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裡逛了一圈,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之後,我只能把主意打在了那個徐先生曾經投宿的農家樂上。
於是,我便對老村長試探道:「老村長,你們這裡有什麼地方能讓我們借宿一晚嗎?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好了,我和我太太打算在這裡多玩幾天。」
聽我這麼一說,老村長也不知道是因為自豪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一臉眉開眼笑道:「好好,就算你不說,我原本也打算建議你們多住幾個晚上的。我們這裡不只是村子裡,周圍還有許多許多風景不錯的地方值得一玩,如果你們願意,當然可以多住幾天。」
我忙說道:「老村長說的對,我們難得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當然要好好逛一逛了。」
老村長又說:「那……你們要不就住我家吧?」
住老村長家?我連忙搖頭道:「那就不用了吧?我們已經麻煩老村長這麼久了,再麻煩您就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不麻煩,不麻煩……」
我繼續說道:「要不這樣吧?不瞞您說,我們其實在來之前曾經在附近的鎮上打聽過,聽說你們村子裡有一間農家樂,要不我們就住那吧?」
「農家樂?」老村長愣了一下,面色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但他又隨即恢復了笑容道,「你們說的是劉寡婦家吧?好,那我就帶你們去吧。」
說著,老村長便把我們領到了村子邊緣,一處靠水的吊腳樓前。
「劉寡婦!出來一下,村子裡有客人來了!」老村長衝著吊腳樓喊了一聲,又回頭對我們說道:「劉寡婦和他丈夫原本一直在外地打工,後來他丈夫在外地死了,劉寡婦便回到了這裡開了本村唯一一個農家樂。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還是去我家住,劉寡婦這邊已經住了幾位客人了,她又還有三個孩子要帶,不一定能照顧好兩位。」
我堅持要住在這裡,完全是為了要打探徐先生太太下落的緣故。因此對於老村長的盛情邀約,我和林千怡自然不能答應。
老村長見我倆堅持,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遺憾的表情,不過這表情只是一閃而過。恰好在這時候,一位看上去不過三十幾歲的美婦從吊腳樓里小跑了出來。
聽老村長的介紹,我才知道那美婦竟然就是劉寡婦,這讓我有些意外,因為原本聽到劉寡婦的稱呼,我還以為她是一個中年婦女,想不到卻竟然如此年輕。
老村長搶先我們一步迎了上去,在劉寡婦耳邊耳語了幾句,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讓劉寡婦的眼珠子不自覺的朝著林千怡這邊瞥了一眼。
沒多久,老村長便領著劉寡婦朝我們走了過來,一番介紹之後,便與我們告辭離去。
待到老村長走了之後,劉寡婦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和其它村民一樣,劉寡婦對林千怡也表現出了異常的熱情,抓著她的手東摸摸西摸摸,嘴裡一直在夸林千怡長得漂亮,把林千怡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我卻察覺到,劉寡婦看著林千怡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因為我在她的眼神之中,竟然察覺到一絲貪婪?
劉寡婦家裡的吊腳樓有四層,第一層是大廳兼食堂,她告訴我們晚上想吃飯的時候,就到這來,她會為我們準備吃的。第四層則是她和三個兒子們的住所。至於二、三層則是供客人居住的客房,一共有八間房間,如今已經住進了七位客人,只剩下了最後一間房間。
劉寡婦先是讓我們在一本本子上登記好姓名,隨後便領著我們進入那最後一間房間後,我卻有些傻眼了,因為那房間裡竟然只有一張床!
只聽劉寡婦說道:「這是我這裡的夫妻房,不知道兩位滿意嗎?」
看到房間裡那唯一一張木床,我不禁有些尷尬了起來,雖然已經想好了要和林千怡偽裝成夫妻,但我原本的打算,卻是找一間有兩張床的房間住下,卻沒有想到現在竟然要和她躺在一張床上,這讓我實在是尷尬的不行,忍不住就朝著身旁的林千怡看了一眼。
不過林千怡的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異樣,也不知道是她演技好,還是對與我睡一張床完全沒有什麼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里傳來了走樓梯的聲音,一個看起來有二十幾歲的平頭年輕人抱著一床被褥從樓上走了下來,我原本以為那人或許是和我們一樣的住客,可誰知道,我聽到他衝著劉寡婦喊了一聲:「媽,我聽弟弟說又來客人了?這是乾淨的被褥。」
媽?我和林千怡詫異的對視了一眼,這劉寡婦看上去明明只有三十幾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兒子?難道說她十幾歲的時候就生孩子了嗎?要不是我臉皮薄,我差點就想問一下劉寡婦這個問題了。
劉寡婦從兒子手裡接過被褥,隨後對他說道:「就是這兩位。阿武,給客人問個好。」
那平頭年輕人看了我一眼後,目光又轉到了林千怡身上,隨即臉上沒來由的忽然臉紅了起來,嘴巴微張著,遲遲說不出話來。
另一邊,劉寡婦替我們把被褥抱進了房間之後,看到兒子愣在外面的模樣,立即怒道:「阿武,怎麼這麼不懂禮貌?趕快和客人問好!」
那叫阿武的年輕人這時候才回過神來,低著頭沖我們問了一聲好,便逃跑似得奔回了樓上。
劉寡婦古怪的看了兒子一眼,才對我們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兒子脾氣怪了些。」
「沒事。」我們倆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
在房間放好行李之後,我和林千怡原本打算先在劉寡婦的吊腳樓里四處看一看,尤其是想要看看徐先生和他太太當初住的房間,說不定能尋找到一些與徐先生太太有關的線索。
然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劉寡婦竟然一直在我們身邊不斷轉悠,時不時就找一些藉口來靠近我們,弄的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打探消息。
再又一次把送熱水過來的劉寡婦趕走之後,我對林千怡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劉寡婦也不知道是太閒了還是太熱情了,她這幅樣子,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調查。眼下與其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兩個人先出去轉一下。剛才因為有老村長陪同,有些地方我們還沒有仔細檢查過。
林千怡也覺得我的話有道理,於是我們和劉寡婦打了聲招呼,約好晚上回來吃飯後,便離開了吊腳樓。
從樓里出來後,我們兩個正商量著先去哪裡的時候,我忽然聽到背後好像有吵鬧聲,回過頭一看,發現吊腳樓四樓的窗戶邊,阿武正和劉寡婦爭論著什麼,而且阿武的手還指著我們。
這時候,窗戶邊的劉寡婦好像看到了我正望著他們,立刻便把阿武從窗戶邊拉進了房間裡,隨後關上了窗戶。
奇怪……
雖然我剛才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我不知道為何,卻有一種感覺,方才劉寡婦和阿武爭論的事情,好像是與林千怡有關,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