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雨來得又快又急,比起詩文里江南煙雨的綿綿軟軟不同,北地的春雨還帶著撲面的寒氣,瞬間將人拉回冬日。
雨天,錄音錄相設備就不是太好用。
謝二下了車,輕聲問道:「能看得清嗎?」
君墨染道:「鏡頭很模糊,你進屋子的時候找機會擦拭乾淨,不過聲音還行。」
這是一個看起來極普通的小二層,四合院的樣式,一層十二間,沒有新式別墅自成一體的方便,一樓二樓都有長廊,左右各有一個樓梯口,水泥外牆,門窗倒都是鋁合金的,不透明的藍玻璃,十分親民的建築物。
前院二百**十平,種著不少牡丹花,此時也只有綠葉輕輕搖曳在春雨中,不時有紅光閃過,顯示出這裡的戒備比看起來不平凡多了。
謝二進屋,有一位長相平凡的中年男子上前打招呼。
屋子裡清一色的明清家具,中堂是一副駿馬奔馳圖,上面是有幾位開國元勛,中間一位笑容滿面手捧百合,這副圖以前是走進千家萬戶。堂前是一對紅木椅,紅木方案,兩邊各六把酸枝木椅,俱是線條簡單之極,連雕花都沒有。
質樸卻隱約能感覺到主人氣息,親民中帶著一種上位者的驕傲。
謝二在左手一把椅子上坐下。中年男人上茶。
君墨染在家一手抱著媳婦的腰,一邊隔空指導:「你儘量將鏡頭抹乾淨了之後,在屋子裡轉一轉,將所有的細節都給我看看,特別是後架上的古玩擺件之類的。」
謝二默默的執行。
薄小艾問道:「這有什麼講究麼?」
君墨染挑眉,給媳婦一個肯定的眼神。媳婦就是聰明,知道什麼時候問什麼話。
「當然有。別人都覺得道術就是一家的,看風水,看面相,捉妖拿怪,什麼都管。可其實我們這一行分為上三流,中三流,下三流,玄學屬於上三流,而捉鬼畫符屬於下三流,我這個上三流的小學徒去做下三流的活,其實根本就專業不對口。我現在只能儘量多看看,我只記得有錢有地位的人喜歡玩古董,而古董幾乎都是有前主人的,這些玩器有的會保留著前主人的氣,又或者乾脆是祭品,更不好說。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把古董放進自己的臥室和日常起居之所,讓死人留下的氣,影響了自己的運。」
君墨染說的同時,屋子裡的人和謝二都能同時聽見。
謝二也是世家子,基本的眼力勁還是有的,「這裡古玩倒是不少,都是人送的,真品居多。不知道是哪一樣影響到了活人的運。」
「我暫時也搞不清楚,你先一樣一樣的細看,我這裡把照片拍下來定格分析一下。」君墨染道。
謝二就開始慢慢在那裡將整個屋子都看過摸過。
半個小時過得倒是很快。
那中年男子又出來了:「李先生請你去書房。」
謝二站起來,過了二道門,又來到一間書房,這裡的屋子都是四四方方,面積都在四十來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