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笑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想你了。」
「才幾個小時沒見而已。」陸白雖然是笑著,但是眸色有幾分深沉。
「那也不能阻擋我一顆想你的心。」余笑挽著他的手臂,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陸白寵溺的在她臉上捏了一下,兩個人一起走進屋裡。
「你去洗手,我把湯端出來。」余笑跟他說話。
「不用,我來。」陸白擔心燙著她,徑自去廚房將一碗番茄蛋花湯端了出來。
「怎麼樣,還不錯吧?」余笑看著桌上的幾個菜,絕對算得上是色香味俱全。
「看著是還不錯。」陸白回了一句。
余笑努努嘴,「吃起來更不錯。」
「先吃,我去洗手。」陸白撓撓她的頭,然後去衛生間洗手。
余笑坐下來,臉上的笑意也跟著斂了下去。
等陸白洗好澡出來,她還是一個傻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還不吃?」陸白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等你。」余笑回了回神,又露出笑臉。
「吃吧。」陸白給她夾菜。
「你也多吃點,我看你現在越來越瘦了。」余笑也給他夾菜。
陸白眼底微怔了一瞬。覺得她的話里含著另一層意思。但是,他不打算去深究。
一頓飯,吃起來也沒有太多的言語,偶爾也只是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陸白是希望她少說一點話,儘量保護嗓子。
吃了飯,余笑收拾碗筷。
「我來,你去休息會。」陸白從她手裡將碗筷拿過來。
余笑看著他,一下子就怔了神。
他真的是瘦了好多,原本溫潤的五官現在變得有些硬朗起來,而且他的臉色也不好;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會出很多汗。
是不是他的身體真的出問題?
「不用你忙了,幾個碗,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去洗澡吧,浴袍給你放在衛生間了。」余笑不願意去想那些不好的事,逼自己回過神來,又連忙從他手中將碗筷搶過來,然後就匆匆的進了廚房。
陸白在後看著廚房裡晃動的身影,默默的喟嘆。
……
陸白洗好澡出來,發現小人兒還在廚房收拾。這丫頭,性子還是那麼慢。
他拿著毛巾一邊擦頭髮,一邊去廚房。到了門口,就看到她手裡拿著抹布在水龍頭下沖,而她的神思早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陸白不能見她有事憋悶在心裡的樣子,將毛巾掛在脖子上,走進廚房,「發什麼呆?」
余笑驚了一下,猛地回神,「哦,沒什麼。」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陸白自然是不信她的話。
余笑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將抹布洗乾淨掛起來,又沖了沖手,陸白取下脖子上的毛巾,遞給她擦手。
余笑接過來擦乾手,「出去吧,這裡地方太小了。」
「先回答我的話。」陸白穩著她的雙肩,不讓她逃避。
余笑看著他,眼底浮上一層惆悵,良久,她才艱難的開口:「你……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你指的是哪方面?」陸白不答,反問她。
余笑心底一沉,他這麼問,是證明確實有事瞞著自己?她不管,問清楚再說,「比如感情,或者身體上。」
她只關心這兩點,其它的,都不重要。
「你是想問娟娟?」這句話,看似是問句,事實上,更像是肯定的句。
余笑也不隱瞞,誠實的點了點頭。
陸白不由得有想到那天自己動手對她潑冰水的事,至今想起來,心頭還是揪緊的,「抱歉,那天讓你受委屈了。」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因為不想看到你傷心。」想讓她從此端了對他的念頭。可是,這個小人兒比他想像中要堅韌多了,根本就是一頭勁拉不回來的那種。
「可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有多傷心,多痛苦,多絕望……」余笑的眼眶紅了。想起那天的一切,心還是涼的,痛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還因此住了一個星期的院,我很難過。」她的一切,他無時無刻都在默默關注著。
「既然那麼在意,為什麼又要那樣對我?是不是……是不是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余笑試問的很委婉,又或者說,她不敢直接問出來,她怕聽到自己不願意,不能接受的結果。
「相信我,真的只是意外。」意外的病魔,意外的選擇,意外的痛苦……
一切都只是意外。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生病了?」最後,余笑還是問了出來。因為他的逃避,讓她越加覺得不安起來。
陸白沉著的定了她一瞬,最後笑了,「沒有。你看現在不是很好?」
「那這個藥是怎麼回事?」余笑手裡拿著他的藥。
陸白看著她手裡的藥,眸色一重,「這個藥還真落你這裡了。害得我找了半天。」
他從她手裡將藥拿過來,語氣輕鬆的讓余笑愣了愣,但很快的就緊張起來,「這藥真的是你的?」
「是我的,不過,是我一個朋友忘記在我辦公室了,讓我放口袋裡帶給他。今天還去辦公室找我拿了,結果我找了半天沒找到,還被人家給埋怨了一頓。」
余笑忽然就覺得呼吸順暢多了,又不敢輕易相信,「真的是你朋友的?」
「不然呢?」
「我……」『以為是你的』幾個字到嘴邊,又被噎回去了,她搖搖頭,「沒事了。」
兩個人從廚房出來,余笑發現他頭髮還沒吹,「你先坐吧,我拿吹風機給你吹頭髮。」
陸白想說什麼,她已經進了衛生間,並很快把吹風機拿了過來,接上電源。陸白伸手,「我自己來。」
「別亂動。」余笑打開吹風機幫他吹頭髮。
陸白坐著不動,享受著這份美好。
男人的頭髮真的好吹,三五分鐘就搞定了。余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收好吹風機,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陸白,我也去把頭髮剪短好不好?」
「剪多短?」陸白把她抱過來坐在腿上。
「嗯……」余笑想了一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剪短髮的念想,她看了看他的頭髮。陸白眉頭輕輕一蹙,她不會是想剪他那麼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