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晴拎著行李箱,有點孤獨。
一個人默默走在機場,安檢、登機、起飛……落寞而失望。
雖然外公答應她了,會幫著勸勸她媽媽的,但是她對自己沒有提前跟媽媽說這件事感到遺憾。
肖莫真得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媽媽就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到c市機場時,是肖莫親自來接她的。
「怎麼看上去不高興。」肖莫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哪有。」
「哪都有。」肖莫調侃道,「怎麼了,回家一趟不開心?還是說,未來的岳母對我並不滿意?」
夏初晴有點訝然,肖莫什麼都猜到了。
也是,畢竟他在生意場上什麼人沒有見過。
「不是,我媽媽只是覺得有點突然,沒有跟她提前商量,不太高興而已。」夏初晴輕描淡寫。
肖莫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是什麼大事。」
夏初晴撇撇嘴,在肖莫眼裡,什麼都不是大事。
「走,帶你去吃飯。」肖莫一手扶著夏初晴的行李箱,一手摟著她的肩膀。
……
這次回c市,夏初晴總是心事重重的。
但夏初晴不會在肖莫面前表現出來,她依然保持微笑,工作也沒有耽誤。
肖莫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夏初晴的小心思,看來這次回家,她沒有跟夏母談妥,還得他親自去一趟。
找了個出差的藉口,肖莫去了一趟a市。
他讓車停在夏初晴家門口,下車後走進了夏初晴外公家的大院子。
在院子裡澆花的夏母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一抖,水從水壺裡灑了不少出來。
「你來幹什麼。」夏母冷冰冰道,目光很不友好。
「阿姨,您有空嗎?我想和您聊聊我和初晴的事。」肖莫溫和一笑,態度很恭敬。
夏母對肖莫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至少,她對肖莫的第一印象是不壞的。
她擔心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夏永方這些年在官場上混,她也跟著身後學會了察言觀色。
很多人表里不如一,而可以信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就比如夏永方出事後,他的那些所謂的朋友都躲得遠遠的,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夏母看了肖莫一眼,淡淡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她繼續澆花,也沒有邀請肖莫進屋。
肖莫依然還是好脾氣,莞爾道:「我和初晴已經領了結婚證,我想邀請您去c市坐坐,正好我爸媽也會過來,大家一起吃頓飯。」
「沒必要。」夏母立刻就拒絕了。
「阿姨,我和我爸媽都很喜歡初晴,我打算等初晴的工作穩定下來就辦婚禮,我今天是誠心來邀請您的。」
「你們那麼能幹,何必還來跟我商量。」夏母的語氣里是掩蓋不了的生氣。
正好這時夏初晴的外公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見到肖莫,連忙高興道:「肖先生來了,快進來,別站外面!」
外公是樂呵呵的,他很喜歡肖莫這小子。
這小子長得帥,年輕有為,人品也不錯,他是看上了。
他外孫女眼光不錯……
「外公好。」肖莫也喊了一聲。
「你好,你好,進來。」外公招手。
「阿姨,一起進去坐坐吧。」肖莫很誠懇。
夏母這才放下水壺,沒有看肖莫,直接走進屋子裡。
她知道,迴避不是辦法,她總得跟肖莫談清楚。
一家人坐在了沙發上,肖莫親手給他們泡茶。
「肖先生,幾個月不見,越來越帥了。」外公對這個外孫女婿是一百個滿意,一直樂呵呵的。
「外公說笑了,我還是老樣子。」肖莫道。
夏母冷哼一聲:「爸,帥又怎麼樣?你是不記得我們以前大院裡的孫書記了嗎?你以前可得勁地誇他帥,結果呢……」
「那小子是人品有問題。」外公略尷尬。
夏母又冷哼一聲:「確實是人品有問題,仗著自己長得不錯,專門勾搭女領導上位。」
肖莫知道夏母這含沙射影的,也不惱,只微笑道:「我們集團倒是沒有女領導的。」
「外公是相信你的。」外公連忙對肖莫道。
「爸,你這是胳膊肘往哪裡拐呢?」夏母有些生氣。
「不都是一家人嗎?外孫女婿挺好的。」外公道。
肖莫笑了:「是我做事欠考慮,前段時間和初晴領證,因為正好是好日子,就沒有來得及跟你們商量。不過,我和初晴認識好幾年了,我不是那種不長情的人。」
「說的都很好聽,不過,這海誓山盟要是有效的,也不會有那麼多眼淚了。」夏母淡淡道。
「我並不擅長說煽情的話,我給初晴一個承諾,也會給你們一個承諾。既然我已經娶了初晴,從今往後,我對她不會有二心。」
外公喝了一口茶,就差鼓掌了:「好,好,我相信你。」
夏母瞪了他一眼:「爸,你能去院子裡把花澆一下嗎?」
「……」外公放下茶杯,「那你們談,我等會兒再來,有事叫我。」
外公離開了,這兒就只剩下夏母和肖莫。
肖莫的目光中帶著誠意,但夏母的目光中卻帶著敵意。
「阿姨,我知道您很生氣,生氣我們沒有提前跟您商量一聲。但我覺得,我們彼此相愛,領證也是遲早的事。」肖莫道。
「你不就是仗著初晴喜歡你嗎?」夏母道,「男人的承諾大多廉價,而女人又大多太傻。你有做好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人的準備了嗎?還是說,你只是覺得自己歲數不小了,玩夠了,就找個差不多的女孩子結婚?」
「我沒有這樣的想法。」肖莫並不惱,沉穩而平靜,「而且,我雖然不能算十全十美,但至少,在感情上是沒有污點的。我不是那種輕易喜歡承諾的人,但只要承諾了,一定會做到。」
夏母沉默了,她看著肖莫。
她有些迷茫,肖莫是那種表里如一的人嗎?
肖莫知道夏母在擔心什麼,直言道:「我已經過了三十歲,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心裡早就清清楚楚。如果說誘惑,這些年經歷過的誘惑確實也不少,但我一向是相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