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恩愛》真人秀開播之前的這段時間裡,秦湛可以說是勞逸結合,或者乾脆說全放鬆算了。林素不肯給他太多工作,哪怕是拍個封面也不行,秦湛這身份又不合適出去到處逛,在醫生允許出院後也只能天天窩在家裡調養身體。
為了照顧秦湛,林素暫時和他住到了一塊兒,變著法的給他煲湯補營養;談溯天天都來報道,談崢依然是早上帶粥晚上帶水果順帶一句晚安,這場面弄得秦湛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乾脆摟著加莫在房間悶頭大睡,眼不見心不煩。
有天午睡到一半時,秦湛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溫溫熱熱的氣息扑打在臉上,唇上也是一片濡濕,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加莫突然發.情了,連忙睜開眼往旁邊躲去。
沒想到睜開眼看到的人卻是談崢,秦湛鬆了口氣,調整好面部表情後便撐著床坐起來,「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你。」談崢低聲說,也不管秦湛允許不允許就脫了鞋子爬上床,一把將他抱住,悶聲說,「阿湛,我很想你。」
秦湛習慣了裸著上身睡覺,又容易踢被子,沒有加莫的天然皮毛掩蓋之下的皮膚被空調吹得冰涼,陡然挨上談崢溫暖的身體時還頗有幾分舒服。
「你想我?」秦湛嘆了口氣,低垂著眼不去看他,「你只是想我對你的好而已,談崢,你根本就不愛我。」
秦湛說得言之鑿鑿,談崢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地笑起來,神情裡帶著幾分自嘲,「我愛誰不愛誰難道我會不清楚?阿湛,你不需要用這種理由來拒絕我。」
秦湛一噎,他其實也不確定談崢到底是愛還是習慣,只是順著一貫的套路這麼一說而已。但既然這樣,秦湛便換了個說法,「談崢,我現在只想繼續發展事業,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談崢沉默了一會兒,他自然是知道秦湛對於演藝事業的認真和負責任的態度,此前就是因為工作的事才發生的矛盾,談崢這會兒可不敢再有什麼異議,只能應下,「好,我會等,你什麼時候願意開始談感情,我們就什麼時候開始。」他摟著秦湛的腰,眼眶有些發酸。
什麼時候秦湛的稱呼才從談總變成阿崢,現在就又變回談崢去了,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變回去。
正在談崢自怨自艾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隨即就是林素和談溯的聲音。
「秦湛在午睡?」
「嗯,不過按理說這時候也該起了。」林素說,緊接著就敲響了房門,「阿湛,醒了沒有?」
秦湛一呆,頓時意識到他和談崢現在的動作有多曖昧,手忙腳亂地就要起身穿衣服,然而談崢卻在秦湛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子彈般地彈射了出去,扯亂了身上的襯衫後打開門。
秦湛:「……」
他嘴角一抽,頓時明白了談崢打的是什麼主意。
林素看到房門打開,笑意盈盈的就要走進去,沒想到對上的卻是談崢——而且還是衣衫凌亂的談崢,一臉笑容在一瞬間僵硬住了。
「你你你你你你——!」林素喊得幾乎破音,「你怎麼進來的?!」
「我有鑰匙。」談崢慢吞吞地說,斜睨了談溯一眼。
林素這才想起來,談崢和秦湛同居的時候確實也有一套房子的鑰匙,兩人分手後後來又因為秦湛生病住院而忙著照顧他,忘了把鑰匙拿回來。
談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後房門一開,秦湛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談溯這才專注地看向他,一雙黑眸帶著些看不透的深邃,卻又如星辰般明亮。
「都在這傻站著幹什麼。」秦湛笑道,揮手把他們都趕出去,「走吧走吧,去客廳里坐。」
林素咽了口唾沫,就他們這群人坐到一塊兒能說什麼?氣氛還不得僵硬到了極點。果然,談崢和談溯也沒有坐下來喝茶聊天的閒情雅致,談崢先一步告辭離開,只剩下談溯在。
只是談溯雖然比談崢靠譜很多,林素卻還是不放心,或者說他對任何一個對秦湛有覬覦之心的男人都不放心,哪怕那人是看起來嚴肅冷靜的談溯。
趁著談溯去上廁所的時間,林素小聲問秦湛,「阿湛,你和談溯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之前偶然認識的,我也不知道他會……」秦湛結結巴巴地說道,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林素目光複雜地看著他,末了,還是鬱悶地嘆了口氣,「說實話,比起談崢,我倒是寧願你喜歡談溯。但是……你喜歡他嗎?阿湛,你在這方面總是優柔寡斷,可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用為了一些虛的東西去與他周旋。」
秦湛沉默了一下,就像是被戳到了痛處臉色都難看起來。他苦笑道,「談家兩兄弟有權有勢,哪個都得罪不起。我們又同在談崢手底下,我也就算了,在其位謀其政,能繼續演戲就好好演,就算不能當演員也沒多大關係。可要是連累了你,我如何能心安?談家在這地塊兒上就是地頭蛇,你離了星娛,談崢一發話,你怎麼還找得到工作,難道真要去工地搬磚不成?」
這一通話說得林素也沒了聲,他知道秦湛說的是對的,雖然談崢現在看上去深情款款,談溯為人冷漠卻也不乏和善,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翻臉不認人?感情這種東西本就是虛無的,難以把握,更難以長久。
就在兩人沉默之時,談溯也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他們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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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出你的恩愛》共有三對男女明星參加,但卻並不在一起錄製,而是分開拍攝,互相之間並沒有交集。負責秦湛這一組的導演組有4個人,其他亂七八糟的助理和策劃不算,但因為這檔節目是買了韓國的版權,導演組裡就又另外安排了2個韓國人,原希桐就是其中一個。
秦湛不明白其中原委,也就沒有多說,只裝作不認識,像是和其他導演說話一樣寒暄了一陣。
《秀恩愛》開錄的第一天並沒有多少工作量,節目組的安排就是男方給女方來一次求婚,然後舉行結婚典禮,秦湛跟美女結婚的次數屈指可數,覺得稀罕極了,看著穿上婚紗的謝盈盈,臉上笑得跟開了花一樣。
謝盈盈穿的婚紗是verawang的真品,背後是一朵鏤空的玫瑰花,白皙美背若隱若現,分外勾人。她低頭羞紅了臉嬌笑著,婚紗是一字領設計,露出線條優美的肩膀和鎖骨,在胸口又另外有個心形的開口,露出小半片胸脯和乳.溝,和背後的鏤空玫瑰花一樣欲遮還羞,撩人得很。
秦湛則穿著一身義大利手工定製的黑西裝,身姿挺拔,面容俊美,臉上的笑容溫和而柔情。謝盈盈挽上他的手臂,秦湛順勢摟上她的腰身,女人終歸是女人,男人的腰再細也只是相對而言,而且肌肉緊繃結實。但謝盈盈的腰真真是細得不盈一握,魚尾裙擺和收腰設計將她的身體曲線展露無遺,再化上淡妝,整個人美麗嬌俏得跟格林童話里的仙女似的。
工作人員在兩人揮散著玫瑰花瓣,雖然氣氛著實曖昧,但周圍一圈的攝像機,兩旁又都是人,縱是有什麼旖旎心思也早沒了。真人秀說白了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演戲,沒什麼難度,他們又都是本色出演,拍攝進行的很順利。
婚禮結束之後就是任務了,不過因為今天是《秀恩愛》的第一天拍攝,晚上還有一場全劇組成員的例行晚宴,所以也並不是多繁重,只是diy做一次下午茶而已,對於兩人來說都很容易。
下午5點,全劇組收工,奔往本市的一個五星級酒店吃晚飯。
說是全劇組一起吃,但工作人員和明星還是不一樣的。明星在裡間,和導演及各大投資方一起——其中包括經營著一家服裝公司的談溯,外面才是全部的工作人員。
於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明星少不得要對那些有錢有權或者有勢的人笑臉以待,雖然這種場合揩油少不了,但也基本不會出現太嚴重的問題,所以秦湛觀察了一陣,看到連謝盈盈這個任性潑辣的小魔女都乖乖地陪著那些富商喝酒,他也只得和面前這個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是縱慾過度的周少虛與委蛇,一杯接一杯的喝。
周少是個年輕人,眉目勉強算得上精緻,只是這唯一的一點俊秀也被他眼裡的貪婪以及強烈的情.欲所破壞。周少明顯是有所謀劃和企圖,一杯接一杯地給秦湛灌酒,然而林素已經被支開,唯一和他有點關係的談溯也被一圈人圍了起來,原希桐想要過來,卻又被同桌的韓國人給拉住,低聲說著什麼。
秦湛讓加莫隨時保持警惕,自己則放鬆地繼續喝,他喝酒很容易上臉,才五六杯而已就面頰泛紅,眼神迷濛。周少心裡一陣狂喜,手中酒杯有意無意的一晃,杯中的紅酒便全數往秦湛身上潑去。
現在還是夏天,薄薄的白襯衫一潑上酒便貼在了身上,尤其是周少用心險惡地把紅酒潑在了秦湛的胸口,黏在身上的襯衫不僅勾勒出了肌肉線條,連胸前的兩點都透過襯衫隱隱約約地顯露了出來。
周少頓時看直了眼,一邊還假惺惺地拿著紙巾幫秦湛擦拭。秦湛暈乎乎地扶著腦袋推拒,周少卻沒那麼好敷衍,半摟著他的腰硬是要扶他回客房換衣服。談溯見情況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一急之下推開周圍的人就沖了過來,順便在路過一桌時把裡面的林素拎了過來給秦湛解圍。
談溯態度冷硬,他沒說什麼太露骨的話,就怕給秦湛惹麻煩,然而單單是談老大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和冷厲氣勢就足以把周少一群人給嚇退了。
見周少等人訕訕退去,林素心中一喜,想帶秦湛回家,沒想到下到了停車場,談溯就從後面追上來,說道,「林素,你上去善後,我帶秦湛回去。」
林素頓時氣急,沒想到談溯也有這種趁人之危的心思,然而還不等他發作,就聽見談溯接著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麼。」
談溯和談崢不同,從來都是說到做到,林素正猶豫著要怎麼辦,談溯就將秦湛拉了過去,自己扶好,淡淡道,「就算做什麼,我也不會讓他吃虧。」
林素:「……」
他被談溯這不要臉的舉動給震驚了,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談溯扶著秦湛坐上車,一踩油門刷的一聲就奔出了地下停車場。
愣了半天的林素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正好站在了談溯的奔馳旁邊,等於是變相給他行了方便,差點沒氣得跳腳,卻又無計可施,只得返回酒席,爭取早些結束好儘快回家照顧著。
另一邊,秦湛扶著腦袋靠著副駕駛座的椅背,談溯儘量把車開得平穩些,一邊趁著停紅燈的空檔轉頭看向他,擔憂道,「很難受?」
「……還行,就是頭暈。」秦湛皺著眉頭揉了揉太陽穴,「談先生,周少他——」
「你不用管他。」談溯冷聲道,「螻蟻罷了。」
於是秦湛樂得清閒,也不再多說什麼,到了小區之後,談溯要扶他下車,秦湛擺擺手,「沒事,我可以自己來。」
談溯沒有勉強,靜靜地走在秦湛身邊,不過仍是貼心地落後小半步距離,隨時注意著他會不會摔倒。
好在秦湛雖然走得有些晃悠,但到底是平安到了家,談溯幫他倒了杯溫熱的檸檬水,秦湛一口口地啜飲著,結果談溯的下一句話卻差點沒讓他把水給噴出來。
「秦湛,我可以留下來過夜麼?」
旁邊偷聽的加莫直接把腦袋磕到了地上,他跟看怪物一樣地看著談溯,在腦海里對秦湛嘀咕道,【嘿,你說這人是缺心眼還是腦子有病?】
秦湛沒理他,只是尷尬地笑了笑,「談、談先生,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談溯卻沒絲毫的不好意思,泰然自若道,「你若不願牽扯感情,那麼當做這是一.夜.情就好,不必有壓力。」
秦湛:「……」
他對加莫說道:【這是既缺心眼腦子又有病。】
「談先生——」
談溯打斷他的話,面色平靜,然而黑眸里卻是難掩情緒的波動,「我不介意上下,隨便你想玩什麼都行。」
秦湛愣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樣的談溯……著實是讓人很難拒絕。一個男人,一個有權勢、長相出眾又強硬冷漠的男人,卻願意為他捨棄身份求歡甚至甘願在下,實在沒法讓人不動容。
談溯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又是拒絕,但話都說到了這一步,哪有退縮之理?
沒等秦湛說話,談溯就跨坐在他腿上吻了上去,數十秒的唇齒交纏後,談溯退開些許,和他雙唇相依,磨蹭著秦湛的下唇,一邊低啞道,「你還喜歡談崢?」
秦湛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搖頭,「沒——」
這個否定詞一出,甚至不等他話說完,談溯繼續落下的吻頓時變得炙熱而迫切起來,周圍的空氣也漸漸升溫,空氣中的帶電粒子摩擦出令人戰慄的曖.昧氣息。
接下來的一切,便顯得順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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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太陽光順著未拉緊的窗簾溜了進來,過於明亮的光線讓秦湛不適地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初醒時的秦湛就跟丟魂似的,呆呆地走了會兒神,然後才發現旁邊的談溯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雙黑眸帶著幾分柔情笑意,這不符合談溯氣質的神情讓秦湛嚇了一跳,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加莫吭哧吭哧地靠了過來,咧開嘴笑了,【秦湛,你這可是睡了談家倆兄弟呀。】
秦湛:【……】
加莫嘿嘿笑著補了一刀,【還是親兄弟喲。】
見秦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談溯湊過去蹭了蹭他的鼻尖,低聲道,「後悔了?」
秦湛不自然地轉過頭,「沒有。」頓了頓,他又看向談溯,「昨晚……傷著了沒有,有沒有哪兒難受?」
見秦湛沒有再躲開他,談溯不由得笑了,雖然身後仍然難受得緊,腰也又酸又沒力氣,但這些在秦湛的關心下都不算什麼了。
「我很好,」談溯說,「昨晚,也很好。」
加莫:【他誇你活兒好呢。】
秦湛:【滾,閉嘴!】
不過秦湛還真不知道談溯到底是什麼意思,紅著臉訥訥地應付了幾句,便催著談溯起床洗漱。
因為昨晚的酒席,深諳娛樂圈規則的攝製組知道今天肯定是沒人有力氣早起拍攝了,所以便暫停了一天,明天接著拍。
秦湛給談溯拿了衣服和新的洗漱用具,自己則到外面的洗手間洗漱。但談溯的動作比他快,等秦湛折騰好出來之後談溯已經圍著圍裙在廚房做早餐了,身上仍然一絲不苟地穿著西褲和襯衫,煮咖啡的香味源源不斷地從爐灶上飄來。
秦湛忍不住吸吸鼻子,加莫趴在軟墊上打了個哈欠,【阿湛,你麻煩來了。】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秦湛愣了一下,【什麼麻——】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秦湛猛地想起來,他的行程表談崢手裡也有一份,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在家,這時候肯定是雷打不動地送早餐來了。
秦湛去開門,來人果然是談崢,手裡提著一份粥。
「今天起得這麼早?」談崢笑說,掠過他身邊輕車熟路地走進客廳,秦湛怕他和談溯碰上,連忙叫住他,「談崢,等等。」
但已經來不及了,談崢死死地瞪著廚房裡忙活著的男人,秦湛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忙走了過去。
「秦湛,咖啡好了,」談溯小心地端著咖啡壺轉身走了出來,另一手拿著兩個白瓷杯,「要不要先——」
談溯走到一半就停住了,他對上談崢的眼,笑容一點點的消失在唇角。談崢攥緊了手上的袋子,此情此景,他想不聯想到些什麼都難。
秦湛毫不懷疑如果談溯再多說一句,談崢准得把袋子裡的熱粥一股腦地全摔到他身上。遲疑了一下,秦湛儘量放輕聲音,「談崢,你——」
「你們在一起了?」談崢猛地轉頭看向秦湛,眼裡的陰鷙和難以置信的憤恨幾近實質化,但他了解秦湛,知道這事兒肯定是談溯主導的,把粥往旁邊一放就要衝上去揍人。
秦湛第一反應就是拉住他,雖然談溯昨天說他可以把這當做一夜情,但他卻還沒無情到拔鳥無情的地步,慌忙解釋道,「談崢,是我想和談溯在一起的,和他沒關係。」
聞言,談溯幾乎是壓抑不住地勾起了唇角,幽深的黑眸頓時像是被絢爛的煙花點亮一般,而這卻更加激怒了談崢。談溯側身閃過他迅速襲去的拳頭,對秦湛道,「秦湛,我想和談崢單獨談談。」
秦湛知道談溯沉穩,每句話都是過了腦子的,於是便也不再堅持,帶著加莫退回房間。
客廳里,談溯看著暴怒的談崢,冷笑一聲,開口便是連珠炮似的一串話。
「談崢,你說你愛秦湛,可你除了工作上的幫助還能給他什麼?」
「你關心他嗎?給他做飯嗎?你知道不知道秦湛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懂得不懂得在他辛苦工作後照顧他,哪怕只是泡一杯安神的花茶?」
「你從來不為秦湛考慮,對他好也像是賞賜一樣隨手拋出,毫不遮掩,這在娛樂圈裡是多大的麻煩你難道會不知道?」
「你不會照顧他,反而只想著要他對你好,只知道要他容忍你的脾氣。」
「談崢,愛這個字太過沉重,隨隨便便說出口的結果就是傷人又傷己。」
「你也不用和我爭辯,這一切的決定權都在秦湛,如果他願意和你在一起,如果他和你在一起後能夠真正幸福,我願意退讓。」
於是,等到秦湛出來之後,看到的就是談崢失魂落魄離開的背影。
秦湛不禁好奇,「你和他說什麼了?」
談溯不答,只是問他,「秦湛,你剛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秦湛一怔,半天才想起來談溯問的是剛才他說的想在一起的話。秦湛思索了一會兒該怎麼回答才好,而談溯的腦子也在秦湛的沉默中逐漸平靜下來,理性壓倒了感性占據上風,他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可以——」
「算數。」秦湛說,抬頭看向他,這個剛毅冷漠的男人緊張得手都有些微微地發抖,眼睛卻驚訝似地睜圓了,這些滑稽的小細節把他身上那些霸道總裁的氣質毀得一乾二淨。
秦湛笑了,輕聲說,「談溯,我說過的話,自然是算數的。」
廚房裡有燒焦的味道傳出來,但談溯此刻卻什麼都顧不上了,幾步跨上前便把人抱到懷裡,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箍住秦湛的腰身,心裡的喜悅滿得像是要溢出來一樣。
苦心人,天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