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鬆地說著不用放在心上,只是舉手之勞。
沈唯一握著手機,又與他聊了幾句,並且告訴他誤食腸胃藥的事,瑞蒙叮囑她一定保持好心情。
「不論怎麼樣,你已經吃了藥物,擔心或者不擔心都已成事實,既然如此,何不開開心心?放鬆神經?這樣對胎兒也好,不是嗎?」男人的話很中肯,沈唯一也是這麼想的,她應了一聲,點點頭。
瑞蒙笑了笑,他似乎還有事,便與沈唯一結束了通話。
收線後不久,咖啡也差不多煮好了,一壺香濃的咖啡終於出爐。
她收起手機,端著托盤走出廚房,心情似乎沒有受到影響,經過男人身邊時,還衝他笑:「我去書房,你們在大廳等我。」
「去吧。」仍然是這一句話,時赫深目凝視她,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她也明白他眼中的鼓勵。
沈唯一點頭,端著托盤上了樓,到書房門口,她站了足足五分鐘,心裡很緊張,握著托盤的雙手輕輕顫抖著。
「別怕,你一定可以的!」她為自己打氣,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爸爸,您在哪裡嗎?」
她詢問了一句,小臉緊繃著,比方才還要緊張百倍,等了片刻,書房內卻沒有絲毫回應。
「爸爸,您在哪裡嗎?……」她硬著頭皮又詢問了一遍,裡面依舊沒有動靜。
沈唯一靜靜站了數分鐘,心一點點往下沉,以為時震天不願意見她,小臉暗沉下來。
她嘆息一聲,往後退了一步,正打算轉身離開,這時書房內突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進來吧……」
只三個字,立刻讓沈唯一心裡燃起了希望,她揚起笑,再次深呼吸,然後推開書房的門。
書房內,時震天坐在偌大的書桌後,他手裡拿著一本書籍正在專心致志地看。
男人的表情嚴肅,卻不算冷,甚至於還很溫和,只不過天生嚴謹,任何時候都給人一種孤傲的感覺。
「爸爸……」她走到書桌前,將托盤放在桌子上,一邊倒咖啡,一邊瞥了一眼他手裡的書,注意到是一本軍事書籍。
而如此湊巧,這本書前天她剛好看完。
沈唯一不禁勾起嘴角,把倒好的咖啡端到時震天面前,低聲說:「爸爸,這是我剛煮的咖啡,您嘗一嘗,休息片刻再看。」
時震天沒有作聲,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沒有看見她一般。
沈唯一端著咖啡,雙手一直舉著,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心情開始沉重起來,幾乎要心灰意冷。
然她沒有立刻放棄,就這麼一直高高舉著,舉到雙手發酸,整整五分鐘之久,才聽到時震天沉聲說:「放著吧。」
「……是。」沈唯一垂下眼,將咖啡杯放在他右手邊,讓他可以很順手地拿到,心情難免失落。
她拿了托盤,轉身的那一刻,小臉瞬間褪色,變得蒼白。
抬腳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感覺雙腳灌了鉛,變得非常沉重,幾乎邁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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