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歡深吸了一口氣,斂了斂神,低頭,貼在他的耳邊,用著極為溫柔的聲音撒嬌般的問道:「莫司爵,盒子在哪裡,能還給我嗎?」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住了……
莫司爵躺在牀上,大手掐在沐歡的月要上,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她的刻意討好本就是一場夢……
一場過於美的夢。
可既是夢,遲早會醒……
就算無限的拉長了這場美夢,終是會到醒來時。
……
燈光下,深不見底的眸子隱晦不明,暈染開來的墨色黑沉的讓愛昧的氛圍慢慢變得極為壓抑。
一男一女,兩人身體像是天生契合般,依然親密的相貼在一起……
可莫司爵眼底深處的神色卻是越發的冷,抿緊的薄唇,俊臉越繃越緊,手上的力道也隨之越收越緊……
綺-麗的氛圍被一句話打破,最不屑討好自己,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如此步步退讓的費盡心思的討好自己,可真是……
很好……
……
半小時前,他說洗澡。
她收回圈在他脖子上的手,然後退開一步。
他並未起身,也未開口要求她幫他洗澡,只是用眼神看著她,等待著……
如同讓她準備醒酒湯時一樣,已分不清究竟是希望她應允,還是比較期待她忍耐不住的發脾氣。
眼神交匯間,沐歡直接挽起長發,然後把他從牀上半拉起來。她穿著衣服,扶著只剩最後一件衣服的他走進浴室。
與他站在蓮蓬頭下,站在他的身後,打開開關,水從頭淋下……
淋濕他的身體,也淋濕了她的衣服。
……
她的手剛碰到他的後背,他突然伸手,直接扣住她扶在他月要上的手,慢慢的往下帶,直至庫口……
看不到她的表情,卻明顯感覺到她的手在他的掌心中慢慢收緊,再慢慢鬆開,把他最後一件衣服往下拉……
……
水,直衝而下!
沐歡洗著他的後背要容易許多,在後背洗了一會兒後,沐歡手上的動作停了幾秒,不著痕跡的把憋在匈月空壓抑了許久的氣慢慢呼出,然後走到莫司爵的身前……
……
目光一直很專注,從最開始她的手就看起來很穩,可他卻清楚的感覺到她指尖的輕顫。
特別是轉至他的正前方,避開了他熱-燙的目光,隨著她手的移動,目光也在轉移。
開始還好,只是匈口……
可是慢慢的……
沐歡的手在往下移的時候,直到月幾理分明的月復月幾。不是沒有圈過他的月要,手自然也感受過。
可還是第一次,這樣細細的感受。
……
掌心滑過的線條,就在月復月几上停頓了許久,想要繼續往下,實在需要一點勇氣。
她今天真的做了自己以前從未做過的事情,為一個男人下廚,雖然只是煮一碗醒酒湯……
現在又幫一個男人洗澡……
不僅僅她身體的第一次給了這個男人,現在還多了幾個她人生的第一次……
命運,總是如此的捉弄著人。
……
「很滿意這裡?」
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本來就已經很熱的沐歡,被他突然靠近的一聲低語,惹的耳後更熱,耳-垂像是沖了血般。
那語氣,有著幾分豆弄,也有幾許壓了許久的隱-忍,聽的人難免心跳加速。
口亞著的嗓音,從她的手貼上他後背開始,身體已是開始繃緊。
她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原本就燒的旺盛的火焰上,繼續點著火……
……
沐歡聞言,一直盤旋在他小月復上的手總算是移-動了……
從未有的緩慢速度……
一鼓作氣的往下……
但卻最終在要碰到的時候又避開,直接從月退上往下。
這一次,莫司爵沒再刁難她,任她避開了……
……
早已至極限,莫司爵伸手摟住沐歡的月要,大手快速的解掉她身上早已濕透的衣服,比起她的不自在,莫司爵動手要自在許多……
他並沒有多少耐心再細細的幫她洗澡……
只是簡單的沖了沖,就直接吩咐她關水。
兩人隨意的擦了身上的水滴,從浴室里口勿著出來,直接跌至牀上。
**********
她在他的上方,一直細細的喘著氣。不管是口勿還是其他,她都不是很熟練。
兩人之間,一直都是他占在主導的位置上。
換成了她,並沒有這方面經驗,每個動作都帶著青-澀。
即便如此,效果卻已是足夠……
進展的過於順利,兩人似都沉在這樣愛昧的氛圍里。
莫司爵也有那麼一刻在想,如果沐歡不打破這樣的氛圍,他便當作不知她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
只是……
最終,她卻是用著最讓人沉醉的動作,最溫柔的嗓音在他沉在這場盛宴中時,在他耳邊問她。
……
男人什麼時候最好說話,她掐的真的很準。
只是她似乎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是情侶。
他們之間在她眼底,一直都只是單純的買賣關係……
就算牀上的男人最好說話,那也僅限於有資本對談的時候才有。
他想給她對等她才有,他不給,她就算是此時想要喊停,她也沒辦法從這張牀上下去。
聰明如她,竟然會犯這樣的錯誤,走進這樣的誤區。
是她突然變笨了嗎?
也不過是她太迫切的想要拿到那個盒子,那個讓她可以罔顧自己生命有危險也要去拿的盒子。
那個讓她想拿回不惜放下身段,如此討好他。就算他再怎麼刁難,她竟然都能一忍再忍……
呵!
而他,因她看重而看重,不顧高煬的阻攔沖回火舌中去搶奪那個盒子。
卻在打開時發現……
憤怒的火焰被壓至眼底最深處,藏於一片深邃中。
*****
「很想拿回去?」
依然是很口亞的嗓音,輕吐出的字眼,聽著很是平靜。
莫司爵的大掌依然很燙,扣在她的月要身上,力道緊的似要直接掐斷了她纖細的月要身。
並沒有讓她離開,兩人就以極親密的姿勢靠在一起,不管是誰再上前一點,便能讓兩人零距離。
可最後的這一點距離,誰也沒有拉近。
像是一場拉鋸戰一樣……
……
沐歡感覺到腰上力道的加重,疼的她抿緊唇瓣。
手上的勁讓她感覺到他的憤怒,可他突然穿進她髮絲里的大手慢慢往她的臉上滑,指月復輕輕的摩挲在她柔-嫩的臉頰上。
看她的眼神也並沒有火焰在裡面跳躍,可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沐歡莫名覺得神經繃的有些緊。
「莫司爵,那個盒子對我很重要!」
很重要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當真是極度刺耳。
莫司爵面上的表情未變,可是動作兩極化的兩手,讓沐歡沉在冰與火中。
……
腰上疼的都想直接抽莫司爵了,可他大手撫在她臉上的力道又溫柔的像是對待著什麼心肝寶貝一樣……
這個男人……
「很重要?」
同樣的三個字從莫司爵口中說出來,意味深長。
「嗯。」
只想拿回盒子的沐歡想都沒想的重重點點頭……
這一點頭,莫司爵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
這一笑,當真是把沐歡笑愣住了。
不似平時冷諷的笑,這一笑,讓本就俊美的五官染上了魔力一樣……
沐歡的心咯噔一下……
「知道男人什麼時候最好說話?」
沐歡猶豫了一秒,還是點了點頭。
見他願意商量,這就是願意把東西給她嗎?
雖說這個時候,真不是聊天的好時機。可是她主要目的又不是真的要誘-惑他和他兩人滾牀單,她的目的一直都是要拿回盒子。
「你願意還給我?」
沐歡試探的問……
一手撐在他的結實的匈月堂上……
莫司爵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沐歡。
沐歡也沒再墨跡,既然達到了目的,那麼繼續就繼續。
反正又不是沒有和他做過……
……
撐著的手用力,身體抬高了一些,拉開的一些距離,只要她手臂松力,就可以負距離的接觸。
可是……
扣在她月要上的手突然收緊力道,就在她要繼續的時候,他卻避開了,還順勢推開了她。
「莫司爵?」
被莫名推開的沐歡,不解的看著莫司爵。
莫司爵未接話,也未管自己此時太過於囂張的存在。
只是起身靠到牀頭,從牀頭的抽屜里拿過煙,在她惱怒跳躍著火焰的眼神里點燃。
每一個動作都是看著沐歡的,看著她明顯的怒氣,卻是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
冷笑在眼底最深處,煙夾在兩指間,慢條斯理的抽著煙。
原本箭在弦上,本是無法中止的時刻。
可此時的他,明明身體已把他的想法完全顯露出來,可他面上卻看不出一絲受到情慾困擾的模樣。
……
沐歡僵坐在牀上,身體的熱度在一點點變冷。看著絲毫沒有褪去想法的莫司爵,目光從那尷尬的地方移至他的臉上……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究竟要我怎麼做?」
沐歡冷冷的看著莫司爵,不知他這樣無止境的刁難究竟是為何。
他救她,她沒有一句感謝還直接抽了他一個耳光是她不對,可今晚她做的一切,真的已超越了平時她會做的。
能做的,她真的都已經做了。
本就是屬於她的東西,她感激他幫她拿出來。
可僅僅因為她的誤會而打了他,她便要為難她至此。
「還是你現在打我一個耳光?」
沐歡音落間,莫司爵真有動作了,夾著煙的大手真的伸過來,沐歡條件反射的閉上雙眼。
這些年來,她從來都只有抽過別人耳光,還從未被人抽過耳光。
臉頰上預期的疼痛並未襲來,反而下顎被扣住。嗆人的煙味竄進鼻尖,莫司爵貼上她的耳邊,薄唇貼在上面,吐著愛昧之極的字眼……
沐歡整個人都僵住了……
*****
慢慢退開的男人,又靠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依然在慢條斯理的抽著煙,一句話,對於沐歡來說,簡直就是羞-辱她。想她,就算不再是沐家大小姐,就算認命的要賣自己,可是俯首在一個男人的……
『知道女人做什麼會讓男人更高興嗎?』
最初聽進耳里時,沐歡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但這句話加上他手上的動作,她想不明白也都難了。
他扣在她下顎上的手鬆開,就著夾煙的動作,拇指按在她的唇上。同時間,他過分日明顯的地方,碰了碰她。
這樣的日音示,沐歡怎麼會不懂……
他是要讓她用……
「莫司爵!」
被鬆開的沐歡,再也壓不住羞-辱後的怒火,抬手就要往莫司爵的臉上抽去。
他怎麼能夠這樣羞-辱自己,她為討他開心,已經一退再退,退至此。
他竟然得寸進尺的用這樣的方式羞-辱她……
想著她要用自己的唇……
……
莫司爵並沒有阻攔,煙霧模糊了他的眼神。
只是透過煙霧看著她揚起的手,那表情分不清究竟是料定了她不敢再抽他一個耳光,還是其他……
手,在打到莫司爵之前停下。
沐歡鼻子已開始發酸。
努力的把已到了眼眶的眼淚給壓回去,咬著自己的唇瓣,用疼痛把心底的憋屈給壓回去。
一指一指哆嗦的把五指慢慢併攏握成了拳,最後默默的收回。
別過的臉,收手的同時,不著痕跡的抹掉眼角的眼淚……
隨著沐歡把手收回去,莫司爵眼底的眸色也隨之越來越黯,直至看到沐歡手臂上那道長長的水痕,甚至忘記了再抽菸,只是放任著煙在兩指間燃燒。
……
再抬頭的時候,沐歡面上已慢慢恢復平靜。
眼底的恨和怒都已斂去,就這樣看著莫司爵,不再刻意的對她表現她的溫柔,只是掃過他不用她費心再討好的地方,再轉回他的臉問道:「讓你高興了就給我是嗎?」
他就是想羞-辱她是嗎?
她如他所願。
「嗯。」
一聲應,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莫司爵就這樣看著沐歡,看著她能為了另一個男人委曲求全的做到什麼地步。
……
面上再無半分波瀾,剛剛眼底的霧氣像是從未有過一樣。
慢慢往後退開的女子,直至退到最適合的位置。
從未受過的屈-辱……
近距離之下,沐歡即便不想直視,卻依然能嗅到那股濃郁的氣息。一點也不陌生的氣味,竄進鼻尖。
……
即便努力的保持平靜,可卻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手在抖,慢慢的伸出手,慢慢的低頭……
黑色長髮披散開來,擋住了她所有的表情,畫面只剩下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一點一點的靠近,沐歡只覺得自己這一低頭莫司爵已把她的自尊盡數踩在了腳底,斂壓的徹底!
……
額頭的青筋突起,煙不知何時已燃盡,星火灼-燒著肌膚的疼痛扯的匈月空的位置一陣陣的緊縮,莫司爵瞳孔里一片腥紅。
看著真低頭的沐歡,那強烈的視覺衝擊,慢慢靠近,熱燙的呼吸慢慢襲來,即便還未碰到已是一種極致的盛宴。
他哪裡捨得她如此這樣,她卻為了別的男人留下的東西而如此。
命可以不要,最引以為傲的自尊也可以不要!
菸頭精準的扔在了牀頭的菸灰缸,莫司爵大掌扣住了沐歡的黑髮。
在她碰上之前,直接把她拉開。
手上的力道未曾收斂,沐歡的頭髮被扯住,吃疼的仰起頭,看著坐起身逼近她臉的男人。
……
像是被惹毛了的野獸一樣,雙眼裡只剩下怒極的猩紅,火焰在裡面跳躍,隨時會把她吞噬。
下一秒,沐歡只覺得頭皮都要被掀下來了,身體就這樣被扯著頭髮給甩進了牀褥中,他的身體隨之壓過來。
*****
奄奄一息的沐歡,被耗-盡了身體的力氣。
最初他根本就沒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只要她想開口,他便會堵住她的嘴。比第一晚的時候還要瘋狂的男人,無止境的在她身上。
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當頸上動脈邊傳來清晰的疼痛。
牙齒深深的鑲嵌入她的血肉中,下口的力道又重又狠,直接讓猩紅的血液從傷口裡滲透出來。
像是吸血鬼一樣,不停的加重著牙齒的力道,越咬越狠。
接近頸部的大動脈,那種像是要被人咬斷脖子的恐懼感,身上的細小的絨毛都豎了起來,全身閔感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股狠勁,讓人覺得驚悚。
兩手扣在莫司爵的肩上,疼的指甲深深的掐進他手臂的肌肉里。
可他身體繃的太緊,肌肉太硬,沐歡沒掐疼他倒是把自己指甲掐疼了。
「莫……口吾……」
一直不讓自己叫出聲的沐歡,在疼痛加恐懼感的疊加下,失控的吼出聲,就在那一秒,一直沒停的莫司爵突然加快……
一切,總算是結束了……
******
頸上的那股壓迫感也隨著結束而結束,莫司爵從她脖子上抬起頭,唇上還沾著她的鮮血,讓他整個人戾氣更甚。
沐歡閉著雙眼張著唇,大口喘息著。
身體發軟,已經不知道從最初到現在過了多久。如果不是一直撐著,她早就累的昏睡過去。
直到身上的人翻身離開,並未躺到她的身邊,而是直接坐起身。闔著雙眼的沐歡立刻睜開雙眼,看著背對自己的莫司爵,想都沒想的就伸手拉住他的手。
並未阻止他的起身,身體倒是被他起身帶的跟著從牀上坐起來。腰杆上的酸疼讓沐歡皺了皺眉,沒空理會自己身體的不適,直截了當的問道:「東西呢?」
聞言,莫司爵慢慢轉身。
眼底的猩紅已隨著結束而斂去,恢復平靜,裡面掀不起半分波瀾,唇角沾上的血液被他掃過,卷進了唇里。
唇角涼薄的勾起一個弧度,似有幾分譏誚看著討要的沐歡……
「丟了。」
簡單的兩個字,雲淡風輕,卻是重重砸進了沐歡的心坎。
-本章完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