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珺突破二級巔峰以來,從未出手過,她從未想過,自己使出那青衣男子所傳授的斬憂,居然可與江宇最強的功法,有一拼之力,甚至她的劍招,對江宇的掌力,隱隱有幾分壓制,這不得不叫祁珺震驚莫名!
那道斬憂,她根本不曾徹底參透,如今也不過是被青衣男子強灌入一絲奧義,卻已經可以達到這種境地。(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那青衣男子,究竟是何人?
「真的發了……」祁珺心中咚咚亂跳,有一種撞了大運的感覺,她在魂力投影的石室中,吸收的何止是一道魂力傳承,相比其他人只吸收到其中一道,或者小半道,甚至只是丁點感應,她的收穫,絕對遠超眾人,即便見多識廣的姬堯青知道此事,只怕也要無比震驚。
或者說,倘若姬堯青知道,有人的資質能夠從石室中不斷吸取傳承,便是叫她將手中僅有的三塊魂石盡皆使用,她也絕無二話,只因但凡南域的少年,在聖城中取得任何成就,聖城之中都會對姬堯青稍作獎勵,可對於聖城來說不值一提的東西,在南域之中,已是頂尖,那時的獎勵,也不是幾塊魂石能夠相提並論的了!
當然,魂力傳承的收取,關乎祁珺本身的秘密,自然不會讓旁人知曉,上輩子,她正是保密不嚴,因為這名為鎖的眼瞳,被公會追殺,這輩子自然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祁珺在此時,還有心思遐想,卻不知她的手段,幾乎已經令旁人絕望,對於北域來說,今日好像是最為可怕的一天,從頭至尾霉運加身,如今聖台中的北域少年,已經所剩無幾,就算是北域的江宇,如今也被那十二歲的南域少年一劍震翻在地,甚至兩人過手數招,祁珺再次重使劍招,江宇一個不慎,幾乎被逼下聖台!
地面八域譁然震驚!
南域的小子,你這太威猛了啊!
八域眾人一向覺得,祁珺在山峰之上,能夠超越江宇,並非依靠實力,而是本身對抵抗魂刀,或對攀爬一項,頗有經驗,甚至極有可能,曾練過此類功法。
可如今這少年,與江宇對戰之時,根本不躲不避,甚至在平手後,接連使出兩記劍招,便將江宇幾乎砍下聖台,這可是江宇啊,北域引以為傲的天之驕子、北域強者心中最為看好、認為穩能進入聖城的天才,無數的頭銜加於其身,都不會令人覺得太過誇大的北域江宇啊!
這尼瑪今天就要從聖台掉下來了啊!
若是今次,連江宇都進不了聖城,北域你的臉哦!
其他幾域不厚道的笑了。
除去幾乎為半封閉性的南域,其餘幾域往來都比較頻繁,這其中,北域地域最廣,強者的實力最高,其下天才也頻出,因此其他各域,從上到下,總要被北域強壓一頭,直到今日聖台之戰,各域才真是開了眼,南域這個接連兩屆以人數最多進入聖城而打出名氣的傳說中鄉巴佬地域,顯然更牛逼啊!
都說北域的功法如何頂尖,可南域一個十二歲少年使出的劍招,其中所蘊涵的奧義,不去特意體會,只瞧一眼,便已覺得頭皮發麻,普通功法根本難以與之比擬。
此刻聖台中的混戰已接近結尾,不少地域曾都參與進來,也有幾個地域從中渾水摸魚,聖台的各域人的名額再次一換。可以說加之最後一個登上聖台的季行,南域總共已有八個名額,比上一屆時,還要再多三個,要知這可是聖城名額,多出兩人對於南域來說,絕對是從不敢想的榮耀。
「呀,江宇要掉下來了……」地面八域之人,不斷有人出聲道,不管這次江宇會否進入聖城,他的臉面恐怕也保不住了,曾經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如今只能一手攀在聖台,墜在山峰中,要掉不掉,看得人也跟著心驚膽戰。
江宇腹部一道狹長的傷口,是被祁珺所傷,也正是因為這一劍,將他差點斬落聖台,如今只能憑藉一手支撐身體,才不會墜落。
他再沒有要擊殺祁珺的心情,甚至此刻恨不得從未見過祁珺,他幾乎已經想到,聖台之上的各域人,是如何看待他,而下方地面的各域人,又是如何欣賞他的慘狀,最為可怕的是,北域眾人,還在看著他。
江宇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他倘若此時墜落,日後回歸北域將再無臉面,可倘若再次躍上聖台,那南域十二歲少年的劍招,不知到底有什麼玄妙,對戰時他的身形都在仿佛其劍招中凝滯,極其詭異,即便以他如今最強的掌力,也根本難以抵擋。
在二級巔峰停留許久,他的實力必定比祁珺高許多,可正因受制於那道劍招,連連敗退,他心中深恨,北域地域廣博,不論傳承秘法還是武技功法,雖難以與聖城中相比,卻也全是頂尖,為何他從未見過祁珺所使的劍招?
南域之中,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門功法,必定是那小子的奇遇,可恨啊,若是他也擁有那種奇遇,今日絕不會落到這般地步!
怎麼辦?
江宇在聖台下激髮禁術的損傷,還未復原,雙目微微帶有血絲,他向上看去,只見混戰的聖台上,有個青衣少年不知最中嘟囔著什麼,晃蕩著爬起身,這時就不免向下瞧了一眼,誰知恰巧對上江宇的視線。
兩人均愣怔一下,江宇不認得此人,可青衣少年伸手揉搓了把眼,再向下看時,目光露出幾分不可思議的神色,隨即驀地一亮,轉而飛快爬起身,衝過來便朝著江宇一隻手便踩下去,最為無恥的是,這隻腳下還藏著幾分二級中期的力道,倘若這一腳踩實,江宇的手也要廢了!
「小子爾敢!」江宇忍不住怒吼出聲,他躲藏的正好,甚至方才正在考慮如何將自身情形逆轉而上,誰料被這青衣小子偶然發現,橫插一腳竟是要將他踢落聖台!
「去你的!」季行真是樂了,方才好不容易攀上聖台,他等著聖光修復傷口,懶得動彈,誰知後來好不容易起身,就看到地下江宇和自己大眼對小眼,這人季行認識啊,先前八域集合時,北域前排那個昂著頭的、後來又偷襲他兄弟的,不正是此刻一手攀在他身邊、差點要摔落聖台的江宇嗎!
季行忍不住這一腳就要踹下去,還生怕對方有餘力反擊,暗搓搓加了些二級中期的力道,全力以赴,坑不死他!
然而好運到此為止。
聖台之上的地域,仿佛是單獨開闢的空間,突然在某一瞬間,翻滾的雲霧忽的一下向四處消散,一股不容抵抗的偉力將眾人禁錮,江宇震怒的臉上,季行的腳,也停在半空中,聖台之上其餘少年,也盡皆保持原樣,立在原處!
聖城主殿之外,同樣有不少弟子圍觀投影鏡,此刻鏡中顯示的,正是眾人定格的一幕。
而不遠處的聖峰之上,同樣有一面更為清晰的投影鏡。
其中一名面面無白須的紫袍老者,望向鏡面微微一笑,「這一屆,確實不錯,老夫眼光較為獨到,不與你們爭搶,這最為幸運的小子,我很是看好,便收歸於我門下!」
他話音在此處,聲音極小,可在聖城之外的聖台上空,這一道聲音如同洪鐘作響,震盪在眾人耳中!
此刻不論是地面八域之人,還是聖台之中,紛紛將目光轉向天空中的一隻大掌……這手掌十分靈活的提起單蹦一隻腿的季行,便往聖城中拖去!
「我靠!又是哪個雜毛畜生偷襲老子?」季行震驚不已,他還來不及反應何種情況,頓時大驚失色!
這後領之上的手掌,總叫他想起先前對北域強者不好的記憶,想必這次又被人捉了去,季行身體被禁錮,無法行動,便連忙乾嚎幾聲,大喊救命,可眾人不論是羨艷也好震驚也好,只能眼睜睜望著那青衣少年飛向聖城,一步登天!
「這莫非便是聖城之中,千年難一遇的聖台擇徒日?聽聞在數百年前,也曾有這麼一場,這些挑選弟子的強者,在聖城之中地位極高,即便聖城子弟,若無實力和運氣,也難以成為某一位強者的弟子……」
「不管是否為聖台擇徒日,都與我等毫無關係,我所震驚的卻是……此青衣少年,在混戰中成為三十名中,最後一個入場,如今又因這運氣,更是被聖城中一位強者選中,這運氣是要逆天啊!」
「我原先便聽說,有些人或許沒有資質,甚至實力和性格也並不凸顯,可就是因為運氣,百年後便可位列強者,或許這青衣少年,便是那種人,只是這樣的運氣,真是叫人不得不嫉妒啊!」
聖台中的少年,雖被震撼在原地,並未開始討論,但眼中的期待之色,越發濃重,每個人心中都在想,這些強者選中的弟子,會有我嗎?
未過多久,天際又轟然傳來一道與先前老者渾然不同的聲音,這聲音十分柔和,竟是個女性,此人笑聲道:「我也不與你們幾個老不死的相爭,這聖台之上,有我兩個小輩,他二人我便先帶走了。」
這女子話音一落,原本處於混戰中、與北域之人打鬥酣暢淋漓、此刻被定於刀劍之中的陸錚和殷斐,同樣被不知從何處伸展來的一匹絲絹雙雙捲走,猶如大風吹來,原地不留痕跡。
眾人遠望著陸錚兩人的背影,忽然發覺這前三名,要麼是運氣逆天,要麼是背景強大,怎麼就沒一個強者,按照實力來擇徒呢,總會有的吧?
投影鏡前,一名白紋青袍的老捋了把鬍鬚,微微一笑,聖城中合適的弟子並不少,這幾位強者在聖台選取少年,實際就是因這老者臨時起意,眾人跟風來瞧幾眼罷了,未想到,對聖台之上的八域少年,還真有看對眼的,老者沉吟片刻,「你幾人也知,我那徒弟早已給我傳訊,這次發現的好苗子,我便率先下手了。」
「自然。」其餘幾人表示十分理解,白紋青袍老者那一處的傳承,十分限定資質,若非資質及高,根本難以傳承。
老者向投影鏡中伸手一指,那聖台的虛空之上,便突然風雲滾動,他的聲音如破天雷鳴,響徹在眾人耳中,「這女娃子,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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