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阿姨,我明白<="l">。」
「不會不會,小事而已,我和茱蜜挺好的。」
「您放心,恩恩,沒事的,等她消氣就好了。」
「啊沒事,不用告訴我地址,被她知道了就更生氣了。」
「呵呵阿姨您過譽了,您就放心好了,我會處理的。」
「嗯吶,您也好好休息,不用擔心。」
「一定一定,有消息我一定及時和您說。」
...
面帶微笑掛完電話的尤尼克,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有些沉鬱。
凌亂的頭髮,蒼白的臉色,他似乎很久沒有休息了,眼睛下面微微泛著青黑,最後扔下手裡第幾次作廢了的溶液器皿,原本極其清透冷冽的香味在密閉的空間爆開,變得濃烈而奇異.
茱莉安在這裡就能聞出來,正是她最喜歡的冰鈴珠草,就像她所猜測的,尤尼克的確正在為她做量身的護膚品,眼見再次失敗,心煩意亂之下,他直接銷毀了失敗品,甚至將手伸到完成品那邊,似乎想要一起扔掉,卻在即將碰觸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最後,只是將它們一一收到了一個精緻的收納箱。
收起後,有點呆呆的看著桌面凌亂的擺設,他抿起嘴,乾脆把之前的配料挪到一邊,從儲物戒的取出一個盛放著殷紅液體的小瓶,小心翼翼的倒進了一個形狀奇異,像一個小船一樣的骨白色器物最上方入口,搖晃了一下,看了一會,神色間有些掙扎,最後還是抬起手,割破了左手食指,又滴入了數滴血液,直到將容器裝滿。
失去些許血液不算什麼,不過他還是習慣性施展了一個小型治癒術,潔白的光線緩緩亮起,照亮了他燈光下陰晴難辨的臉,顯得那麼神聖,不可侵犯。
「如果是平時...」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泛起溫柔的微笑,藍眼卻沉鬱下來,眼白中隱隱透著一些紅,甚至眼角...就在此時,光芒的顏色突然一變!
「啊!」他痛呼了一聲,原本幾乎被治癒的手指被一道黑色的幽光籠罩,好在時間不長,然而等黑光消散,手指上原來微小的傷口,已經被侵蝕成了一個猙獰的缺口,詭異的黑色仿佛是熔岩,流淌過鮮紅的血絲,沒有向下滴落,卻輕輕跳動,萬分恐怖。
他用力閉了閉眼,眼角剛泛起的黑色經脈暴漲,形成奇異的紋樣,而額心泛出一個圓形的圖騰!
如果茱莉安在這裡就能辨認出來,正是她見過那個,無意中撞上過她的犄角圖騰紋樣,只是現在的圖騰較之前變大很多,花紋也有了相當大的變化,猶如一朵荊棘花正在緩緩張開花瓣,黑紅色的流光流淌在紋路上,原本聖潔的花蕾顯得有些妖艷,除了這股黑紅,原來的金白色光芒似乎是抗爭一般,從半邊狹小的空間,又向黑色的區域緩緩推進...
過了片刻,兩邊僵持不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角的紋路越來越多,漸漸逼近了圖騰,膚色也從蒼白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不行...」他咬緊牙,太陽穴青筋伏起,未受傷的手指用力攢成拳,按在心口。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睜眼,眼中瀰漫出一種隱晦的紅,他沒有管其他,伸手將之前掃落一邊的冰鈴珠草花瓣抓起,湊到面前,手指用力掐動,冰藍色的花瓣滲出汁液,悠悠的藍紫色半透明汁液從指縫中滲出,又順著修長的指尖滑落<="r">。
潔白瑩玉一般的手,瞬間爬滿了絲絲縷縷藍紫色水漬,有種邪氣的美。
伴隨著這種奇異的液體,清透高潔卻又香甜的氣味從花瓣中游離而出,被面前之人深深地嗅入鼻腔,直達心底。
他享受的閉眼,面上浮現一絲痛苦過後釋然的笑,緩緩張開唇,湊近手腕。
汁液仍在緩慢的流淌著,只是色澤愈發濃郁。
殷紅的舌尖從淺淡的嘴唇中探出,慢慢地,慢慢地舔舐上了一抹清香的艷色,隨著那縷色澤滑動,最後在舌尖沾染上些微的藍紫色,緩緩流淌進唇舌之間,滲入口腔。
有幾片細碎的花瓣從指縫間緩緩飄落,掉落到了純白色的衣領之間,滑下鎖骨,而他的舌也緩緩從手腕靠近了手心,一點一點,待到那縷豐沛的汁液在纏綿貪婪的舔舐中,緩緩消失唇齒之間。
少年面上不祥的花紋,終於退卻,眼角眉梢帶起一種幸福而平和的笑,溫柔繾綣,眉心的圖騰也緩緩變幻,金白色將黑紅色逼到中心角落,最後化作一道細碎的星光消失。
他睜開眼,緩緩鬆開手,任那被蹂.躪地殘破不堪的花瓣,一點點從手心掉落,緩緩躺上桌面,笑看著桌面覆蓋的紙巾被染濕,暈開些微幽幽的藍紫色。
最後,將手指湊到唇邊,輕輕擦拭泄露出來的些微汁液,指尖殘存的花汁,卻將唇色染上一抹魅人的色澤。
「很美味。」像是感謝一場饋贈,他滿足地自言自語。
緩緩的輕笑起來,目光重新恢復到那種平靜溫柔,臉上的膚色依舊白皙光潔,淺淡的碎發在燈光下閃耀著神聖的光暈,藍眼清透乾淨,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廣袤的天,毫無陰霾,他發自真心地微笑著,除了唇上那一抹未擦乾的淺色水漬,整個人顯得聖潔又恬靜。
緩緩伸出垂落在一側的受傷的手,那個不大不小的傷口依舊那麼猙獰,沒有滴血,卻也沒有絲毫癒合,他只是笑了一下,下一秒,傷口便被一陣白光覆蓋,黑氣緩緩散去,留下光潔平整的肌膚。
果然。
你一直,是我最好的魔藥啊...
茱莉安不知道的是,如果小時候,最懵懂無知的他,沒有這樣一個小太陽陪在身邊,失去了父親,被同學無休止欺辱,那麼,在某一刻,尤尼克,真的會,徹底蛻變成她所知道的,那陰沉冷血的諾克頓。
可是人生的路上,哪怕是一顆小石子不經意的路過,改變了腳步的些微角度,也許在下一秒,都會有著不同的遇見。
茱莉安不明白她的出現,到底是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他卻依稀有著一種直覺。
也許只是慶幸童年的那場意外相識,有了她,他的回憶突然多了有趣和溫暖,每天吃的飽飽的,玩的很開心,穿得很乾淨。而如果沒有那一場嚎啕大哭,他的父親也許不會最終觸動,選擇留下等他長大。
有人說,從小缺少愛的孩子,也學不會去愛別人,因為他從來不知道被愛的感覺,因此無法明白箇中滋味。而現在,他感受過溫柔,體會過關心,明白別離的苦,知曉了有依靠的安心,也正品嘗戀慕的酸甜——當他想愛上一個人,只能是她,擁有他最痛苦和最幸福時刻的人<="r">。
因為,這是命運。
所謂命運就是,在最恰當的時間點,遇到,並喜歡上,最適合的那個人。
那顆被車輪碾落的石子,敲開了一池春水,陽光在水面波紋狀散開,水草溫柔地輕逸,而魚群,也從此有了不同的遊走軌跡。
「就這樣,一直在一起。」
他這麼真切的祈求著,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外人看似乎溫柔平靜,甚至是斯文紳士的他,有時候也會因為童年的影響,而變得偏激暴虐,在心底泛出片片不祥的慾念,不願意被這樣的情緒所左右,也不願意將那可怕的一面展現給她,他是不會願意傷她的,哪怕傷害自己,只是,太過痛苦的話,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或許哪一天,就...
...
「一刀一個小朋友啊!」
茱莉安趴在書桌上,奮筆疾書,偶爾發出了這樣的評價。
身後是收拾的乾淨整潔的臥室,多重的床褥層層疊疊,鋪展在大大的雕花木床上,一層一層,垂落到柔軟的地毯上,窗台上還細心的放著新鮮的花枝,是從森林不遠處採摘而來,厚重的窗簾整潔如新,而透過裡層潔白的紗簾時,連陽光都變得溫柔無比。
而坐在窗前寫寫畫畫的女孩,卻無暇享受這樣的午後。
距離那天過去已經是兩天了,茱莉安將關於那本書的記憶認真的謄寫,生怕錯過什麼,不停的從腦中挖掘故事的走向,還原時間點和人物,以及發生的地點概況,想到有什麼細節後,再一點點填補上,幸好上一世她的最後一天才看的這本書,並且也只看了這一本,不然她也許會回憶得更艱難。
寫故事遠比看故事更為艱難,兩天過去,才將故事大概時間線寫完,還有許多情節沒有補充,她撓著頭髮,發現腦袋裡的情節倒是記得挺清楚的,就是寫起來實在太慢!
一邊寫,一邊在心裡罵,這個湊不要臉的,票誰不好,要票她的好盆友拉菲依,還借著自己的能力掀起開後宮,簡直喪心病狂,貌似對弗朗寧都下手了!哦是把他...禁錮成原型幹掉了!
摔!
為什麼來著,難道是因為公主喜歡弗朗寧...她回想起那個溫柔的姑娘,的確是似乎對弗朗寧有好感...先把記得的寫上,別瞎想...
刷刷刷。
寫到第三十張羊皮紙的時候,筆尖在紙面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空白,好吧,墨水沒了。
啊!是時候做出來打字機了!她有些抓狂的想。
甩開筆,才發現手有點抖,連著寫了這麼久,太累了!不行,她得休息一下,這樣想著,她從椅子上站起身,離開了工作了一下午的桌面。面向窗戶,伸展肢體的時候,她想,難道這個劇情,就是上天給她的最大金手指,不然,為什麼感覺像是印在了腦子裡呢?
扣扣扣。
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