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從懷裡掏出妖氣珠,施法之後,他的表情古怪了起來,到後來整張臉就變成了豬肝色。
「林辰,我們還是撤吧,前面有兩隻金丹期的妖獸在朝我們靠近,還有一個紫府期的修士……」
林辰一個手勢,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傻啊,怎麼可能有修士和這碧波山脈的妖獸為伍?」
林辰思量片刻,又輕聲說道:「要我來看,這朝我們這個方向移動的妖獸,要麼就是在追殺這個修士,要麼就是這個修士的幫凶。」
如果是前者,那還好說,要是後者,那他們應該就距離血玉蚊王所說的什麼召喚什麼精血令旗的地方很接近了。
也許這是一個大機緣!
林辰心中一陣躁動,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三足鎮魂鼎器靈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響了起來。
「主人,這次來的是我們的老熟人了!」
「誰?」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那個在臥龍秘境中可以化身黑煙的修士!」
他?尤離?
林辰的記憶中逐漸浮現了一個紅髮黑衣的男子,在臥龍秘境中,林辰就感覺到這小子身上的不對勁了。
一般古藤學府的學子,要麼出身權貴,諸如江禾兒和魏顯耀,骨子裡面有股傲氣,要麼就是類似蘇明揚和唐霄這類正統的修士,一般不修煉邪門歪術,那尤離根本就是一個邪修才對。
他現在出現在這片林子裡,應當不是在執行獵殺凶獸或妖獸的任務……
就在林辰思索的時候,尤離已經帶著兩隻毒豹出現在林辰等人的視野中。
「毒獸!」
「這尤離果然是萬毒老祖的人,這兩隻有金丹初期實力的毒豹應該也是萬毒老祖給他的,看來這精血令旗和萬毒老祖是脫不了干係了。」
「如果說一般人得到了精血令旗,一定會當做一件斗敵的法寶來祭練。以萬毒老祖的身份和功法,拿這件精血令旗來召集妖獸然後煉化大批毒獸,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也一定會避免拋頭露面,找個隱秘的地方行事才對。」
「怎麼會大張旗鼓地在碧波山脈各個妖王的地盤上公然召集妖獸?莫非是早已串通一氣?但是妖王和萬毒老魔聯合在一起,難道是……」
江禾兒心中大驚,當初在臥龍秘境遇到尤離,後來又被萬毒老魔截殺,便就令她心中頗為懷疑尤離的來歷,此時見尤離竟能驅使金丹期毒獸,她就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沒錯。
另一邊,剛剛帶著兩隻毒豹進入黑松林的尤離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身前的兩隻黑豹就跟中了邪一般,死活不肯往前走,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這還沒有進入碧波山脈,怎麼就會有高手?」尤離心裡一陣嘀咕,「莫非是那取了血玉蚊王金丹的高手在此埋伏於我?」
不管怎麼樣,自己身邊可是有兩隻金丹初期的毒獸跟著,怎麼算,這兩隻毒獸都不會被金丹修士輕易搞定的,除非是元嬰期的高人。
元嬰期的高人會來取區區一隻血玉蚊王的金丹?
這也太滑稽了。
想到這裡,尤離似乎是鼓足了勇氣,他單手掐訣,兩隻毒豹眼中一紅,猛地朝林中衝去,一股股黑色的毒煙在它們奔騰的瞬間生起。
毒煙滾滾,飛沙走石,景象甚是可怕!
毒豹還沒沖幾步,林中突然衝出來兩道蒙蒙迷光,恍惚間可以看到一片形如三眼大蟒與一片形如金色蛤蟆的虛影,不過兩片虛影皆是一閃而逝。
而那兩隻毒豹凶獸,則猛然停了下來,同時發出了陣陣哀嚎,顯得極為痛苦。
尤離可以辨識出,那兩片虛影其實就是極為厲害的凶魂。
雖然只是兩道凶魂,卻能威脅到金丹期毒獸,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莫非對面也是一個和自己師傅一樣,以驅獸見長的金丹期高手?
尤離心裡越想越慌,既然對面的金丹期老怪能夠拿出兩道凶魂,那麼三道、四道呢?
尤離越想越是不敢想了,現在他的腦海中就一個念頭——跑!
跑得越快越好,趁現在對方還未現身,還有機會跑,不然等毒豹被解決了,剩下的就是自己了!
尤離一邊撤退,一邊在腦海中想好了對師傅的對策——
到時候就說自己遇到了兩個古藤學府的金丹期府老,是這兩個人將血玉蚊王給擊殺然後取了金丹,自己苦戰之下,兩隻毒豹被擊殺,自己也差點逃不回來見自己萬分尊敬的師傅了。
想到這裡,尤離不由得在心中誇讚自己,真是個天才。
「還想跑?」
一柄鋒利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住了尤離的咽喉,幸好尤離身形矯健,不然這下自己就被串成了糖葫蘆了。
「你……你是林辰!」
尤離這才發現,自己的小命居然掌握在昔日的對手手中。
「說吧,你或者你背後的萬毒老魔要用精血令旗幹什麼?」
林辰也從江禾兒方才的言語中想到了許多,他沒有跟尤離說什麼廢話,很直接地問道:「你帶著這兩隻毒豹來這黑松林幹什麼?」
尤離斜著眼一看,師傅派來跟隨自己的那兩隻毒豹已經被一張金色大網裹住,正痛苦掙扎,已經完全喪失戰力,隨時都有可能被幹掉。
而他自己除了被林辰的長劍抵住了喉嚨,身後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紫府期的修士。
形勢已無逆轉的可能,尤離長嘆一聲:「哎,看來這下算是栽在你手裡了!」
「撿重點的說!」
林辰的長劍又向前移了分毫,臉色冷厲地道:「我雖然認得你尤離,但是我手中的這把劍可不認識!」
「輕點輕點!」
「我說我說,那精血令旗是我師傅無意中從一處金丹後期的前輩遺物中得到的,當時只是殘破的令旗,我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搜集各種妖獸精血,想要將之修復。」
「最近師傅說有位碧波山脈裡面的妖王助他成功,送給他五千精血,這才將令旗修復了一小半。前些天我師傅又從這黑松林取到了血玉蚊的精血,加入令旗之中。」
「然後師傅就命令我在望月山谷中守著令旗,只要令旗一動,就掐咒,到時候便可以收服血玉蚊王!」
尤離的脖子瞬間被刺破一點皮,幾顆血珠登時滾了下來,不想喪命於此的他,只得老實交待。
林辰沉吟片刻,又接著問道:「我問你,是不是你師傅知道了我們殺了血玉蚊王,然後派你帶著這兩隻毒豹來追殺我?」
「不不不。」尤離大叫起來,「早知道是你,我絕不會來了。是一個身穿黑袍的修士算出來殺了血玉蚊王的修士還沒有走遠,於是師傅派我前來查探……」
「最後一個問題,如實回答我就放你走。」
林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眯著眼睛說道:「你可要想好了回答,如果你膽敢撒謊,那來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是是是,我一定如實回答!」
尤離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
林辰問道:「你師傅,大費周章欲修復精血令旗,到底是想幹什麼?」
「這,這個……」
尤離瞬間滿頭大汗,萬分緊張地道:「我也不知道啊,師傅只是讓我幹事,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干,他整天都和那些個妖王打交道,我天天幹活,又累又沒有好處……」
「好了!」
林辰確定他是真的不知道,猛地遞出一劍,斬殺了尤離。
對於此類邪修,必須根除,不用跟他們講什麼信用。
「現在我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可以回去了!」
……
古藤學府西門外。
爬滿古藤的白玉門樓千年不變地聳立在一條雲橋之前,寫有蒼勁的「古藤學府」四個潑墨大字的石匾正中懸掛,向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彰顯著古藤學府在世上極高且特殊的地位。
此時有一位濃眉大眼身披重甲的方臉壯漢,對身邊一位青年男子恭敬說道:「十七王子,您自幼在外修煉不知,這最近數十年間,學府中人才輩出,為我們王國培養了許多精英高手呢!」
「呵呵,我豈會不知。我那威遠軍一營里,就有很多從古藤學府里出來的高手。」
十七王子一頭金髮,和眾人不同的是,他眼睛是碧色的,整個面相看著十分英俊,卻又透著幾分邪魅。
據說十七王子出世的時候,有異象出現在王城,當時天雷滾滾,地火湧出。
一名不出世的元嬰高手親自出面,將其收入門下,在外修行三十年,去年方才回歸王城。
沒有人見過這位十七王子出手,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實力,只知道當十七王子回朝的時候,當天就被雲澤國王敕封為威遠將軍,統御威遠軍一營。
去年,在一年一度的王室圍獵中,十七王子一人一弓,一天之中,射殺二十多紫府期妖獸,生擒一隻金丹期的彩角鹿。
聖上甚是喜悅,稱讚十七王子為王室之棟樑,賜予一件皇室珍藏的下品靈器!
自此十七王子大有後來居上的趨勢,在一眾王子王孫中甚是得寵。
「十七王子,屬下這就去讓古藤學府的府老前來迎接。」
十七王子略一思索,擺了擺手道:「不用了,這次出行本來就是我私人起意,聽說這古藤學府人才俊傑甚多,想來見識見識罷了。我自去尋找,你等直接去拜訪江延府老,見到府老後,替我辦好兩件事,一是轉告他,要他務必將那紅衣女子的事完完整整地說出來,這是父皇要我辦的。還有一件事,讓他帶那個叫林辰的修士來見我!」
「林辰?」方校尉一頭霧水,「十七王子,這林辰是?」
十七王子理了理兩鬢的頭髮,微微一笑道:「我人在王城之中,卻屢次聽禾兒那個丫頭說起一個叫林辰的厲害高手,嘿嘿……這次能與其切磋一下,也算此行不虛了,行了,你們快去辦吧!」
「是!十七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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