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澤辰的話,讓本就凝重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尤其是陳大腳和我,恨不得跳下車逮住他一頓狠揍,但現實的情況卻是,我們只能按兵不動。
還好譚曉曦有法寶。她偷偷派了幾張紙人,讓它們跟著那輛車,一有情況就立馬像我們報告。
收費的是個妹子,我低著頭想著黑影魅影的事,總覺得薄澤辰應該知道些什麼,但他刻意瞞我,還打斷陳大腳的話,這說明這黑影魅影要麼真和我有關係,要麼就是很恐怖的組織,真的不能多言。
我偷偷打量著薄澤辰的側顏。閉著雙眼的他,睫毛又長又翹的抖動著,看起來迷人得很。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他的睫毛抖動速度也太快了?就好像,通了電的雷達一樣,再用它接受訊號呢?
我,是不是t到了什麼新技能?
我正這麼想著的時候。薄澤辰突然伸出手勾住我的脖子,讓我的嘴巴湊上他的,他低沉而迷人的嗓音令我瞬間沉醉,「別用你的眼神撩撥我,最近被亂七八糟的事情搞得我好久沒交公糧了,你最好別激發出我的獸性。」
如果你以為我會害羞得推開他,嬌滴滴的矯情的來句「討厭」的話,那你就想錯了。反之,我的內心深處,湧上了更深一層的恐懼。
因為我的另一隻耳朵清楚聽到收費員妹子口齒清晰的說,「你好。這裡是黑影魅影收費站,過路費38元,謝謝。」
我一扭頭,像蛇一般靈活躲開薄澤辰摟著我脖子的胳膊,也不顧上我的樣子會不會嚇到她,把腦袋湊到車窗那,急促的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了?」
妹子微笑了一下,「這裡是xx收費站。過路費38元,謝謝。」
她這裡所說的xx收費站,不是黑影魅影,但我十分確信剛才我沒聽錯。我不甘心,眼睛直瞄瞄的盯著她,「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請你仔細想一想,你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妹子有些不耐煩了,蹙著眉說了一句,「這位旅客,祝你旅途愉快,謝謝。」
說著,她「叮」的按了鈴,前面的拉杆打開了。後面的車子急促的按著笛,催促我們離開。
「許可,你剛才怎麼了?怎麼和收費員妹子較上勁兒了?」車子開遠後,小千古怪的看著我問道。
「難道你們沒有聽到她說這裡是黑影魅影收費站的話嗎?」我說著把大家的掃視了一遍,大家都表情認真的搖頭,看樣子不是裝的。
「可是,可是我聽到了啊!」我蒙了,明明我們同出一個空間,為何只有我把收費員妹子的話聽成了其他的?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薄澤辰,他拍著我的背安慰我,「當時我和你說著話,可能你心裡還記掛著某個黑客的惡作劇,心不在焉的聽錯了。」
薄澤辰不說還好,一說我就猜到他是故意打斷我的。或許那個收費員妹子是要給我某一信號,而薄澤辰事先預知,便故意放下節操,不顧他人在場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下半身的**驅使的男人。
何況之前,他還算是個蠻能禁慾的鬼!
我已經能百分百確定,薄澤辰有事情瞞著我!
我把頭扭向陳大腳,「陳大爺,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黑影魅影的標記到底是什麼?是我臉上的魚標記,還是我全身被血染勻稱的皮膚?」
陳大腳的嘴巴「突突突」的動著,可就是放不出聲來!
我起初以為他裝的,還覺得他演技浮誇,沒想到他竟然急得哭了起來。但只有眼淚一直滾落,嘴巴還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們都慌了,小千和譚曉曦都以為他是中邪了,運用各種驅邪方式都沒用處,最後她們讓我餵他點血試試,說不定有用。
我剛準備咬破手指,陳大腳突然「哇」的哭出聲來。
不過他一發出聲,就立馬收回眼淚,憤怒的罵道,「看來這黑影魅影還真是不能說,我剛才剛想告訴你,舌頭就被什麼東西拽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真有這麼神?」譚曉曦似乎對這神秘兮兮的組織也有些感興趣了。
「試?」陳大腳那表情,怕得就像我們要他命似的,「我可不敢試了,這再試啊,估計我真的得去閻王哪裡報道了。」
「沒事兒,我們這麼多人守著你呢,閻王敢強行奪走你,那我們就算炸毀了閻王殿,也要把你撈回來!」譚曉曦信心百倍的說,「別忘了,我譚家可是世代養鬼的,我父輩他們養的鬼,有很多都在閻王殿當差呢!」
陳大腳經不住我們這麼鬧他,最後牙關一咬,「行,我就再試一次,就當豁出我這條老命了。」
他一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兒,弄得我也緊張得手心冒汗,可當他決定說話的時候,情況又如之前那樣了。
等他放棄要說的念頭後,他就又能說話了。
這下,大家都信了黑影魅影的事情。
在大家驚嘆黑影魅影的神秘力量的時候,我卻發現我身邊的薄澤辰更神秘。
薄澤辰對不喜歡的人,向來高冷殘酷,可陳大腳畢竟和我出生入死過,剛才陳大腳情況那麼危急,他竟然還是不動聲的假寐。
鬼雖然是冷血的動物,但薄澤辰卻不會那麼沒有良心。他會無情冷漠的置身事外,那只有一個可能,陳大腳會突然失聲就是他搞的鬼。
幾分鐘之後,譚曉曦派出去的紙人也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消息。余麗叨技。
那輛越野車裡,沒有侯華,也沒有薄澤宇,只有兩個普通的中年夫妻。
我們紛紛扭頭看向薄澤辰,而他卻是漫不經心的睜眼,不咸不淡的說,「我知道你們崇拜我的能力,但千萬別把我捧上神壇,因為我也不能做到事事精準。」
他簡單一句話,撇清了大家對他的懷疑,獲得了大家的理解,但卻更印證了我的懷疑。
薄澤辰,的確有事瞞我!
既然他想瞞,那我也不打算繼續打探了,而是裝作放下一切的樣子,也閉眼假寐。
我剛合上眼沒多久,薄澤辰就摟著我說,「肩膀和大腿,你可以隨便選擇。」
我沒睜眼,嘴角綻出一絲略顯苦澀的笑,幽幽地說,「這兩樣我都不需要,我只想看透你的心。」
他似乎僵了一下,幾秒後才說,「我的心裡只有你。」
「那就好。我只是我對你完全的信任,而你對我卻是滿心的防備。」
「你什麼意思?」
我睜眼看著他笑了一下,把腦袋往他往裡塞,「沒什麼意思,我隨便說說的。」
我把耳朵貼近他的胸口,幽幽地來了一句,「我忘了,你本就沒心的。」
我其實不想和他吵架,冷戰的滋味很難受。可是我最終還是沒能壓住我作為小女人彆扭而複雜的心思,故意用語言暴力來強攻他,推開他的同時,也傷了自己的心。
一路無話,總算進入了河北的地界。
看似是快到太行山了,實則真正的戰役才剛開始,因為雲遊大師只給了唯一的提示,說沉靜大師在太行山山脈一帶活動,卻沒說他的具體位置。
而太行山並不是一座小山丘,它又名五行山、王母山、女媧山。是中國東部地區的重要山脈和地理分界線,聳於北京、河北、山西和河南4省之間,綿延400多公里
範圍之大,大的就算給我們一年的時間也不一定能找到沉靜大師,何況我們只剩13天了。
但人生不就是因為挑戰而更有意義麼?明知不可為,還不放棄努力追尋,就算失敗,那也無愧於心。
我看著蒼茫的山脈,在內心裡喊了一句,太行山,就算走成扁平足,我也要找到沉靜大師,解開一切秘密!
所謂背水一戰,大抵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