半個小時,又漸漸停了。冰稚邪再次烘乾身體,飛到一株高樹張望,遠處飛鳥騰翅,飛龍掠食,驚起林無數野獸驚荒四逃。他迫切想要找到一個休息的地方,並找一隻可以代步的野獸,昨天晚下了一晚的雨沒有辦法休息,體能的消耗已經達到一個極限,而他租來入山的獅鷲,早在數天前因一個意外被野外突然出現的一隻幼年珂裂巨獸給吃了。
「沒想到來到這裡這麼困難。不知道準備的食物和解毒『藥』品夠不夠用。」冰稚邪嘴念叨著,心裡並沒有太在意,不過他對這裡的環境還是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前幾天出現的珂裂巨獸給了他一個警醒,這片雨林地區的危險程度很高。他較擔心的是這裡出沒無常的毒蛇,或者其它有毒的物種。雖然身準備了大量不同的解毒『藥』,也做這裡可能會有的有毒魔獸做過一些研究,但因為世間對此地的認知也有限,能了解到的情況也並不全部。甚至說知道的信息有些稀少。
他從樹枝跳下,翻身幾步騰空躍起,飛躍了一條小河流。河岸邊較好走他又落了下來,在空飛行的體能消耗更大,雖然雙腳因長時間步行而十分酸痛了,但他仍然更願意踩踏實地。
「這邊是游,這邊是下游。」冰稚邪觀察了一下附近,沿河向下遊走。他暫時的方向仍要南下,河水自西向東偏南而流。他想實在沒有辦法,只有在河邊找個開闊點的地帶烤乾地面,紮下帳蓬宿營。這條小河也不像是藏有什麼凶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