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靈兒還有一個秘密,那就是她是攜寶穿越的。她在陰曹地府的時候,判官說她命不該絕,但是她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使用了,所以為了補償她未盡的陽壽,讓她穿越到了異世界。鄭靈兒還向判官討要了好處,要求保留自己的記憶,另外還要了一個空間玉佩。
就像蘇澈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修真世界,這個玉佩內有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有藍天白雲、青山田地和一棟小房子,甚至還有一潭靈泉。這些東西用到這個普通的世界就是金手指,她利用這些東西改善身體,變得健康漂亮。她還用種出的草藥煉製丹藥,用那些丹藥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的野心被原版發現了,他試圖除掉鄭靈兒,但是李弘奕並不相信鄭靈兒是那麼壞的人。鄭靈兒在他面前表現得太好了,她就像是一個只想要平靜生活的女人,願意當一個虛假的妃子。原版沒有確鑿的實證,只能咬牙切齒。
鄭靈兒意識到了原版的威脅,她誣陷原版想要迫害皇上,當一個無冕王緋色傾城(gl)。李弘奕是喜歡原版的,也很依賴他,但是當他成為皇帝之後,他的心態就漸漸變了。他不再是那個有點懦弱的內向太子了,而是一個優秀的皇帝。他要考慮的東西多了很多,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不設防備。即使是原版,他也慢慢不能完全信任。
實在是原版的地位太為崇高了。他身居一品,又是天子近臣,紅得發紫的存在。雖說他是當純臣的,但在這個複雜的官場上,是不可能獨善其身的,特別他還是這樣炙手可熱的人,所以他也是個權臣。這樣的人容易被皇上戒備。李弘奕重用原版,但又擔心他嘗過了權勢的滋味,就改變了,會利用他們的關係謀私利。
在鄭靈兒的誤導下,他越來越懷疑這一點,最後竟深信不疑了。所以他秘密賜死了原版。原版不知道應該算是忠犬攻還是賤攻,他傷心之餘竟然沒有責怪李弘奕,死前還祈願希望李弘奕能好好的。蘇澈覺得古代人的忠心非常強烈,是現代人難以達到的,自殺追隨什麼的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原版既是李弘奕的愛人,同時也是臣子。他對李弘奕有很強烈的忠誠,他把李弘奕當作是一個需要疼愛的少年,但同時心底根深蒂固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條律,所以就算死了他都沒有怨恨李弘奕。
蘇澈雖然覺得李弘奕太冷血無情,但君主不都是冷血無情的嗎?將功高蓋主的臣子殺掉,既是那是曾經跟著他打天下的人。原版的權力很大,被忌憚是很正常的。蘇澈不想要就為君之道評判什麼,反正李弘奕不是他的目標,他只要幹掉鄭靈兒,同時在李弘奕手底下保住命。
穿越到的時間點,鄭靈兒已經進宮了。蘇澈穿上朝服,去赴李弘奕的約。
擁有在宮內行走的金牌的他順順利利地來到了李弘奕的住所。對外,李弘奕仍將蘇澈作為老師對待,這樣能以向其請教的名義把人召進宮。
這位年輕皇帝內心中還保留了些孩子的性格,有時會胡攪蠻纏,以求得寵溺。比如說現在,他坐在書案後,瞪了蘇澈一眼,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蘇澈行了一禮:「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弘奕又冷哼一聲,也不叫他起來,沒好氣地說:「朕不叫你來,你就想不到要來是不是?」
蘇澈跪在地上,恭聲道:「沒有皇上旨意,臣不得進宮。」李弘奕也是明白臣子是不可能在皇宮裡隨便來去的,但還是不快,以前住在太子府的時候,他們時時能夠見面,那需要那麼多繁文縟節!而且還總是說什麼「禮不可廢」,討厭至極!李弘奕有心折騰蘇澈,就讓他跪著。
「朕悶了,你說個笑話給朕聽。」蘇澈暗想:這乖張傲嬌的小鬼真心以前是個壁花太子嗎?原版可真是寵他。蘇澈可不擅長逗人,以前聽過的那些笑話放到這個時代可不適合。他絞盡了腦汁,才想出一個,但著小皇帝卻不滿意。
想玩你去找宮廷小丑啊!但這句話是不可能說出來的。蘇澈擺出一張苦悶無奈的臉。李弘奕見他吃癟,眼裡的寵溺又讓其滿意,便揮揮手:「起來吧。」他的眼珠子轉了轉,「朕要出宮!你去做準備。」他年少時因為不被關注,能常在街頭行走,如今只能困於宮中,著實煩悶無聊。
蘇澈應了下來:「皇上換上太監的衣服,隨著臣的馬車出去便是。」
李弘奕還以為又會被駁回,沒想到這次如此容易,不由得多看了蘇澈兩眼——算他識相,這次原諒他了。
侍衛認得蘇澈的馬車,沒有過多檢查就放行了。蘇澈放下帘子,看向坐在裡面的李弘奕:「先去臣家中換衣服吧。」李弘奕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他白白淨淨,長相俊美,穿著太監的衣服還挺像的[綜]夢·遊記。他忽的來了一句:「若是蘇卿帶什麼人進宮或是帶什麼人出宮,想必是極容易的。」
蘇澈心裡「咯噔」一下。李弘奕會說這種話,是心裡已有了猜忌。就是搞不清鄭靈兒這女人是什麼時候開始抹黑他的。蘇澈不慌不忙,仿佛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聲音輕柔地說:「臣帶進帶出的不就是你嗎?」
李弘奕喜歡他這樣溫柔地說話,討厭那勸誡秉公的口氣,這下很是舒服,把那點猜忌拋之腦後,撅著嘴嘟囔:「都你啊你的了,還臣來臣去的做什麼!」蘇澈笑了笑,換坐了他身邊的位置。
對待這種傲嬌,就和養貓差不多。你得順著他,懂得察顏觀色,等到他高興了,就能撥撩幾下玩玩了。
李弘奕也不客氣,歪進蘇澈懷裡,把他當墊子。馬車一直駛入後院,兩人悄悄地進了主臥。兩人換了便服,也不坐車,從後門出去,上街去了。
看著那些久違的景致物什,李弘奕興致勃勃。蘇澈跟著他,他看上什麼就掏錢。李弘奕逛了一陣,感到無趣:「朕……我怎覺得這些玩意兒都不如以前的了,食物也沒那般美味了。」蘇澈接過他要了一口就棄之不顧的油餅,說道:「這民間的食物本就粗糙,比不上宮中的。過去那般境地,自然覺得什麼都好吃。」
他咬了一口油餅:「雖然現在天下佳珍盡享,卻也是從吃這等東西開始的,如今大部分人也吃這些。」李弘奕曉得他是在勸告自己珍惜糧食,同時不要忘記曾經的艱苦,創業難,守業也難。「我不知是否能夠成為人人稱讚的明主,但我吃著魚肉,便要盡我所能地讓我的子民也吃魚肉。」
蘇澈的臉上露出一個春風般的笑容:「我知你不喜歡我一本正經的樣子,但在過去,處境如同春冰虎尾,不能留戀於風月中,現在你身居高位,言行決策與國家黎民息息相關,更不能沉溺於此。」話鋒一轉,他決定給個糖果:「不過現在不要緊。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店。」
蘇澈帶著他來到一家裝潢大氣的酒樓,這家店的招牌菜是烤鴨,和全聚德是的,片下鴨肉後,骨頭能燉、炸,鴨肝、脖子什麼的做成若干菜,雖點了一隻鴨,卻上了一桌菜。蘇澈替李弘奕卷了個鴨肉卷,李弘奕接了過來,吃的津津有味。
「奕兒,喝口湯。」蘇澈的殷勤顯然讓李弘奕很受用。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悠揚的聲音。李弘奕起了興趣:「外面是什麼?」蘇澈將包廂門打開,聲音更響了些,原是一個女子唱歌的聲音,淒淒蜿蜿,讓蘇澈想到自己以前遇到的那種小白花。
他探頭望去,只見一穿著藕色裙子,頭插玉簪的女子正在賣唱。不過他覺得這人行為舉止過於矯揉造作,矯情的讓人作嘔。真是自古都有bitch,這等賣弄風情,假裝可憐的女人比狠辣壞女人更討厭。這時李弘奕也出來了,他趴在欄杆上向下看,見那女子波光粼粼的目光迅速地在自己身上一掃而過:「真是個楚楚動人的女子。」
蘇澈沒有在意,因為他知道李弘奕是個gay,而不是雙性戀,對女人完全沒有感覺。「這世上很多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他淡淡說。蘇澈擁有驚人的洞察力,即使被戈風貶低過,也不能忽視他的能力。李弘奕雖是從抱虎枕蛟般的艱難處境中奮鬥出來的,但他的閱歷畢竟少,他知道官場上的那套,卻對女人一無所知。他以為女人是那種單純柔弱,非常脆弱的存在,因此他才會相信鄭靈兒是個好人,不會欺騙傷害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弘奕聞言有些不悅。這下面是個柔弱的女孩,她的手腕那麼細,腰盈盈一握,簡直像是風一吹就能折斷。她的表情那樣惹人憐愛,就像是可愛的百靈鳥。這樣一個很容易受到傷害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