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從外貿開始 第98章 暫回甬城

    「日子一天一天過，我們在慢慢長大；我不管你懂不懂我在唱什麼，哦，哦。」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童話過於火爆的原因，這首發行於2000年，光良跟任賢齊合唱的浪花一朵朵，又被街邊的音響店翻出來，歌聲飄蕩在大街之上。

    如果要問今年的童話有多火爆，那真的是自發行以來兩岸三地帶喇叭的，就沒有錯過的，可以算得上是在今年最大的贏家之一了。

    今天是張旭鵬來到羊城的第26天，也是他第一次有幸在晚上走出賓館，親身感受這座城市的夜景。

    現在已經十點多了，街面上人來人往，各種夜宵攤子十分的火爆，與北倉像是分屬於兩個世界。

    與老家宜城也是不一樣，這種體驗對於張旭鵬來說分外的新鮮。

    小檀暫時回甬城了，把一些重要的資料還有合同都帶回去了，順便再跟代工廠談一談今年的生產計劃，手握大筆訂單，這一次在面對張海平的時候，有了更大的底氣。

    不得不說小檀真是一個成熟的生意人，詹姆斯壓價，他便打算對代工廠壓價，哪怕是合作了半年的張海平也是如此。

    用小檀的原話說便是：「我能保證他們旺季更旺，淡季不淡，並且依舊有利潤空間，還想要啥自行車？」

    聽聽，聽聽，是人話嘛，壓價被他形容成了大善舉。

    但對於張旭鵬來說，確實又說到了一招，自那天晚上喝完酒之後，檀錦程見張旭鵬對於接業務不是特別的敏感，也跟他陳述了其中利害關係。

    一家貿易公司，如果老闆沒點本事，手裡沒點安身立命的客戶資源，就等著被王牌業務員牽著鼻子走吧，就拿現在而言，檀錦程要是心黑一點，重新註冊一家同類的服裝貿易公司，把客戶都帶走，張旭鵬便是連哭都沒地方哭。

    老闆可以不用親力親為的跑業務，可以坐在公司翹起二郞腿調戲小員工，但手裡一定要有一定的客戶資源，能夠保證公司的正常運營。

    最不濟，也要防止王牌業務員被人挖牆角之時，不至於手忙腳亂。

    小檀的所言所行，還有這一次廣交會的所見所聞，讓一直穩居後方，像是被保護好的張旭鵬，意識到了做生意不僅僅只有賺錢的念想，也有殘酷的一面。

    同時，也讓他意識到今後在生意上，跟小檀漸行漸遠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

    創立新公司，把舅舅招過來裝修工辦公室，乃至於從錦鵬貿易周轉借錢為新公司配置車輛，這些張旭鵬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這次廣交會結束之後，就是兩人生意場上分開之時。

    有些傷感，也有些膽怯，張旭鵬還沒有做好全盤接手錦鵬貿易的準備，但該來的終究會來，逃避更是無從談起。

    「不是凡事做好充足萬分的準備，而是遇到黑天雨天，都勇敢告訴自己：去特麼的，勞資無所謂。」

    這是曾經在船上面臨困境，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之時，小檀說過的一句話。

    是啊，我有什麼好怕的，我一個要文憑沒文憑，要學歷沒學歷的高中畢業生，在畢業後還不到兩年的時間裡，都混到身家百萬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同齡人，同學當中，如自己這般沒有讀大學的，有的在混工廠，有的在混工地；小檀帶了自己一把，哪怕現在從頭開始，自己的起點都要高過很多人，就算是瞎折騰，也夠折騰個好幾年了。

    「老闆，回去不？快11點了。」

    見張旭鵬還有往前面走的想法，孫玉明忍不住出聲提醒道；他已經看見了，前面有兩伙人正舉著酒瓶鬧哄哄的樣子，還是不要往前湊了。

    如孫玉明這種跑業務的人群，業務能力如何不定，但風險意識絕對是槓槓的，夜宵攤喝多了鬧事的多了去了，看熱鬧倒霉的也不少。

    檀老大今天才回去，若是因為陪著張老闆出來散心吃夜宵而惹上事端，倒霉的只有自己；檀老大給錢是痛快，但若是覺得這樣就好說話，欺負他年輕那就太小看他了。

    你看他出的那些暗招，還有跟老外打交道的手段，再看看張老闆對他無腦信任的態度還有公司兩位女同事都有點怕他的樣子，便能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這些手段加在一起，說他是個做生意的天才還有些言之過高，但至少是絕對合格的老闆，這種手段還有氣質，孫玉明只在那些中年人身上看到過。

    實在是不明白，人家20歲怎麼就能這麼牛逼，自己還要比檀老大年長2歲，在社會也混了好幾年了，但還是這個鳥樣，連個正經工作都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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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跟著這樣的老闆倒是也不錯，成熟有手段，但是又非常年輕，幹事業有激情，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想來最早跟著他起家的人，只要能堅持到他發家，至少能混得不錯。

    從檀老大發給錢的痛快程度來看，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你只要能完成他交待的事情，他是不會虧待伱的。

    那種四五十歲的老闆，公司有一定規模了，倒是不用擔心他倒閉，工作會穩定一些，但同樣的對於新人來說穩定的環境意味著更少的機會，想要出頭何其之難。

    如果我現在30多歲了，成家立業了，我會找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養家餬口，但是我現在才22歲，還是有試錯闖蕩的機會，檀老大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張旭鵬不知道孫玉明內心裡的小九九，只是看這傢伙怎麼看都像是小檀的狗腿子，小檀讓他辦點事兒跑得比兔子都快，喊自己老闆，喊小檀是老大，真當我聽不出來麼？

    小檀回去之前，讓幾人儘量少出門，不要惹事，自己只不過是想出來散散心，他都非要跟著，還說什麼兩個人出門有個照應。

    不過也無所吊謂了，他愛當小檀狗腿子就當去吧，反正小檀也不是別人，就算開了新公司不也是錦鵬貿易的老闆麼？

    不過想想還是有點來氣，為什麼不能當我的狗腿子？

    「行吧，給劉哥帶點夜宵，咱們就回去了。」

    張旭鵬倒也不是想看熱鬧，只是剛剛想事情走神了，前面鬧起來了他現在也注意到了，又不是高中那會兒的心性了，這種熱鬧請自己看都懶得看。

    「哎，小檀太強了，我得努力了，不然到時候還要虧他8萬塊錢。」

    想想兩人當初那個隨意的賭約，張旭鵬甚至都覺得小檀已經挖好坑來填他了，這狗東西走一步想三步啊，就連運氣都沒法跟他比。

    隨手買的利物浦居然打進半決賽了，簡直離譜。

    「哎，孫哥；你說利物浦能不能打進決賽？」張旭鵬突然問道。

    粵省這邊足球氣氛還是很濃的，大家平時又不出去，沒事兒就關在賓館裡看電視，加上幾人也都是年紀相當，平時不聊工作的時候討論最多的便是各大聯賽還有歐冠淘汰賽。

    「利物浦進決賽？不能吧，他下個對手是切爾西，切爾西今年被穆帥調教得強得一批，加上又是防守大師，利物浦那鋒線搞不定的吧？」

    「利物浦前面大家也都不看好他啊，但是不還是打到半決賽了？」

    「那不一樣，前面幾個對手，防守能力都不強，淘汰賽又有點運氣成份，贏了也很正常，下個對手可是切爾西啊，又有錢主教練又能創造奇蹟。」

    孫玉明有點好奇的看向張旭鵬：「張老闆你不是說你是曼聯球迷嗎？怎麼看好利物浦了？這可是死敵啊。」

    「沒，我也不看好，就是分析分析，利物浦肯定得輸，半決賽就到手了。」張旭鵬哈哈大笑道。

    我就說嘛，利物浦的好日子到頭了，懂球的都不看好他，小檀就是瞎胡鬧，100塊錢扔水裡去吧。

    嗯，最好半決賽國米爭氣點，把米蘭也打趴下，氣死他！——

    留守羊城的三人，開開心心的吃著夜宵，而經過一天奔波以的檀錦程，回到甬城之後跟舅舅一起吃了個晚飯，簡單了解了一下錦逸實業辦公室的裝修進度便早早睡去。

    有什麼事都得明天再說，展會還真是勞心勞力，稍微大點兒的訂單意向便要費盡心思，如詹姆斯這種自己是老闆，親自來下訂單的還好，只要老闆搞定了，便什麼事都好說。

    有些企業只是派了個中高層管理過來，那才叫頭痛，老外的彎彎繞繞也不比我們少，各方面利益都要考慮到，如果只是喝酒倒還好，有些私下的還會明里暗裡的提示你點什麼。

    給太多了吧，利潤沒了；給太少了，人家看不上，而且可能還不止一個；真真應了那句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也難怪那麼多韭菜想通過炒股來博取一場富貴，因為這玩意兒只要你不做到特別誇張的數字，炒股真的確實是太簡單了，不需要理會各種人情世故，悶頭關在家裡對著電腦便是。

    重生前生意不好做了，手裡有點余財的檀錦程也是想通過炒股搞點日常開銷，舒舒服服躺平過一生。

    只是很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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