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刻落入他人之手,但他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絲毫沒有階下囚的狼狽和落魄。
羅哥說了那麼多,又點頭又哈腰的,結果只等來他三個字,面子多少掛不住。臉色的笑痕也斂了斂,直起身板,「既然陸少這麼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想必陸少也知道我找您來的目的。無非,就是關於藏寶圖的事。」
「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藏寶圖的事?」
羅哥笑了笑,目光掃了眼站在旁邊的納蘭雨,「人人都知陸少從不惜美人,如今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跟老馬反目,可想這位納蘭小姐在陸少心目中的地位。陸少放心,只要你把藏寶圖的位置說出來,我們絕對不敢為難陸少的女人。」
陸亭川嗤笑,「你們太高估這個女人的價值了。」
羅哥眯眸。又睨了眼納蘭雨,摸了摸下巴,並不相信陸亭川的話。
納蘭雨聽到陸亭川的話,一顆心沉了沉。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就好像接下來也不會顧她的死活一樣。
其實,在此之前,在船上聽到他提出條件要求放了自己的時候,她內心還是很感動,很意外的。
甚至,在前一秒,她在內心還很期待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此刻,所有的期待都變成了可笑的笑話。
再或者,她的期待本來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她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怎麼可能比得上他無價的寶藏?!
「陸少,你我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更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弄的你我臉面都不好看,所以……還望陸少三思。」羅哥耐著心思跟他好聲好氣的說著。
「老羅,在此前,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明智的人。以你對我的了解,你認為這些對我有用嗎?」陸亭川不驕不躁將問題反拋給他。
如果他這個時候真的順從了羅哥的要求,只會讓納蘭雨的處境更危險。
「既然陸少如此不給面子,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羅哥給手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兩名彪漢會意後,直接走到納蘭雨面前。納蘭雨知道來者不善,但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不過這些人的手段向來都變態,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吧?!
兩個彪漢對她伸手過來,粗魯的扯她身上的衣物,對她動手動腳。
「喂,你們幹嘛……」納蘭雨沒想到這些人上來就是動手動腳,一下子緊張起來,不管不顧推開他們。
但是她的力氣畢竟有限,根本不是兩個彪漢的對手,很快的,在掙扎中,她身上的棉衣被扒掉。裡面只穿了單薄的毛衣,對方並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羅哥悄悄覷了眼陸亭川,觀察他面上的表情和反應。他就不信了,寧可得罪老馬,也要把這個女人帶走,陸亭川會不在乎?
不過,陸亭川真的是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他是個天生的偽裝者,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心底,不可能被任何人看穿。
羅哥見陸亭川沒有反應,心裡惱怒,對下面的人道:「你們不用手下留情,儘管好好享受。能和陸少同享一個女人,是你們三生有幸。」
手下的人聽了,就更加大膽了。開始對納蘭雨動手動腳起來。
「你們這群混蛋。」納蘭雨憤怒的咒罵,「你們都不得好死。」
她寧可被一槍打死,也不要受這種羞辱。
陸亭川內心承載著極度強大的忍耐,掙扎。真的是眼皮都不敢動一下,怕看到那讓他爆發的一幕,會失去理智。
他在賭,賭羅哥只是試探試探他。
「來,給哥哥親一下。」
「我也要親,我還要摸一下。」
兩個彪漢跟沒見過女人似得,一臉淫-惡的嘴臉。
羅哥心災樂禍的看著好戲。倒是要看看陸亭川能忍耐多久。
突然,『砰!』的一聲。
所有人都嚇的愣住。
只有納蘭雨悶哼一聲,捂著肩膀,踉蹌不穩的跌退好幾步。肩上的劇痛瞬間在全身蔓延,刺鼻的血腥讓她幾乎要暈倒。
她咬著唇,抬目。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然後漸漸的變得清晰下來。
是他……
忽然,全身的劇痛不再痛了。所有的痛都凝集在一個地方,胸口。
一顆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的擰起來。
雙目赤紅的盯著那個舉槍的人,眼底含著深深的恨意。她恨只恨,剛才在船上的時候就應該毫不猶豫的一槍殺了他。將所有的仇恨都了結。
陸亭川手裡握著槍。他從來沒有覺得一把槍像此刻這樣沉重過。舉起來,輕輕的扣動扳機,對他來說,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可是,就在剛才,是那麼艱難痛苦的才完成。
打在她身上的那一下,比打在他自己身上疼多了。扯著心臟,連著五臟六腑,筋脈,骨骼,都在痛。
讓這些人碰她,比扒他的皮,抽他的筋還要讓他難受。所以,他只能這樣做。
羅哥也嚇的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他沒想到陸亭川下手如此狠毒;為了制止他的人對納蘭雨的羞辱,他竟然對她開槍……
夠狠!
其它人在驚嚇之後,紛紛拔槍對準陸亭川。畢竟他手裡有槍,擔心他會反擊。
但是陸亭川不傻,這個時候跟他們來硬的,無疑就是找死。所以他直接丟了槍,很明顯的表態。
「混蛋!」羅哥假惺惺的沖手下的人發火,「都給我把槍放下!」
手下的人聞言,紛紛收起了傢伙。
羅哥親自來到陸亭川面前,一臉諂媚的說道:「陸少,羅某不過就是跟您開個玩笑,您這又是何必呢!」
「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陸亭川知道,羅哥這樣深沉的男人,沒有十之八九的把握,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只靠納蘭雨這個人質,威脅度根本不夠。
「既然陸少這麼說,那羅某就不客氣了。」羅哥從開始就是一直獻殷勤,結果卻連連碰壁,耐心自然是磨沒了。
羅哥對給手下的人遞了個眼色。對方會意後,離開了一會。緊跟著,從裡面帶出一個女人出來。
女人被蒙著頭,由兩個男人押出來。纖弱的身軀,還意圖想掙開對方的手。但一切都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