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1659:我在滇緬成為亞洲之王最新章節!
三日後,張七所部以日行百里的速度成功進抵彌勒州!
他顯然低估了自己軍隊的行軍速度,而高估了耿繼茂所部的速度。
就在他抵達彌勒州時,耿繼茂大軍還在維摩州以北的三鄉縣駐紮!
三鄉縣,後世丘北縣。
此時,蒯方部已經抵達廣西府城!
或許,蒯方部的速度太快讓耿繼茂警惕起來了,也或許他在得知蒯方部的動向後故意放慢了腳步,眼下三路大軍的統帥是尚可喜,他不敢單獨對付蒯方,正在向他請示。
更或許,雖然張七一直在算計別人,但難道尚可喜就沒有算計他?
無論如何,此時的張七顯然需要繼續掩藏。
彌勒州,歷來是雲南眾多土司州里最狂野不羈的,這裡的倮倮人眾多,有打赤腳為尊長的黑倮?(解放後劃歸為彝族),自由奔放的魯兀倮?,穿黑衣袍的阿者倮?,性格狂悍,以死為榮的葛倮?。
又有為性格溫和,善於耕種,會栽桑養蠶織布的白倮倮,也有男子戴帽,婦女頭頂一塊青布,上半身穿彩色鬥成衣,下半身穿繡邊筒裙的土獠和種家(壯族,也稱沙人),為爭奪財產,各土人之間常年相互鬥毆、掠奪。
大明經過三次鎮壓後才徹底平息了這一帶。
時下白彝出身的土司曲支被任命為彌勒州土知州、土千戶,周圍窮凶極惡的各個倮倮部族依舊存在,他只能依靠明廷來維持統治,故此,對於大名鼎鼎張七的到來非常高興。
三鄉縣。
耿繼茂之所以停了下來,除了得知蒯方部的下落,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三鄉縣附近,有一塊雲南黑倮倮最大的草場——普者黑草場,那裡各個倮倮人部落飼養了大量的馬匹,就是後世雲南有名的文山馬。
耿繼茂自然不知曉當地倮倮人的狂野性,雖然當地馬的肩高普遍不到一米二,但勝在健壯結實,更兼爬山涉水如履平地,而耿繼茂的封地在福建,那裡的馬匹顯然不多,甫一見到這些馬匹頓時停下了腳步。
他決定先在這裡搜羅一些馬匹再說,時下他麾下有四個總兵,萬餘大軍,廣南府到他這裡還有大山阻隔,何況對方只有四五千人馬,還都是步兵,張七所部再是厲害,難道還能用四五千人馬攻擊他這部以漢軍旗為主力的大軍?
之所以是主力,是因為他的軍隊裡還有一支綠營兵,那就是在後世頗有知名度的豐順總兵吳六奇!
他的抓馬行動立時就遭到了周圍各個倮倮人部落的反擊,漢軍旗惱怒之下便展開了對各個土司寨的攻擊,行動自然就慢了下來。
這一日,跟著耿繼茂前來的次子耿昭忠前來匯報。
「父王」
耿昭忠今年二十三歲,長相酷似其祖父耿仲明,身材高大雄健,面色黝黑,同時十分驍勇善戰,雖然耿精忠是世子,但耿繼茂一直將他帶在身邊,並讓其擔任王府精銳,五百精騎的統領。
「昭兒,定南王的使者來了?」
耿昭忠搖搖頭,「父王,孩兒說的不是此事,而是馬匹的事」
「哦?」
「父王,時下我部搜集的馬匹已經超過一千,差不多了,讓散到各處搶馬的軍卒趕緊回來吧,時下他們都散到了各處,縣城只有兩部人馬駐紮,若是蒯方乘虛攻城......」
耿繼茂笑了笑,「昭兒,為父向定南王派遣使者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罷了,你還真以為我怕了張七的人馬?」
「蒯方所部只有四五千人,還都是步兵,我部騎兵加起來就有兩千,就算彼等火器厲害,但根據投靠過來的儂四所說,那甚燧發槍也就是比我等火繩槍略微好一些罷了,又有何懼?」
「時下縣城還有你曾爺爺所部,加上吳六奇的人馬,蒯方想要過來攻城,做夢吧」
所謂曾爺爺所部,他指的是以前耿仲明麾下猛將曾養性的人馬,曾養性,遼東人,毛文龍義孫、猛將,後來歸附耿仲明,是三順王里單論個人武勇是最厲害的。
雖然他現在也五十歲了,但戰鬥時依然衝殺在前,他擅使一口大刀,尋常也以關羽自詡。
三王南下時,孔有德、尚可喜兩部都有所損失,唯獨耿仲明當時攜帶的一萬人幾乎沒有什麼損失,雖然過去了十餘年,但論起真實戰力,耿繼茂所部在三順王里實際上是最強的。
當然了,這也只是比較單兵戰力,論起指揮將略,耿繼茂顯然趕不上尚可喜。
還有,耿仲明、耿繼茂父子治軍的一大特色就是搶劫,並以此為保持軍卒戰鬥力的重要手段,眼見這裡有如此多的馬匹,豈有不下手的?
就算土人有反擊,但對於擁有一支烏真超哈部隊的耿繼茂來說都是小菜一碟,管你多大的山寨,架起大炮一轟就是灰飛煙滅,破了寨子再燒殺淫掠一番更會讓軍卒戰力大增。
但耿昭忠顯然不同,他娶了多羅饒余郡王阿巴泰的孫女,被封為多羅額駙,長期待在北京城,對於耿仲明、耿繼茂那一套顯然不太感冒。
「父王!」
耿繼茂打住了他。
「我答應你,再搶一日,反正這裡是封給吳三桂那廝的,搶光了、殺光了也無甚要緊,何況還都是些打著赤腳的土人」
耿昭忠還想說什麼,耿繼茂正色道:「你以為你在京城待過便什麼都知曉了?哼,我問你,你認為現在我大清誰的戰力最強?」
耿昭忠毫不猶豫答道:「自然是滿洲八旗,尤以巴牙喇為甚」
耿繼茂笑了笑,「這早就是老黃曆了,眼下巴牙喇的戰力也就能與綠營兵的精銳相當,普通滿洲八旗的戰力已經不如漢軍旗了,更不如綠營兵」
耿昭忠似乎有些驚駭,忍不住向四下看了看。
耿繼茂倒是神色若常,「這一點,不但為父知曉,京城裡的頭頭腦腦沒有一個不知曉的」
「啊?」
「老二,實話同你講,我大清立國之初確實是滿洲八旗戰力最強,不過眼下距離入關差不多二十年了,早就是物是人非了」
「你知道一開始的滿洲八旗為何戰力最強?」
「這......」
「哼,為父卻知曉,彼等還在遼東之時,便先後幾次破開邊牆入關搶劫,就是憑藉著搶劫得來的財物和人口維持著他們的戰力,也通過搶劫歷練了隊伍,後來全國都成了我大清的,自然不能搶劫了,這戰力也下來了」
「那為何綠營兵反而提高了戰力?」
「呵呵,那也是跟前明相比罷了,我大清的綠營兵足食足餉,有功必賞,有罪必究,前明顯然做不到,綠營兵也是從漢人精壯中精挑細選的,朝廷又暗中放縱其在戰時劫掠,這戰力自然高了起來」
耿昭忠只得點點頭,不過還是說道:「父王,您可要說話算數,最多就一日」
耿繼茂點點頭,「為父何曾說過大話?」
等耿昭忠走後,耿繼茂卻是一臉陰沉。
「都是額駙,精忠卻比他豁達得多,幸虧將他一早叫回到身邊,否則更是不像話了」
想到還在北京城當人質的耿聚忠,又不禁皺起了眉頭。
外面傳來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耿繼茂不看便知是曾養性到了。
「少主」
耿繼茂站了起來,「曾叔,您怎麼過來了?」
曾養性今年剛剛五十歲,滿面橫肉,大腹便便,一部又粗又硬的絡腮鬍子,眉如潑墨,眼似銅鈴。
「少主,明日該輪到我部下鄉吧」
耿繼茂點點頭,「那是自然,曾叔您是知道的,這一開始看似得了便宜,實則土人實力尚存,並不好搶,這幾天過去后土人損失了不少,再去搶彼等的反抗就會薄弱許多,自然容易一些」
「再說了,根據本縣投靠土司所說,最好的馬匹都在大橫山,我已經下令不得搶劫那裡,專門為曾叔留下了」
「等江叔一回來,曾叔就可下去了」
曾養性頓時眉開眼笑。
江叔,耿仲明手下另外一位大將江元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