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和靈燕剛從練武場出來,一個宮女風風火火地跑過來言道:「快,八阿哥,九格格,娘娘叫你們到上房去呢。」含笑大怔,心知不妙,飛快地向自個兒房內跑去,靈燕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自個兒先去了。含笑在屋內翻箱倒櫃找不到自己的布塊,情急之中就用兩本書墊在自己的屁股上。然後一扭一扭地向上房走去。剛走到上房的門口他就哭了起來,他跨入門內邊哭邊說道:「額娘,我聽您的話,我今後再也不敢……」含笑剛說到這,就聽香妃妃娘娘招呼道:「兒子,快過來。」
「八哥,快來吃蘋果。」靈燕緊隨其後招呼道。含笑放下揉眼的手一看,見額娘正衝著他點頭微笑,靈燕拿著一個蘋果正吃得起勁。
香妃娘娘走過來,拉過含笑坐在自己身邊,遞給他一個蘋果,然後語重心長地道:「孩子,你們做的對,對壞人不能畏縮和退讓,關鍵時刻哪怕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這樣,才對得起『愛心覺羅」這個姓氏,才對得起萬人敬仰的我香妃娘娘啊。」
含笑拿著兩個蘋果和靈燕一塊從額娘的房間走了出來。因坐下而擠在腰間的書掉在了地上,宮女撿起來將它遞給了香妃,香妃搖了搖頭,笑了。
含笑和靈燕一閃就溜出了大門,兩個便衣公公遠遠地尾隨著。
「八哥,今天我們到哪裡去玩?」靈燕問道。
「到城郊。」含笑答。
「可別耽誤了回家的時辰。」靈燕憂道。
「放心吧,我們去玩一會就回來。」含笑道。
「還是不去吧。」靈燕道。
「長長見識嘛。」含笑道。
城郊是城市和田園的混血兒,青山綠葉,流水藍天,靈燕果覺心曠神怡。兄妹倆歡聲笑語,蹦跳追逐,好不快活。兩個便衣公公東躲**,南避北伏,遠遠地保護著他們。
「快來追我,快來追我。」含笑在前面跑著,不時回頭對靈燕笑言挑戰道。靈燕一縱就落在了他的前面。
「怎麼樣?」靈燕抱著膀子笑言道。
「這不算,這不算,這純粹是耍賴。」含笑擺著手,把頭搖得向撥浪鼓似的。
「那要怎樣才能算呢?」靈燕滿不在乎地問道。「「當然是不能用功了。」含笑道。
「那好,我看你這猴頭如何逃過我的手心。」靈燕攤著手掌笑言道。
含笑在前面跑,靈燕自是追將而來。他頭也不回,跑得飛快,邊自言道:「看我這次不把你累慘才怪。」靈燕跑了一段,氣喘吁吁了,看著他的背影她自言道:「讓你跑,讓你跑,我讓你跑過去再跑回來。」她停下來選了個乾淨處休息了。
兩個太監分了工,一個隨含笑跑去,一個守著靈燕了。
含笑跑著跑著只聽「啪」的一聲響,頓感額頭火辣辣地疼痛,他見著一個堅硬的小紙團在地上蹦跳了兩下就不見了。回頭看不見靈燕,他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好哇,說過不能用功的,反而下起重手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含笑「咬牙切齒」地自言道。
他尋找「武器」,準備反擊。忽地,他發現一隻賴哈蟆正向他跳將過來,他抓起賴哈蟆就朝飛出紙團的方向拋了過去。賴哈蟆劃著孤線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前方大溝內三個孩子當中的一個大孩子的頭上。這三個孩子是這個村出了名的淘氣鬼,年齡大的叫大淘,今年一十三歲,年齡最小的叫狗淘,今年十歲,另外一個叫土淘,今年十二歲。剛才打在含笑額頭的紙團正是他們用自製彈弓彈射而出的。他們彈射出紙團之後,就躲在溝內聽動靜,誰知卻「聽」來了一隻賴哈蟆。三人被嚇了一大跳,但他們都咬著牙沒有吱聲,只聽大淘低聲吩咐道:「準備!」三人就忙活開了。含笑「打出」賴哈蟆之後也爬在地上聽動靜,沒有回音。他爬起來,貓著腰就上去打探,臨近溝邊的時候他就爬著前進。三個淘氣鬼見含笑已然中計,大淘高叫一聲「抽」突然,含笑覺得兩手一軟,「轟隆」一下就掉入了一個早已設計好的坑內。原來這些淘氣鬼為了捉弄人,早在地上挖了個一人多高的坑,然後在坑上鋪上木板,在木板上作了偽裝,不知情的人一旦踏上偽裝區,他們在溝內一抽木板,就會掉入坑內。這還不算,含笑掉入坑內還沒有回過神來,三隻大老鼠就被他們扔在了含笑的身上。含笑大驚,好一陣慌亂之後才從抗內探出頭來。他吃力地爬出土坑,恨然自語道:「看我如何收拾你們。」此時他已明白這些並非靈燕所為。他從懷內掏出「槍」來。背過身去,拉開褲子,將「槍」內裝滿尿水,然後舉著槍貓行而去。淘氣鬼們作弄了含笑一次,知道他將會反擊,於是從溝內貓行到土壩下。含笑在高處看得明白。淘氣鬼們躲在一片凹地之內。含笑舉「槍」瞄準了他們:「一」「二」「三」板機扣動三下,三股尿水分別射入三個淘氣鬼的口中。淘氣鬼們「咂咂」嘴,忽地齊聲高叫道:「尿!」這一下把他們氣壞了,唬著臉就尋含笑而來。含笑偷襲成功,撤入一片玉米林內,玉米葉毛刺錐人,他遂躬爬著行進。三個淘氣鬼亦是如此。含笑被合圍了起來,為了不被發現,他爬在兩顆玉米杆之間不再動彈。三個淘氣鬼的包圍圈越縮越小,含笑屏住氣。三個淘氣鬼是相互呼應著前進的,彼此能看見對方的動作。忽地,只見土淘驚奇地向大淘和狗淘指了指含笑的背上方,兩人這才發現含笑的背上方懸吊著一個巨大的馬蜂包。這個馬蜂包以含笑左右的兩棵玉米杆為載體,由於含笑集中精力於這三個淘氣鬼,所以一時沒有發現。三個淘氣鬼相互交換了眼色,並對好了口型,忽地從地上躍起,大叫一聲:「抓住他!」含笑受驚竄將起來,背部自然將這馬蜂包撞掉在地上,蜂兒傾巢而出,圍著含笑一陣猛蜇。含笑「哎喲」「哎喲」大叫不止,狂奔而去。三個淘氣鬼幸災樂禍地大笑未完,蜂兒就分頭向他們「殺」了過來,結果他們和含笑完全是同病相憐。四人象脫韁的野馬般奔出了玉米林,沒有了家的蜂兒跟著他們死纏爛打,一路狂追。他們奔逃在大路上,相隔均只有四五米,含笑跑在前面,依次是大淘、土淘和狗淘。靈燕和兩個太監發現了這一情況,他們急急向這邊跑來。
這四人被蜂兒追急了,竟不約而同的脫下衣服猛打。含笑邊跑邊打,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的西瓜皮,他一腳踏在西瓜皮上,無法控制的身體就向前方大樹撞去。西瓜皮轉著圈兒向後飄,大淘踩上了,土淘踩上了,狗淘也踩上了。他們一個接一個跌了過去。是依次撞在對方身上,含笑最慘,竟把門牙撞掉了一顆,從此,就落下了一個說話不關風的毛病。
看著被蜇得鼻青臉腫的含笑們,靈燕和兩個太監笑得是前仰後合。
「八阿哥,拜託你們了,你們今後就不要到這地方來玩了,要想見世面哪,還不如到江湖上去闖蕩闖蕩,不僅可以增長見識,而且還可以除惡揚善,做一個真正的英雄好漢,俠客義士。」一個太監好象說的是氣話。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含笑和靈燕先是一怔,先後停下了腳步,含笑問道:「公公,這江湖上真有你說的那麼有趣嗎?」
「哎呀,八阿哥,你們不要聽他瞎說,江湖上人心險惡,機關重重,陷阱是一個接一個,稍不注意就會成為那些惡人的刀下之鬼呀。」另一個太監顯然不同意那個太監的觀點。
「你也不要講得那麼嚴重,行走江湖,四海為家,天涯漂零。今日縱劍崑崙,明白駕船東海;槍挑惡霸,刀劈盜賊,催馬行軍,笑傲群雄,為國家分憂解難,為人民減輕痛苦,真是瀟灑之極,愉快得很哪。」先說話的那個太監言道。
「你吹吧,那些殺人惡魔,山頭賊王,邪惡小人,騙子海盜他們也在江湖之上啊,要是遇上了他們你一百個腦袋也不夠他們耍喲。」後說話的那個太監言道。
「走,我們走,他盡說喪氣話!」先說話的那太監說完,又似不服氣似地對那個太監道,「照你這麼說這江湖上全是壞人,就沒有好人啦?」
「你這人怎麼每次都曲解我的意思,你把江湖說得如此之好,我就說江湖並不是一帆風順的。這好人和壞人混在一起,江湖就險惡了。」後說話的太監言道。
「我每次說話你都抬槓,和你在一起我沒有一次不生氣。」先說話的那個太監氣呼呼地說道。
四人一路無話就回到了香妃宮。
「八哥,你這段時間怎麼啦,成天悶悶不樂的樣子,好象是有很重的心事似的。」有一天,靈燕問含笑道。
含笑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你快說呀,我又不是外人。」靈燕道。
「我想到江湖上闖一闖。」雖然是預料之中的話,可靈燕還是稍微一怔。
「八哥,江湖上的事情我聽金阿姨講的多了,打打殺殺的,你又不會武功,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呢?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靈燕勸解道。
「所以嘛,我想,我想我們一塊兒去,你有那麼高的武功可以對付壞人了。」含笑這才說出了自己的心理話。
看樣子靈燕並不是沒有這個想法,但她有顧慮,只聽她言道:「八哥,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我們一走額娘怎麼辦?說不定她會急出病來。況且,這麼大的事皇阿瑪不可能會不知道,他要是一發火定會將額娘打入冷宮,所以我看還是算了吧。」靈燕說的在理,含笑只能長嘆一聲了。
洛陽城外,北極冰川抱著一個蹄哭不止的孩子慌慌張張地向一座小山背後奔去,徐愛蓮一路狂追,但她哪裡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北極冰川沒入了山背之中,呼呼的風聲過後,我們只聽見徐愛蓮那喘著粗氣的哭叫聲:「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老東西!快把孩子還給我,快把孩子還給我!」
北極冰川狠命一口朝孩子的頸脖咬去,孩子蠕動了兩下就命喪黃泉了。徐愛蓮象一隻發了狂的母老虎一樣披頭散髮向他撲來。看著滿嘴是鮮的北極冰川,看著孩子的屍體,她渾身象篩糠般抖動了幾下,仰天大叫一聲:「天啊。」遂一頭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北極冰川將昏死的她抱回了客棧。
好長一段時間過去了,徐愛蓮醒了過來。她從床上緩緩地爬了起來,來到如木雕般站立的北極冰川面前,有氣無力地道:「你我夫妻幾十載,我希望你給我說句實話。」說到這裡,她停了一會兒,最後懷著複雜的心情問道:「我們的兩個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片刻才傳來了北極冰川似從地獄內發出的聲音:「我已經快練成『魔血掌』了。」這足以說明一切了,徐愛蓮只覺五雷轟頂,天眩地轉,她「啊」地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床前站滿了人——北極青青、阿四、胡麗麗、雨化龍、花江珊、平江漢和連青雲以及五歲的小孫女——北極小草。
「奶奶不要哭,不然小草也會哭的。」北極小草拉著北極夫人稚聲稚氣地哭叫道。
徐愛蓮看北極小草一眼,然後對滿面淚痕的胡麗麗叫喚道:「我苦命的孩子。」
胡麗麗強裝笑顏道:「老夫人,您不要難過。您看,麗麗和化龍都沒有難過呢。」說著說著就哭著笑了。
看著北極青青那突起的肚子,徐愛蓮忽地翻身爬了起來。
「娘,你——」北極青青話未說完,就聽徐愛蓮叫道:「走,我們走。」
「娘,我們走了,這客棧怎麼辦?」阿四不知就裡地問道。
「客棧有他呢。」徐愛蓮邊收拾東西邊言道。
「娘,爹怎麼不和我們一塊走?」北極青青大惑不解。
「不要管他。」徐愛蓮口氣不容商議。
眾人低頭默然無語,原地不動。徐愛蓮知道他們不了解個中原由,遂對眾人言道:「孩子們,自從我們來了之後,這洛陽城失蹤了幾十個小男孩。化龍還因為查不出原因而丟了官,現在連自己的孩子也丟了,所以我認為這是一塊不祥之地,你們不要再說什麼了,都必須跟我走,而且是現在。」。眾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徐愛蓮帶著他們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也就在這一天,風雲殘陽來到了北極冰川的客棧。兩人相對而坐,只聽風雲殘陽道:「他們一老一傻快撐不住了,你回『魔血教』已指日可待了。」
「我想另起爐灶。」北極冰川幽幽道。風雲殘陽聞言道:「現在太晚了,天馬流星在沙漠腹地秘密訓練了三千鐵甲兵,我們要想辦法*這個老傢伙把你請回去做教主,然後,我們聯手搞它個天翻地覆。」北極冰川聞言,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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