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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七見到了王虎,他不是張七,沒有繼續追下去,張七也沒有怪他,他顯然知道一件事。
「李國英的部下、鄭蛟麟雖然騎兵不多,但若是加起來恐怕也有幾百騎,他們是在張洪範戰敗後後驚慌失措之下爭相逃命的,等到了越嶲衛,他們就會立時醒悟」
「畢竟,建昌城的虛實已經被狄三品報給他們了」
「換做是我,會怎麼做?那肯定是一路追下去,造成建昌城的人馬還有不少且戰力強橫的假象,讓鄭蛟麟等人一路跑回成都了事」
「那樣的話,就能為建昌城的明軍爭取到撤回昆明的時間」
「至於留在建昌與清軍爭奪四川想都莫想,時下四川人口實在太少,根本養不活大軍,他們不像清軍,還能從湖北、陝西、河南調糧,孤軍一支,還千里無人煙,如何過得下去?」
「更別說前往川東與夔東十三家匯合了,那裡的清軍人馬也不少,建昌這點人馬去了也是白搭,何況困在內地動彈不得,哪有雲南好?」
張七居然還見到了蒯方!
不過是深受重傷的蒯方。
「老七」
王虎顯然有些動容。
「當我部追到這裡時清狗已經將桐槽城拿下來了,按照抓獲的清狗俘虜的說法,桐槽城的明軍全軍覆沒,不過幸運的是,當我追到這裡時,清狗也剛剛將該城拿下來不久,還沒來得及給蒯方等人補刀便嚇得逃走了」
「最後清點人數,蒯方等人至少殺傷殺死了八百清狗,自己三百人也是全軍覆沒,最終只有蒯方等十人深受重傷並處於昏迷狀況,讓清狗還以為他們死了,這才躲過一劫」
張七見到蒯方面部幾乎全部被血液蓋住了,渾身上下也是多處受傷,其中有箭傷、刀傷、槍傷,大腿也被鈍器砸斷了,幸好沒有傷到致命處,不過顯然是因為失血過多而依舊昏迷不醒。
張七也有些動容了。
「在這明顯大勢已去的明末,竟然還有這種人物!」
便道:「老王,你決定如何處置這些人?」
王虎說道:「這十人肯定要抬回去」
張七趕緊對著一個騎兵說道:「趕緊去一趟瀘沽鎮,讓其弄來幾輛大車來」
「這些戰死的同袍呢?」
王虎說道:「也不知曉清狗還會不會給我等時間,若是時間來得及,我想將其全部就地埋葬了」
張七搖搖頭,「我估計鄭蛟麟很快就會醒悟的,不如這樣,這桐槽城也就是外面一圈城牆是土石結構,裡面的房屋全部都是木頭的,不如將其全部聚在一起燒了」
「我已經讓瀘沽鎮的人將那裡戰死的明軍也堆在一起燒了」
王虎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今日一戰,王虎、張七的五百騎也有五十多損傷,這五十多人張七還是準備帶回去,總要給建昌城的人一個交代。
四百多騎、加上大約三百多郝承裔部明軍押著二十輛裝載著蒯方等重傷員以及五十多建昌騎兵屍體的大車沿著官道緩慢向建昌城駛去。
半路上,蒯方突然醒了。
之前,從郝承裔部明軍嘴裡得知蒯方才二十歲,這讓張七更為重視此人——眼下無論是四川還是雲南的漢人非常少,能夠讓他重視的就更少了,想要力挽狂瀾,最重要的就是人。
而蒯方就是最合適的人之一。
原來的大西軍老人,磨盤山之戰失敗後大部分都投降了,連李定國的兒子也是如此,遑論其他人?於是,蒯方這樣的人就愈發顯得彌足珍貴了。
在張七的眼裡,恐怕比高得傑還珍貴。
張七趕到了蒯方的那輛馬車。
「特使......」
這廝終究是年輕,身體估計也極為強壯,否則在身上到處是創口的情況下是不會恢復的這麼快的。
張七尷尬地笑道:「我並不是什麼特使,不過是打著特使的幌子做了一些事情而已,等到了建昌城,蒯兄千萬莫這樣叫了」
說著拿來一塊濕布給他將臉上已經凝結的血塊慢慢拭去,半晌,他的一張俊臉就露了出來,可惜的是鼻子上應該是挨了一刀,導致整個鼻樑都斷了,眼下傷口雖然凝結了,但將來肯定是破了相。
然後又給他餵了一口水。
這時他突然感到自己也有些搖搖欲墜,這才意識到自己也大戰了一天一夜,中間從未歇過。
蒯方顯然發現了這一點,「特使這是......」
這麼好的拉攏機會張七自然不會放過,他淡然一笑,「我等是昨日晚上出發的,眼下是次日晚上,整整一天一夜沒有歇息了,與蒯兄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蒯方搖搖頭,「若不是有特使過來,我部就完全交代在這裡了,不過......」
「不過甚?」
「唉」
蒯方長嘆一聲,「自從被清狗圍在瀘沽鎮後,我等就抱了必死的決心」
「這是為何?眼下大明在雲南還有立足之地,加上磨盤山、瀘沽鎮兩場大勝仗,未嘗不能挽大廈於既倒,只要還有一位明人在,這大明就在,蒯兄還年輕,何必如此灰心?」
蒯方慘笑道:「我父親說過,當時從江西遷過來大批軍戶,其中有前七家、後七家之稱,繁衍到如今也有上千戶,幾千人丁」
「當時太祖皇帝下令要我等人在地在,如今地已經不在了,還要這些人作甚?郝承裔降清時我受了陳建那廝的蠱惑,也一起降清了,後來始終不得勁,郝承裔反正後......」
「對了,郝承裔這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之所以反正只是因為成都的清狗太少的緣故,饒是如此,我還是很高興,當他決定南下投奔建昌時我立即鼓動還在黎州、雅州一帶的前後七姓一千子弟兵一起跟著」
「我等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一路作為大軍的斷後部隊,抵達瀘沽鎮時已經犧牲了一半,得知有人在攻打姚元貞大營時也是我帶著剩餘五百人率先沖了過來,又戰死了兩百人」
「到了桐槽就只剩下三百人了,可惜全部折在這裡,現在想起來,我等有愧太祖皇帝的囑託,不僅地沒保下來,連人也沒了,你說我等前後七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張七忍不住熱淚盈眶。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打回來的!」
蒯方突然笑道:「若是沒有遇到特使,我絕對不會相信這句話,但自從見到特使後突然也有了信心」
張七點點頭,「光靠我一人顯然是不行,如今皇帝陛下還在永昌,晉王也在楚雄,大軍依舊有幾萬人,若是籌劃得當,我相信一定會實現蒯兄的願望!」
眼下天已經大黑了,眾人都打著火把趕路,張七突然叫停了。
他叫來一位以前打理輜重的郝承裔部明軍,「軍中可還有燒酒和鍋碗?」
那人尷尬地搖搖頭,「燒酒、鍋碗等已經提前運到建昌去了」
張七不禁憂心如焚——蒯方等受重傷的傷員全部無一例外發燒了,而且燒得還很嚴重!
此時他們剛剛離開瀘沽鎮沒有多久,距離前面的建昌城起碼還有一天的時間,由於王虎他們也只是用布條草草給他們包紮了一下,顯然早就造成了嚴重的感染,恐怕他們很難堅持到建昌城!
張七想了想,「只得動用龍鳳玉佩了」
他獨自騎著一匹馬快速回到了瀘沽鎮,此時瀘沽鎮被大火焚燒過後的煙味仍未消散,而且鄭蛟麟的人馬隨時有可能回來,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即啟動了龍鳳玉佩。
後世的瀘沽鎮顯然也是晚上,大街上燈火通明,一派祥和景象,張七顧不得自己一身驚世駭俗的打扮,朝著一個藥店衝去。
他這副打扮顯然將藥店的售貨員嚇壞了,不過張七卻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們正在附近拍戲,戰爭戲,有人受傷了,派我過來購買藥品」
那人恍然大悟,「要什麼藥?」
「有沒有抗生素之類的?」
「當然有,要多少有多少」
張七大喜,不過當他將手塞入懷裡時才發現他身上並沒有後世的錢幣,更不用說什麼手機支付了,只得拿出一塊金錠,那是他從李國英大營里得到的。
「我走得急,你看這塊金子行不行」
那人自然覺得十分奇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用金銀來支付貨款的?
便笑了笑,「你們拍戲難道沒有攜帶手機或者人民幣?」
一旁的那個女店員湊過來了,「給我瞧瞧」
她瞧了許久似乎捉摸不定,「你如果願意的話能不能讓我去旁邊的金店鑑別一下」
張七自然同意。
半晌,那女店員回來了。
「是真的!」
她大聲叫道。
不過她與那男店員對望了一眼,顯然對張七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張七知道要壞事,便說道:「千萬不要報警,這塊黃金雖然純度一般,但二十萬還是值的,不如這樣,你們將一些抗生素的片劑、針劑,對了包括治療瘧疾,算了,我自己來找」
那兩人又對望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狂喜。
略一猶豫之後便協助張七尋找起來,沒多久,便按照張七的吩咐將一些藥品裝了幾大包,細細一算,也就兩三萬塊錢。
張七拎起了藥品,指著黃金說道:「就用你們的手機幫我刷一下,剩下的錢你倆平分就是了」
說著也不理會他們,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趕緊重新啟動了龍鳳玉佩。
等明軍再次見到張七時,已經是一個扛著大包的張七了。
張七立即給蒯方等人進行了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