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晶晶硬是愣了好幾秒,仍舊不知所措,阮飛揚原來也是頗有心計的傢伙啊。
「不……」付晶晶拒絕,她不可以讓塗安處於危險之中。
但阮飛揚這一刻似乎是不容拒絕的,很斬釘截鐵的,「這個忙你不幫也得幫,橫豎我都會和塗安在一起,就算是強取豪奪,我也會把她擄到我身邊。」
他就好像是霸王似的,那樣的堅定又橫行,不給付晶晶選擇的機會,也不給付晶晶上車的機會,愣是把付晶晶的「前男友」給找來了。
付晶晶腦子混混沌沌的,還沒很好的思考,這一會兒,江成楠不知從什麼時候居然來了,江成楠的眸子裡翻騰著暗涌,仿佛波濤洶湧的成災了,可又能隱約覺察到來自於江成楠面容上的心疼與惱火在交織。
尤其,付晶晶越發強烈的感受到了這一股強烈的心疼與不舍,她是真的喝醉酒了吧,一向能喝很多的她在好幾瓶啤酒入喉之後,醉得不輕了,只有在喝醉酒之後,她才能見到江成楠,才能清楚的瞧見他眼底的疼惜。
付晶晶上前,一向是在江成楠面前沒有矜持的,「江成楠,是你嗎?騙子,你幹嘛裝成是他!那個沒心沒肺的臭小子,我恨死他了。」
付晶晶一邊咒語連連,一邊是纏黏的貼近他的胸膛,碎碎念著,「江成楠,是你吧,是你來了對不對……」
「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我一定有法子讓你跟我開口說話的。」
「江成楠,我愛你,你是我的男人!這一輩子是,下一輩子,下下輩子還是我的男人。」付晶晶忽然間就扯大了嗓門,叫嚷嚷了起來,她知道江成楠最討厭的就是她說這樣狂妄的話語,尤其是說「我愛你」這三個字,對於江成楠來說是異常排斥的。
果然,江成楠眉宇之間褶皺很深,沉沉的攏在一起,「付晶晶,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尤其現在還那麼多人看著,江成楠覺得很不好意思。
和穿著光鮮亮麗的付晶晶相比,江成楠瘦高的身材,小麥色的肌膚盡顯著屬於男人的健康膚色,模樣清秀,不是屬於特帥氣的類型,但絕對是耐看型,也莫名的讓人有踏實,心暖感,標準的暖男型。
「江成楠……你不要走……江成楠,我到底有什麼地方比不上你那女朋友,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改,我改就是了……」
付晶晶扯著江成楠的胳膊,不肯讓他離開,趁勢的借酒發瘋,好不容易能讓江成楠主動來找她了,她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了阮飛揚。
付晶晶一向交友不慎,這一回阮飛揚這個朋友還真算是交對了,居然把她想念的男人給拎來了。
江成楠冷著一張臉,滿面的不快,但隨即是心痛,是讓他難以言喻的痛心疾首,付晶晶這樣一個爽直開朗,心地善良的女人,怎麼可能不喜歡?
付晶晶仿佛全身上下就是帶著一種魔力那般,總能成功的吸引著他的目光,但是兩人身份的懸殊,江成楠人窮志不窮,自尊心很強,不願意被別人指指點點說成是個吃軟飯,喜歡高攀的男人,尤其付晶晶的父母親更是已經嚴厲的警告他不能再和付晶晶糾纏不清了,否則,他連工作都保不住。
江成楠家境困難,不能丟掉這個飯碗,家裡全靠他一個人接濟,生活的擔子很重,如此沉重的負擔,江成楠不願意讓付晶晶一起跟著承擔,他只能選擇放手。
今晚來接付晶晶回去,江成楠若不是接到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意識到這件事情好像對付晶晶挺危險的,便丟下工作立馬趕來了,如預料之中的,她果然是惹禍上身了,喝得滿身酒味,胡言亂語的她招惹了不少旁側男人火熱的目光,付晶晶卻渾然不覺。
實際上,半醉半醒的付晶晶在碰觸到來自於江成楠溫暖結實的胸膛時,這一抹強烈的熟悉感令她甦醒,趁著層層疊疊的醉意緊緊的將他纏繞,「江成楠,不要丟下我不管,我可不是那種被上過之後,你說丟就丟的女人,我一定會狂纏到底的。」
呢喃又霸氣的口吻,像足了付晶晶的個性,囂張跋扈,在某些問題上是格外的堅持,又格外的不知羞,她與江成楠之間,若是她矜持的話,就一定不會和江成楠有交集。
一半酒醉,一半清醒的付晶晶,同完全醉得不省人事的塗安,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待遇。
顧何在塗安反反覆覆不接電話,手機關機的時候,匆匆前往塗安的住處確定是怎麼一回事,然而令顧何想不到的卻是,他竟然會見到這麼不堪的一幕。
塗安在覺察到一道凌厲又怒火的目光投射而來時,本能的清醒,在從床上彈跳起來的剎那,同樣被此時的情景給全然怔住了。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
塗安衣衫凌亂,再看看身邊的人,阮飛揚那張熟悉的面孔令人驚嚇四起:「你……」
「顧何……」
一時間,塗安慌亂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視線在阮飛揚與顧何之間流轉。
只見顧何眼底布滿了嗜血惱怒的因子,殷紅之色凸顯著他的火焰,他氣炸了,眼神兇悍又絕望的盯著塗安,塗安腦子依然還是不能很好的思考,甚至從嘴裡擠出幾個字眼都顯得那樣困難無力。
「顧何……我……」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應該不是的。
可是,塗安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衣衫不整,還有此時此刻著上半身的阮飛揚,這一切的一切,讓人是那樣的百口莫辯,縱然是一直以來都很相信塗安的顧何,這個時候,他也不能相信了。
顧何亦是無言以對,攜了滿身的戾氣與火氣離開,轉身的剎那,背影里儘是怒火中燒。
「顧何,顧何……」塗安惶恐的驚恐。
「阮飛揚,你幹什麼,你該死的對我做了什麼!阮飛揚,你給我起來,給我好好的解釋清楚,你告訴我,事情絕對不是我想的那樣……」
一定不是的。
她和阮飛揚一定沒有做出格的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
驟然,塗安的眼底被淚水浸滿,如洪水般傾瀉的淚珠里儘是傷痛與難受,也好像天旋地轉似的,滿世界的傾斜,傾塌了,怎麼會這樣,塗安的腦袋很疼,但身體的疼痛遠遠不及胸口的疼,如遭雷擊似的重擊與傷害,令塗安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