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從獨立製片人開始 第150章.收編張一牟

    北影廠的主樓里，鞏麗來到二樓的合拍部，轉了一圈沒看到陳時平，一打聽才知道陳時平去拍攝基地了。

    無奈之下鞏麗又往拍攝基地那邊過去，北影廠除了幾個攝影車間，外面還有一大片外景地。

    霸王別姬的外景就是在這建的，陳時平重新弄了五條街其中半條街是續的頭些年拍駱駝祥子的外景。

    現在這裡面已經可以叫明清風情街了，成北影廠的一個招牌了。

    不少其他廠的人來北影廠見到這幾條街，都想來這裡取景。

    國內專業的影視基地就沒幾個，捨得花錢弄這個的也沒幾個人。

    以前花上面的撥款倒是弄了不少景，現在自負盈虧誰沒事還去弄這個啊。

    這一次要不是花徐風的錢，廠里也不會下這麼大氣蓋幾條街的。

    北影廠還有個外景很有名，那就是榮國府的五脊六獸。

    鞏麗來到外景地，還沒走近呢就聽裡面亂鬨鬨的喊著口號。

    「打倒rb帝國主義！」

    「保衛華北！」

    鞏麗繞過戲園子門口這條街，從胡同里鑽出來就看見街上一群學生正在遊行，一抬頭就瞧見陳時平拿著取景器站在二樓呢。

    陳時平擦擦額頭的汗，扭頭和趙飛說道：「今天人都在，下午涼快一點的時候，把那段也給走一遍，美術那邊道具送過來沒有。」

    陳時平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製片喊的，小李立馬應一聲說道：「早上就一起送過來了，在那邊的房子裡堆著呢。」

    「行，中午休息的時候把群演組織一下，提前演練，省得回頭開機耽誤時間。」

    陳時平隨口交代幾句，低頭看一眼手裡的分鏡腳本，皺著眉和趙飛商量起來這一場戲的鏡頭安排。

    今天太熱，現在又快到中午，真能把人熱個夠嗆。

    陳時平和趙飛商量一會後，看著幾百個穿著民國學生裝的群演，忍不住拉著喇叭喊道：「精氣神提起來！怎麼有氣無力的，前輩們要是像你這樣，還怎麼拯救國家！」

    群演中不少人都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陳時平，這麼熱的天穿著長袖的學生裝，都快熱死人了。

    「好好走幾遍，練完了有瓜吃啊！」陳時平又喊一句，放下手裡的大喇叭，感覺自己嗓子都要冒煙了。

    這時鞏麗沿著街邊從樓梯上上來了。

    陳時平扭頭看著她問道：「來啦，正打算晚上找你呢。」

    鞏麗笑著走上來說道：「早知道我就在家歇著了，這天夠熱的。」

    「可不，進來聊吧，裡面涼快。」

    兩人進了屋子裡，這棟樓是電影裡程蝶衣和段小樓拍照的影樓。

    陳時平坐在椅子上，看著鞏麗問道：「張一牟怎麼說？」

    鞏麗笑了一下，岔開話題問道：「萬家訴訟的版權你已經買走了？」

    「說了這是見面禮嘛。」陳時平微微挑起眉看著鞏麗說道：「他不想過來，想把版權買走？」

    鞏麗輕笑一聲說道：「主要是受之有愧，還是想自己買。」

    「他要來我就免費送，要是不來，多少錢不賣。」陳時平看著鞏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鞏麗沉默了，看著陳時平說道：「一牟很喜歡這個，大家都是.」

    「可別，他要是不來，那就不是朋友，我留著自己拍多好呢，給他那不是給西影廠送彈藥嘛。」

    陳時平話里毫不掩飾，看著鞏麗認真的說道：「這事伱也別傳話了，我和他親自談吧。」

    鞏麗在心裡嘆口氣，試探地說道：「就不能商量商量？」

    「按理說我和你是朋友，應該給你這個面子。」陳時平直接站起來說道：「但這是兩個廠之間的事。」

    「回頭聊，我這邊還有事。」

    陳時平說完就出去了，在外面拿著大喇叭對群演一頓吼，罵完又用雪糕誘惑這些打暑假工的大學生。

    這麼熱的天，一根雪糕的誘惑力可不小。

    房間裡的鞏麗，聽著陳時平一會罵人一會又是發福利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一手大棒一手甜棗的，這次要是不答應他的邀請，以後沒準就做不了朋友了。

    鞏麗在屋裡坐一會，就無奈地放下心裡的鬱結，想著還是回頭勸勸張一牟吧。

    背叛西影廠也沒什麼，陳時平以後的位置或許會更高，現在得罪他，以後可能真不好混。

    想到這鞏麗就去外面給張一牟打電話了，想聽聽他的意見。

    張一牟聽鞏麗說完後，過了一會說道：「我明天去京城和他面談！」

    聽到張一牟這麼說，鞏麗心裡就清楚他的選擇了，這是已經打算答應陳時平了。

    原本還希望張一牟來北影廠的鞏麗，現在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西影廠是他藝術之路的起點，吳天鳴是他的伯樂都能放棄，那自己這個所謂的繆斯女神又能長久嗎？

    不知怎麼的，鞏麗又想到菊豆和邊走邊唱裡面的大尺度戲份，越想心裡越彆扭。

    奶奶的！他怎麼捨得讓老娘拍這種戲份的！

    鞏麗心裡莫名的來氣，心裡也忽然意識到，張一牟只在乎自己的事業，在乎自己的藝術，別的東西在他心裡都不重要。

    鬱悶一會後，鞏麗就回去找陳時平和他說張一牟要過來的事情。

    陳時平頗為意外，沒想到老張同志這麼快就做出決定了，看來原則上也不是很堅定嘛。

    晚上回去加個班，把萬家訴訟的劇本寫出來，明天直接用劇本搞定張一牟！

    第二天陳時平就見到了張一牟，黑黑瘦瘦的樣子，不過眼睛很有神。

    兩人是在北影廠裡面見面的，此時坐在會議室里互相打量著彼此。

    鞏麗坐在兩人中間，左右看看主動挑起話題說道：「一牟，這就是陳廠長，你們是第一次見吧？」

    張一牟點點頭，稍微有些沉默，他的性格就這樣，話很少。

    陳時平笑了笑主動把自己昨天趕工出來的劇本遞過去說道：「萬家訴訟的劇本，送給你當見面禮。」

    人都到這裡了，陳時平也不說什麼許諾的話，之前的條件都說過了。

    張一牟拿起劇本看起來，會議室里又安靜下來。

    鞏麗見只有一個劇本只好和陳時平聊起來，東拉西扯的聊了一會後，她主動把話題說到電影票房和分成的事情。

    張一牟翻頁的動作也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看起劇本。

    陳時平見狀笑著說道：「內地還沒有導演分成的案例，這個標準不太好定，不過我可以做主給盈利的百分之八，討個吉利。」

    「盈利的百分之八？」鞏麗在心裡換算了一下問道：「就是扣掉發行放映還有製作成本之後的利潤部分？」

    陳時平點點頭，不然還能怎麼分，總不能給你總票房的百分之八，全世界也沒這麼這麼值錢的導演。

    這麼一算的話，好像也沒有多少錢。

    現在的院線和發行就要拿走一大半，製片方只能拿到百分之三十左右，再扣除製作費的話，利潤只有票房的百分之二十左右。

    鞏麗在心裡飛快地算了一筆賬，感覺並不是很多，主要是張一牟的電影不太賺錢。

    「包含海外利潤嗎？」鞏麗又問了一句。

    陳時平點點頭說道：「當然包含。」

    包含海外利潤的話，那就不少了。

    正在看劇本的張一牟也忍不住點了一下頭，感覺還挺合適，比他現在的片酬要多很多了。

    「那要是沒有盈利呢？」鞏麗又忍不住問道。

    「有保底片酬，不會讓你白打工的，我又不是資本家。」

    「具體是多少？」

    「保底嘛，製作費的百分之五。」

    鞏麗點點頭，心裡大概明白了，電影沒有利潤是不可能的。

    張一牟的電影在海外片商那裡還是很受歡迎的，陳時平給出來的條件很不錯了。

    鞏麗看一眼還在認真看劇本的張一牟，又繼續幫他詢問其他條件的具體情況。

    陳時平也一一解答，把各種條件都說清楚，主要是說給張一牟聽。

    陳時平和鞏麗聊了將近一個小時，按理說張一牟早就應該看完劇本，但他還在翻過來覆過去的看劇本。

    直到陳時平和鞏麗全部聊完，張一牟才放下手裡的劇本。

    「劇本寫的很好，不過是不是有點太平淡了？」

    張一牟看完劇本後沒有覺得太驚喜，但是也挺佩服陳時平的改編能力。

    劇本和出入還挺大的，人物關係和人物形象更有戲劇性。

    陳時平輕咳一聲說道：「劇本的確有些平，不過拍攝上可以創新嘛。」

    「怎麼說？」

    「當成紀錄片開拍，準確的說是偷拍。」

    偷拍？紀錄片的形式？

    聽到陳時平的話，張一牟的腦海中的靈感砰的一下炸開，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

    鞏麗一看他這個樣子，心裡知道這件事成了。

    自己現在就是想攔都攔不住了。

    張一牟興奮地看著陳時平說道：「你是怎麼想到這個創意的，偷拍，我怎麼沒想到呢！」

    陳時平笑了笑沒接話，看過你的參考答案唄。

    張一牟越想越覺得偷拍能行，看向陳時平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真是心有靈犀啊！知己啊！

    容我叫一聲陳廠長！

    十幾分鐘後，陳時平笑著對張一牟伸出手說道：「歡迎加入北影廠！」

    「我也很榮幸加入北影！」張一牟笑著說道。

    陳時平又和張一牟聊一會後就送他走了，回頭還要去給張一牟申請調令，還得給他安排房子，待遇得跟上才行啊。

    送走張一牟後陳時平就去宋漴辦公室了，自己偷偷摸摸幹這麼大的事，還不得給他開心地蹦起來。

    廠長辦公室里，宋漴看著陳時平，有些疑惑地說道：「吳天鳴對他這麼好，他就這麼來了？」

    陳時平聳聳肩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人往高處走嘛，西影廠前幾年雖然發展的不錯，但是現在已經被我們甩在身後了嘛。」

    對於張一牟跳槽，陳時平一點都不意外。

    張一牟後期的確脫離西影廠了，而且在西影廠周年慶的時候都沒有回去，就像不知道一樣。

    說什麼知恩圖報，說什麼提攜之恩，都沒有真金白銀來的重要的。

    宋漴確定陳時平不是開玩笑後，心裡還是有一點擔心，忍不住說道：「導演分成這個事情，沒有先例的，可能會有點危險。」

    「以前是沒有，我們這不就是創造先例嘛。」陳時平笑著說道：「導演分成遲早會來的，我們不過是走的快一點點，就算給其他兄弟廠做個榜樣。」

    聽到陳時平的話宋漴忍不住苦笑著說道：「他們能恨死你。」

    陳時平嘿嘿一笑說道：「那我不管，這是良性競爭，導演想要賺錢，就得花一百二十分的心思拍片。」

    「你不管？」宋漴哼了一聲說道：「你想想怎麼和廠里這些導演交代吧，他們要是知道，肯定也要分成！」

    「要就給唄，只要他們的電影有利潤，給分成又能怎麼樣。」陳時平不在乎的說道。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樣就是逼著導演們創作更好的電影，去琢磨去研究電影市場，去學習商業電影應該怎麼拍。

    文藝電影很重要，但是商業電影才是電影市場活下去的根本。

    和宋漴聊完，陳時平就跑了，張一牟來北影廠的事情可沒那麼簡單，免不了要去和西影廠扯皮。

    扯皮的事情就讓宋漴去干吧，自己給他拉來一員大將，拍桌子罵街的活就讓他去干吧。

    陳時平從宋漴的辦公室出來，就撞上夏剛了，他一見陳時平就小跑著過來說道：「廠長可算找到你了！」

    「出什麼事了？」陳時平疑惑地問道。

    夏剛著急地說道：「廠里申請找部隊協拍的事情還沒通過呢。」

    陳時平抓了一下頭髮說道：「找中影啊，聯繫八一廠那邊協拍唄，就整一點坦克和裝甲車就行，別整那麼麻煩。」

    甲方乙方裡面有一個單元的確是涉及到這些，但是也用不著找部隊協拍，弄幾個裝甲車和坦克撐場面就可以了。

    一個喜劇片陳時平還真不好意思找部隊協拍，不拍大製作哪有臉麻煩子弟兵啊。

    甲方乙方又不是隔壁的三國劇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製作，自己搗鼓就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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