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里斯看著換了一副『面貌』重新站起來的兩個騎士導師,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三本黑暗城堡的高階兵種之一——暗黑騎士。
也就是無頭騎士。
根據黑暗城堡的註解,無頭騎士並不是沒有頭顱,而是將頭顱這個要害的功能分散到了全身各處。
如此一來,無頭騎士其實就相當於失去了致命的要害,想要擊殺無頭騎士必須將他們的身軀擊碎!
然而,無頭騎士作為比普通憎惡還要高級的三本兵種,本身的防禦力是黃金骷髏兵拍馬不相及的,並且還具備類似於憎惡的恢復能力,雖然沒有憎惡那麼強,但也是十分可怕的。
無頭騎士有點像克爾蘇加德之前那副低級完美品質的憎惡,超強的防禦力,不錯的恢復力,永動機一般的體力耐力,強橫的力量,不輸於騎士導師的速度!
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短板的高階亡靈兵種,雖說相當於人類中一般騎士導師的戰力,但一般的人類騎士導師若是跟無頭騎士單對單碰上,敗得絕對是人類騎士導師!
當然,這裡不包括人類騎士導師中的佼佼者。
只是,用黑暗城堡同樣可以依靠人類騎士導師的身體製造無頭騎士,阿爾薩斯的這項能力看似不錯,但用途好像有點重疊了啊……
「主人,我復甦的無頭騎士最大的優勢在於他們保留了大部分身為人類時的記憶,也就是說,他們生前擁有的戰技可以完美發揮出來,並且擁有自己的主觀意識!」
「主觀意識!」
塞里斯臉上浮現出一抹驚喜,他很清楚『主觀意識』四個字對亡靈士兵意味著什麼!
塞里斯為何始終不願意將亡靈士兵單獨安放在地方城市裡駐守?
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塞里斯兵力緊缺,而是他的亡靈士兵若是沒有人指揮的話,就是一群智力低下的傻蛋!
塞里斯雖然可以將亡靈士兵的指揮權限交給別人,但值得他信任和託付的人卻不多……
在教會強大的滲透力和情報間諜系統中,若是塞里斯真的將亡靈士兵的控制權交給一個『忠心耿耿』的人類,那些亡靈士兵估計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除此之外,每一次戰鬥塞里斯都要遍觀全局指揮亡靈士兵,亡靈士兵一絲不苟的執行力即便讓塞里斯的指揮方便了不少,但隨著數量的增多,也讓塞里斯的指揮變得非常籠統。
這就導致亡靈軍團每次對敵的時候戰術都十分呆板,那麼多亡靈士兵,塞里斯不可能每一個隊伍都細化指揮……
這種呆板的指揮對軍隊而言危害性是很大的,好在亡靈士兵悍不畏死,所以戰術呆板指揮細節不行等缺陷沒有被放大,才使得塞里斯的指揮沒有出現大的紕漏。
歐羅巴大陸的統治者們恐懼的一直都是塞里斯的超凡能力,而不是他的指揮藝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塞里斯的指揮能力絕對稱不上是名將,只能算是中規中矩,這還是在指揮沒有個人思維的亡靈士兵方面,若是交給塞里斯普通人指揮,絕對會更加糟糕……
因為你永遠也無法猜到一支隊伍里的士兵什麼時候會莫名其妙的崩潰,從而打亂你接下來的戰術安排……
然而,阿爾塞斯復甦的無頭騎士具有生前的記憶和意識,這足以大大充實亡靈軍團中缺乏中高級軍官的缺陷!
以亡靈士兵的戰場執行力,基層軍官或許可以忽略,但中高級軍官的用途還是很大的,他可以大大彌補塞里斯指揮時的戰術死板問題,在細節和局部戰場上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同時,有了更多的中高級亡靈指揮官,也可以讓亡靈軍團不用一直追隨在塞里斯身邊,完全可以分兵實現更大的戰術迂迴和戰略包圍獲取更大的成果。
更何況,繼承了生前的戰技和具備自我意識的無頭騎士,個人戰力也要比沒腦子的無頭騎士強上一籌,這不是身體上的強大,而是在戰鬥技巧和經驗上的成熟。
阿爾塞斯介紹完之後,兩個無頭騎士恭敬的單膝下跪高呼道:
「納森參見主人!」
「馬特拜見主人!」
「不錯,起身吧。」
塞里斯話音剛落,納森立刻開口道:「主人,我和馬特都是在羅馬城的居民,在梵蒂岡任職,對那裡的環境十分熟悉,若是主人哪一天兵臨羅馬城和梵蒂岡,我們願為帶路先鋒!」
「很好,我記下了。」
塞里斯轉向阿爾薩斯問道:「普通人的屍體你也可以保留他們的記憶和意識麼?」
若是阿爾薩斯真的能做到這一點,侍僧的研究項目也不用進行下去了,找一群知識分子殺掉讓阿爾薩斯復活即可獲得一批死忠可靠的官僚。
阿爾薩斯搖了搖頭:「回稟主人,騎士導師的肉身已經升華到和靈魂融合的程度,即便騎士導師身死,完整的肉身中也可以提取大部分靈魂碎片,所以我在復活他們的時候可以將他們的靈魂碎片重新整合恢復。
普通人的靈魂和肉身太過脆弱,身死後靈魂就破碎消亡了,所以復活後只會是一具具行屍走肉。
哪怕是人類騎士乃至大騎士,我也僅僅能保留他們生前的戰技而已,無法留存他們的意識和記憶。
人類之中騎士導師和大騎士雖然只差距一個層級,但卻是兩個生命層次,實際上這個世界的人類對力量體系的劃分十分籠統,大騎士本質上還屬於凡人的範疇,但騎士導師卻已經打開了超越凡人的門檻。」
塞里斯略顯失望的點了點頭,看向納森和馬特疑惑道:「你們的坐騎呢?」
納森和馬特相視一笑,亮出手臂上的夢魘印記,隨後在一陣灰霧升起後,兩人胯下已經出現了比阿爾薩斯坐下略小一圈的夢魘。
「這夢魘的攻擊力應該很強吧。」
塞里斯看著無頭騎士坐下噴塗著菸灰的夢魘好奇道。
「回稟主人,在這個世界中受到末法規則所限,夢魘的能力早已十不存一,夢魘本應能無視任何地形空間,甚至飛起來也可以,但如今只能如同普通戰馬一般在大地上奔馳,頂多只有一個體力無限的優勢。
而我們無頭騎士的戰鬥能力也只剩下了物理攻擊一途,其他所有的招式都無法用出,能依靠的只有肉身的力量。」
「嗯,末法時代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我們的敵人並不強。」
塞里斯笑著說道。
復甦了阿爾薩斯,麾下多了兩個具有自我意識的無頭騎士後,塞里斯繼續率領大軍向著威尼斯共和國的邊境線壓去。
期間威尼斯共和國派出使者求和,然後塞里斯直接提出讓威尼斯共和國放棄對上帝的信仰,並且主動放棄獨立自主的政治地位,成為自己的附庸國!
也就是說,威尼斯共和國要改為威尼斯王國!
理所當然的,這個條件是威尼斯商人和資本家絕不能同意的!
塞里斯那放棄信仰的要求激怒了威尼斯共和國的平民階層,在這個時代里,普通人若是沒有信仰作為精神依託,那跟行屍走肉已經沒什麼區別,看看塞里斯治下那些死氣沉沉的城市就知道,那些白人百姓在塞里斯的強權下,就跟一個個社會螺絲釘一般,只知道勞動勞動再勞動!
若是敢生出異樣的心思,首先要想想自己的腦袋有沒有槍子硬……
當然,激怒平民階層在這個時代的任何國家裡都不算什麼大事,反正那些平民又不是一天兩天受到不公正待遇了,頂多在嘴裡抱怨幾句,最多朝著天空罵兩句貴族的腐敗和官僚的欺凌。
但是,塞里斯後面的條件卻觸碰到了威尼斯共和國工商階層的底限!
威尼斯共和國的後面三個字,可是用鮮血染出來的,他們能成為共和制國家而不是君主制國家,不是貴族階級和君主的寬容,而是用手裡的財富和槍炮爭取過來的!
而現在塞里斯一句話就要剝奪『共和國』三個字,取走工商階級的自由權利,這怎麼能忍?
雖然塞里斯凶名赫赫,但威尼斯共和國背後有一大堆義大利邦國盟友,乃至教會的支持!
所以,戰爭還要繼續下去!
然而,在塞里斯的亡靈軍團橫掃奧地利公國,攻入威尼斯共和國的期間,歐羅巴大陸其他地區的戰火也進入了高潮。
塞里斯組織的普塞聯盟可不是一個樣子貨,塞里斯出力成立這個聯盟是為了給自己分擔軍事壓力,避免多線作戰的!
當然,也相當於給那幾個被歐羅巴大陸主流國家排擠的獨行俠樹立一個立足點。
曾經的布蘭登堡公國,現在的普魯士王國就跟德意志哈布斯堡為首的反普聯盟進行了一次主力會戰。
軍事天才腓特烈不負眾望,將依靠裙帶關係上位的斐迪南哈布斯堡一頓痛毆,粉碎了斐迪南想要登臨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企圖。
斐迪南與腓特烈決戰的結果出來後,德意志地區的眾多神聖羅馬帝國邦國立馬看出了德意志哈布斯堡家族的不靠譜,特別是在軍事上!
然而,戰敗後的德意志哈布斯堡立刻拋出了普魯士威脅論,並且跟教會如膠似漆的結成了堅固的友誼,在德意志地區首富,曾經的哈布斯堡家族御用錢袋子富格爾家族的金幣攻勢下,腓特烈這一仗打勝,反倒是將自己在中歐變得更加孤立起來!
原本沒有加入反普聯盟的神聖羅馬帝國邦國除了被腓特烈的普魯士軍隊已經占領,名存實亡的小邦國之外,全部投入了反普聯盟!
普魯士威脅論也大行其道,如今哈布斯堡家族統一中歐的可能性已經消失,但普魯士的腓特烈統一中歐卻非常有可能,更不用說腓特烈還跟塞里斯結成了普塞同盟,更是讓那些喜歡獨立自主的邦國大貴族感到岌岌可危!
在教會的竄連,富格爾家族的金幣潤滑油下,神聖羅馬帝國空前一致的團結在德意志哈布斯堡旁邊,唯獨不同的是,斐迪南的權利並沒有變大,因為德意志邦國對斐迪南的軍事指揮能力已經喪失了信心,反普聯盟形成了以巴伐利亞和薩格斯為首的兩大軍事集團,並開始圍攻普魯士的腓特烈!
與此同時,拿破崙大帝不知怎麼被教會說服,向著瀕臨法蘭西本土的普魯士王國飛地發動進攻,短短一個星期時間就將普魯士王國靠近法蘭西的領土插滿了三色旗……
更過分的是,就在這個需要盟友的時刻,本來加入普塞同盟的荷蘭聯合省共和國跟西班牙王國達成了和平協議。
尼德蘭王國正式消亡,在西班牙王國控制下的南尼德蘭王國改組為比利時王國,仍為西班牙王國的附庸國,荷蘭聯合省共和國則獲得了西班牙王國和法蘭西帝國的承認!
隨後,信奉天主教的國家一個接一個承認荷蘭聯合省共和國在歐羅巴大陸的地位,理所當然的,荷蘭聯合省共和國也加入了教會一方,並且公開加入了反普聯盟,將槍口對準了普魯士這個曾經的盟友!
荷蘭聯合省共和國這麼做原因很簡單,為了侵吞邊境線被普魯士軍隊占領的幾個德意志小邦國的領土,那是教會對荷蘭人的『賄賂』。
普魯士國王腓特烈的主力都在跟薩克斯和巴伐利亞為首的兩大軍事集團周旋呢,荷蘭人只需要面對一群普魯士後備役民兵即可!
腓特烈搞不懂,為什麼他打贏了一次決定性主力會戰,自己的敵人反倒是變多了,甚至連曾經的盟友都調轉槍口對準了自己……
波西米亞共和國面對這種嚴峻的形勢,絲毫不敢響應腓特烈的求援,塞里斯忙著進攻威尼斯共和國,自然更不可能去支援腓特烈……
隨著腓特烈和塞里斯的軍事勝利,普塞同盟名存實亡!
普塞同盟打贏了會戰,卻在政治上輸掉了底褲……
好在,俄羅斯帝國的凱瑟琳女帝看到普魯士王國被眾人圍毆,戰線節節敗退,抵制住了教會密使的誘惑,沒有加入對普魯士王國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