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澤辰把野味清理乾淨,穿進木棍準備上火燒烤,趁著他的胳膊往前伸的時候,我一手扯開他的衣服,另一隻手立馬撫上他的胸口。
向來體溫寒涼的他,胸膛缺如花燃一般。燒得正旺。我的手剛觸及到,就燙得生疼。
「啊!」我疼得收回手,薄澤辰剛把野味放到火架上,就立馬放下轉過身抓住我的手。
「怎麼燙到了,還起了這麼大的水泡?」薄澤辰說著立馬把我吹了幾下,又用雪冰了一會兒。
在他專注的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不動聲的注視著他的胸膛。
那似火焰一般熊熊燃燒的胸口,時不時的發出一陣紅光,好像他的身體裡面有一盆燃得正旺的火,而他的皮膚則是鐵板。一旦碰上就會被燙廢。
而和面前的篝火相比,後者毫無可比性。
薄澤辰弄好這些後,又給小千打了電話,讓他們來的時候買一盒燙傷膏來。
他心疼的抬起我的手,語帶內疚的說,「很疼?這粉嫩嫩肉嘟嘟的小手,是剛才生活的時候弄的?」
他的表情很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想到這,我決心試探一下他。「用這火有很濃的煙味,烤出來的東西應該不太好吃,不如放在你胸口試試?純天然,健康還有情緒。」
他無奈的笑了,「看你都有精神開玩笑了,那應該是不怎麼疼了。」
他說著,就去翻野味,我不屈不撓的又纏上去,「我是認真的。反正無聊,咱們試試?」
「老婆,」他忍讓的叫了我一句,「能別胡鬧麼?你知道我的身體死機寒涼,用來儲藏食物還差不多,雖然我會儘量滿足你對我的要求,但你想讓一個冰箱用烤箱的功能,這還真是難倒我了。」
他的眼底,有絲苦楚。似乎真被我的試探傷到了,莫非他真不知道他的身體有一股熱火在燃燒?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冰涼,即使在火邊烤了那麼久,依然要比冬日的積雪還冷上幾分。
我不甘心,又伸手碰了他的胸口,可這一次卻什麼異常都沒有了。
我相信我沒看錯,我手上的泡就是最好的證明。
野味的香味漸漸濃郁起來了,可我卻沒心思吃了,只是時不時的就抬眼盯著薄澤辰。而他也覺得我奇怪,用特別深邃的眼神打量我。
東西烤好後,我乾脆耍無賴直接坐到他的腿上去,還把後腦勺抵在他胸膛的位置。這樣一旦他的身體異常,我就能立刻接收到。
我有一口沒一口的嚼著。心思全放到別處了。如果我沒看錯,當他胸口發紅的時候,明晃晃發光的那個東西,就是那塊勒了譚曉曦的脖子,也差點讓我窒息的黑玉佩。
「不好吃嗎?」薄澤辰撕下一大塊最嫩滑的肚子肉,餵進我的嘴巴里。
「挺好吃的,不過我在想一件事情。」
「恩?」
「我想,我們應該把那塊黑玉佩找到……」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換來薄澤辰粗暴的呵斥。「許可,你是不是真中了那玩意兒的邪了?怎麼心心念念的總是它?」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擔心那東西會傷及無辜嘛,畢竟咱們都見識到了那東西有多可怕!」我的委屈無處可訴,看他的樣子,他真不知道那玉佩進了他的身,若再拖下去,我真不知道他會怎樣。
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可他卻直接斷了我的念想。「許可,若你再敢想那玉佩,一旦我知道了,我定不饒你。」
「我沒有想它,我只是……」
「沒有想它,就別再提這話題!」
「你怎麼那麼霸道,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他的臉更冷,「如果你是要提這玉佩,那我永遠不會給你任何說話的機會。」
他說完,轉身背對著我,清冷孤傲的背影,令我想靠近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卻了步。
既然他不聽我說,那我就等陳大腳他們到後與他們商量一下再論。
雪山的冬日,總是那麼靜謐安逸,卻也那麼寒冷寂寞。我和薄澤辰被關在狹小的山洞裡,靠著一篝柴火取暖。
他本就是不畏寒的動物,冬日勉強裹上厚外套也只是為了隨大流,不成為他人眼中的異類。所以他遠遠的坐在洞口,目視遠處,而我則緊靠火邊,還覺心頭有些涼氣。
我沒出息的流了幾滴眼淚,心裡複雜得很。情緒剛剛恢復平靜,薄澤辰一個快速移動便來到了我身邊。
他攬住我的腰,深邃幽深的眼眸潛藏著一絲愧疚和不安。我下意識的想避開他,卻掙脫不開。「晾了你這麼久,有冷靜了?」
我不看他,扭頭看向一邊,心裡想,你以為我是衣服啊,把我晾乾就萬事大吉了?哼,就算我是衣服,我也不屑於選你做晾衣杆。
「老婆。」
他見我沒理他,一連叫了我好幾聲。我沒應他,而他也不嫌無趣,竟然一直重複,似乎要和我死耗到底。
我也沒應他,只是說,「我沒聾。」
他見我說話了,蹦著的臉立馬放鬆了些,「我並不想和你吵架,我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你捧在手心裡寵著。我會和你爭執,那是因為你脫離了安全的軌道,我要把你拉回來。若你是要與人爭鬥,那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可是你要面對的人,不僅僅是人。我想要掌控你的一切,不過是不想你走了歪路,更怕你一走就回不來了。」
他想表達的意思,我是懂的。我想了想,問他,「跟著你走,就能確保一直正確的走下去麼?」
「至少,目前是。即使走錯了,我也值得你信賴。」余余池血。
我嘆了聲氣兒,「可我,是人,從來不是誰的金絲雀。」
我們可能都累了,所以不想吵架了,便默契的終止了這個話題。外面的天雖然黑了,但卻被雪映照得亮堂得很,夜半時分薄澤辰才抱著我睡去。
我把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上,哪裡還是寒涼得很。
我倒真希望,是我看錯了……
我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轟隆隆」的聲音震醒了。
我剛睜眼,就看到薄澤辰已經坐起來了。他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拉住我的手說,「看來我們得離開這裡了。」
「怎……」
我的話還沒說完,整個石洞「嘩啦」的一聲就倒塌下來。石塊下墜的迅猛且量多,我被嚇得呆如木雞。
「快走!」薄澤辰反應很快的突然提掌給了我一拳,他的拳頭打在我的右下腹,然後借著他給的風力,我快速的飛了出去。
我在距山洞幾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山洞上本身就堆滿了厚厚的積雪,隨著石塊的坍塌淪陷,無數的雪也紛紛落下,那驚心的場面,比颱風還來得可怕。
「薄澤辰,薄澤辰,你出來了嗎?你在哪裡?薄澤辰!」
厚厚的積雪,漫過我的小腿肚,我舉步維艱,只能用狗爬式前進。可那些雪卻像在阻止我似的,無論我往哪裡走,都有碩大的雪球擋住我的路。
與此同時,無數個如瑜伽球大小的雪球,快速涌往山洞塌陷的地方,堵住了所有的路,幾分鐘後,塌下去的地方已經又鼓起一座山丘樣的雪山了。
「薄澤辰,薄澤辰!」我撕心裂肺,可在這麼低溫的地方,眼淚一流出來就結成冰凌了。
很快的,我的睫毛和眼皮,都被凍得僵住了。而雙腿,早已燉得無法移動了。
這時,身後傳來「沙沙沙」的,腳踩在積雪上的腳步聲。
我挺著身子,欣喜轉身,「薄……」
當我看清身後的是黑衣人時,我的嘴巴頓時僵住。我想往後退,想逃,可卻被雪絆倒在地。
「主人,我是林深知,很高興又和你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