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私人恩怨……」安昔盯著電腦屏幕,慘然一笑目光冷峻,「我們真的可能做到嗎?」
蕭紅纓難得地沉默了,直視著她的眼睛,「我是永遠不會原諒你的,安昔。」
&也是。」安昔毫不退讓。
兩人僵持著,直到蕭紅纓再次挑起嘴角。
&來我們還是談崩了。但你沒有選擇權,拿上資料來se找我,這是你唯一能救他們的方法。如果我發現你把資料給了hsa,我就立刻殺了他們……一個一個,就從那個紅頭髮的帥哥開始。」
蕭紅纓切斷了視頻連線,安昔注視著恢復了正常的電腦屏幕,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軒,替我接一號牢房。」
而另一邊,蕭紅纓卻對沙切爾產生了興趣,「叫人把他眼罩取下來,我要和他談談。」
&命,執行長。」
取下蒙眼的黑布,被困在牢房的沙切爾情不自禁眯起眼。有人在他周邊來回走動,搭建起一個顯示屏幕,高度剛好是蕭紅纓在和他面對面談話。待眼睛適應光強,他看清了屏幕里的女人,但其實他並不認識這個「老妖婆」。
&叫什麼名字?」
作為資深顏控,蕭紅纓對沙切爾的長相還是挺滿意的,語氣神態還算和顏悅色。
然而她一開口,五官靈敏如沙切爾立刻辨認出了她的身份——正是剛才拿自己威脅安昔的女人,將他關在這裡的罪魁禍首!
&爸爸。」於是他咧開嘴,扯出個欠扁的笑容。
蕭紅纓臉上的笑容裂了。
&是不會和你說話的,要麼把大爺放了,要麼把大爺殺了,少廢話。」他沙切爾是誰?可瑪星政府軍第一戰士!別說是被俘虜了,就是當場被人把腦袋切了,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你這麼個處境還敢自稱大爺?」蕭紅纓冷笑,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張臉,「不說名字,那就說說你和安昔是什麼關係?」
沙切爾白了她一眼,「什麼關係,戰友啊!」
&是朋友?」蕭紅纓試探性反問。
沙切爾皺了皺眉頭,神情閃過一剎那的遲疑,「當……當然是!」
蕭紅纓詭異地笑了,她嗅到了八卦的氣味,「你喜歡她?」
&不可能!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沙切爾立刻炸毛般地反駁,差點連著椅子從地上蹦起來,只是那張臉可疑地紅了一半,很有欲蓋彌彰的感覺。
&來如此,那她喜歡你嗎?」蕭紅纓挑起眉,出乎意料抓到條不錯的魚餌。
&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想法!」
&女之愛,你情我願,有什麼齷齪的?」蕭紅纓笑靨如花,「而且我問的也可能只是朋友間的喜歡,而你想到的卻只有愛情,難道齷齪的不是你嗎?」
沙切爾瞪圓了眼睛,辯論本就不是他的強項,蕭紅纓似乎成功把他繞進去了……但他喜歡安昔,喜歡一個alpha?怎麼不說他喜歡弗洛卡!等等,那他的心為什麼跳得這麼快?而且,確實很討厭看弗洛卡和安昔站在一起,難道,他真的——
他露出了如天塌一般的表情,震驚不已,「什麼,我竟然是一個同性戀?!」
什麼同性戀?蕭紅纓一愣。
&然……沒品位,腦子還不好使,臉長得再好看也沒用。」她喃喃自語,撇下陷入自我掙扎的沙切爾,「把他和其他俘虜關在一起吧,監視他們的互動,再向我匯報。」
無時不刻不留意著她指令的齊軒彎腰頷首,「遵命,執行長。」
蕭紅纓瞟了他一眼,齊軒名義上是她的助理,但實際是那些老傢伙派來監視和報告她一舉一動的,他在se的權力並不比她低多少。偏偏這個笑面虎還喜歡故意放低姿態,鬼才會相信他臉上的恭敬。
&實不用我吩咐,你也應該盯著牢房了吧?」她意味深長地點著另一個分屏,「聽說,這次的俘虜里有一個叫齊歸的……」
&的,正是愚兄。」齊軒歪頭微笑,目光冷漠,「他因為犯罪入獄,家裡早就和他斷了關係,我也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多謝執行長掛念。」
哼,裝吧。蕭紅纓嗤之以鼻,輕撫著紅唇,她可聽說他對這個哥哥關心得不是一點兩點。
&有別的事情要報告嗎?」
&一件,和您剛剛屈尊交談的那個人有關。」齊軒扶了扶眼鏡,鏡片反光掩蓋住他的眼神,只剩含笑而機械的聲音,「因為在對抗部隊時他表現出了近乎超人的能力,所以我一時興起,派人取了他的組織和血液調查,結果有了更加有趣的發現。」
蕭紅纓伸手接過他手裡的報告,隨意地打開翻看起來,但她的眉頭馬上就擰了起來,「為什麼有這麼多問號?」
齊軒微笑,「因為未知。他的血液和組織樣本包含著許多種從未在地球上發現過的元素,這些不明物質已經讓實驗室忙翻了天。好幾名實驗員聯名向您申請進一步掃描檢查,對他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得補充的一點最新進度,有實驗員發現他體內宇宙射線的含量遠高於人類。」
蕭紅纓捏著文件的手一緊,「你們是說……」
&可能是個外星人,就目前的調查結果來看。」齊軒鎮定地說出結論。
蕭紅纓的美目倏地一亮,「批准申請!」
末世都有可能,來一個兩個外星人算什麼?
&命,執行長。」齊軒頷首退下。
而此時,安昔對於沙切爾身份暴露的事情還一無所知,一心困擾於資料的去留。夜已經深了,原本想等到第二天養好精神再思考對策,但她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沙切爾和其他朋友們還被關在牢房裡遭罪,她卻享受著安逸的生活,怎麼能不讓她有負罪感?
她握緊枕頭下的吊墜,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白天沒直接給廖天萊,還是遺憾。
安昔煩躁地翻過身,仰面對著天花板。
耳畔突然傳來輕輕的摩擦聲,起初她還不在意,但直到「咔嗒」一聲窗鎖開了,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悄悄地爬坐起來,她拿起床頭柜上的匕首,屏住呼吸舉著枕頭靠近了窗簾。
很好,電腦入侵還不夠,還有人摸到她家來了!
窗簾被掀開的一剎那,她將手中的枕頭砸在了來人的臉上,同時甩開匕首將刀刃貼近他的脖頸——理論上應該是這樣,但來者的反應快得出奇,被枕頭擊中臉後不躲不避,竟然光憑感覺就能接住她舉著匕首的手。
安昔一眯眼睛,反手劃向他的胸口,但來者竟然縱身躍起,越過她頭頂,躲過她那一擊同時落在了她的身後。心被恐懼所襲,動作帶起的風吹得安昔一陣膽寒。
只是那一剎那,她看清了他的臉。
&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在這個點從窗戶爬進我房間嗎?」安昔臉上的表情從恐懼轉為無奈,抱臂轉身,毫無語氣地問道,「弗洛卡?」
她打開了檯燈,向他上下一打量,「而且還穿戴整齊。」
弗洛卡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只有極其親近的人才能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些微的尷尬和郝然,「我來看看你在不在房間。」
&牆過來看?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有種東西叫門吧。」安昔扶住額頭,「而且這大半夜的,我不在自己房間還能去哪……」
她突然想起來回房前和嚴黎在樓梯口開的玩笑,頓時哭笑不得,「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去找嚴黎吧?」
弗洛卡依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但眼神轉為了一丟丟想去死:他拒不承認自己被嚴黎擺了一道。
安昔忍不住笑出了聲,蹲在了地上。
弗洛卡走近她,在她面前也蹲了下來,伸出手——扯住她兩邊的臉向兩邊用力,安昔的笑聲成功從「哈哈哈」被扭曲成了「嘿嘿嘿」。
安昔舉手投降,掙脫他的魔爪,「其實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想找你商量,但不知道應不應該打擾你休息……」
&麼事?」弗洛卡停了手。
安昔在地上坐了下來,床邊鋪著地毯倒也不涼,「我剛剛收到了蕭紅纓的聯絡,沙切爾現在在她的手上。」她的語氣鎮靜得出乎尋常,「她要我手上的資料,還有我。然後才答應釋放沙切爾和其他火種0378被俘人員。」
弗洛卡沒有說話,跟著她在地毯上坐下。
安昔打量著他的神色,「弗洛卡,我該怎麼做?」
&之前從未向我問過。」弗洛卡答非所問,眼神落在她的臉上。
安昔低頭一笑,他這是在抱怨她太有主見了?
&為事關沙切爾,我總得聽聽你的意見。資料只有一份,我已經答應了給廖天萊,但蕭紅纓並不打算和hsa共享……若是se獨占了這份資料,你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而且她要的不僅僅只是資料。」
&以,如果我的決定辜負了沙切爾,你會恨我嗎?」
四目相交,但這一次弗洛卡沒有移開目光。
&不會辜負沙切爾。如果可以,你只會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他。」他慢慢地開了口,「但我不會讓你這麼做。」
&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救出他……因為我是弗洛卡·普利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