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胖子沒想到李睿手中多了根棍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兇狠殘暴,比自己等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目光掃過倒在地上已經廢掉的三個手下,既心疼又怨恨,咬牙切齒的叫道:「你還真特麼的狂啊,連我都想弄個半死?你弄一個試試?來,弄我一個,我看看!來啊,你個孫子,你特麼敢嗎?」
他口中說著狠話,右手已經從兜里摸出一把仿製的簡陋手槍,對準了李睿的面門。
此時他距離李睿也就是四五米遠近,這麼近幾乎不用瞄準,指哪打哪,李睿那邊更是別想閃躲。
這下李睿傻眼了,打死都想不到,對方有刀也就算了,居然還有槍,這把小槍雖然看著簡陋,但絕對不用懷疑它的殺傷力,被它打中,也是會死的,靠,這回可是玩大了!
「嗒啷」一聲響,他手中棍子落在地上,臉上陪著尷尬的笑容,道:「別,別開槍大哥,我怕了你還不行嗎?我馬上去家裡給你取畫,好不好?你千萬別開槍,開了槍頂多是出口惡氣,可就拿不到那幅畫了,那畫可值四千萬呢。」
其實不用他解釋,那矮胖子也不敢開槍,真開槍打死他,拿不到畫不說,還得趕緊跑路,以後就要在逃命中度過後半生,甚至逃不了多久就會被警方抓獲挨槍子,那又何苦?還不如就此脅迫李睿拿畫出來,然後帶著手下跑路。
當然,李睿剛才要是不識時務,非要上去打他個半死,他是真敢開槍的,怒火沖頭時,哪還管什麼法律判決,先把對頭乾死、出口惡氣再說。現實中,很多犯了人命案子的小年輕,就屬於這種性質,怒到極點,不管不顧,盡下死手,等殺了人才回過味來,卻已經後悔莫及。
矮胖子先望了望前後,見依舊無人經過,略微放心,拿槍指著李睿道:「少他麼廢話,趕緊給我進家拿畫,敢再耍花樣,我豁出去不要畫兒了也崩了你!」
他話音剛落,身後路上拐角處駛來一輛琥珀金的奧迪q5越野車。李睿看得清清楚楚,那車正是董婕妤的座駕,想到她突然回家,可能陷入眼下危機,心中震撼,忙轉頭對徐達道:「老弟你還等什麼?」
徐達呵呵一笑,忽然右手揚起,半空中一道寒芒閃現,再看時已經無影無蹤。
「啊」的一聲慘叫隨之響起,李睿凝目看去,見那矮胖子持槍的右手手腕處扎著一柄飛刀,鮮血直流,五指已經鬆開,手槍槍口朝下,幾乎要握不住了。
李睿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揀起木棍,後腳蹬地,沖了上去,雙手揚起木棍,狠狠砸下,一棍砸在那矮胖子右手上臂與小臂交接的肘關節處,但聽「咔」的一聲脆響,也不知道是木棍斷了,還是骨頭斷了。
那矮胖子大叫一聲,右腿一軟,跪倒在地。
李睿更不容情,連續揮棍,將他左右兩腿小腿打斷,打得他滿地抽搐掙扎,叫得都不是人聲了。
「呼……」
依言將矮胖子打了個半死,李睿才算出盡胸中惡氣,等抬起頭來,才發現不遠處董婕妤已經下了車來,正半倚車門,臉色驚駭的望過來,猜到她是被自己的兇狠動作嚇到了,對她一揚手,道:「你先回家,這兒還不安全,過會兒我去跟你解釋。」
董婕妤從驚懼中回過神來,傻乎乎的哦了一聲,關上車門,轉身跑上一單元台階,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連續不斷的勾人聲響。
徐達上前,揀起掉在地上那把小手槍,檢查了下發現子彈已經上膛,隨時可以擊發,這槍是仿的六四,但沒有保險,雖然外形粗陋,但殺傷力和六四式沒有任何區別。
徐達又把矮胖子右手腕上插著的飛刀拔下來,在他衣服上擦乾鮮血,收回腰間。
李睿也把拖把棍放回車庫,將今天被綁架的經過和徐達講述一遍。
徐達聽後吃驚非小,喟嘆道:「也多虧你聰明,委曲求全,小心布局,不僅打消了他們的殺機,還最終將他們擒拿。換成另外一個人,早被他們取到畫後滅口了。」
李睿苦笑道:「我沒做什麼,還得說是老弟你,及時趕到相助,要不然我今天還是跑不了。對了,你聽出我電話里的深意來了嗎?」
徐達笑道:「開始沒聽明白,後來聽你似乎提到了那個日本女間諜,再聯繫你最開始說的沒危險與有危險,還讓我到家裡等著,我就意識到你有危險了。不過我沒想到是這種普通的貨色劫持了你,我還以為又有日本間諜入境,找到你實施報復呢,哈哈。」
兄弟二人說笑幾句,眼看那四個綁匪躺在樓前地上也不合適,被鄰居看到不知道想什麼說什麼呢,便將他們一個個的拖到了車庫裡看著。
李睿隨後拿出手機,給市北區公安分局局長譚陽打去電話,要把這份功勞送給他。一個涉槍的綁架案,怎麼也能說是重大刑事案件了,送給譚陽,也算還他之前相助的人情。
譚陽聽他說清事實後,又驚又喜,立刻決定,親自帶隊趕來接收四個犯罪分子。
趁這個空兒,李睿讓徐達幫忙看著四人,自己跑去一單元,找董婕妤略作解釋。
門開後,裡面現出董婕妤那張沉魚落雁的俏美臉龐,不過她臉色有些不好看,看著李睿的眼神里也帶有幾分陌生與畏懼。
李睿明白她是被嚇到了,也不以為意,邁步進屋,反手關了門,牽起伊人柔荑,嘆道:「老婆,你老公我剛才差點被人害死你知道嗎?」
一句話就成功把董婕妤的畏懼轉變成為了好奇,她不解的問道:「你被人害死?真的假的?被誰?是剛才地上躺著的那幾個傢伙嗎?」
李睿將自己被從靖南綁架到青陽的經過娓娓道來,其中不乏添油加醋,將一段有驚無險的綁架之旅說得兇險處處、危機重重,由此反襯自己的憤怒,自然也就降低了董婕妤心目中對自己剛才暴虐形象的惡感。
董婕妤如同聽天書一般,聽完都傻了,完全不敢相信那麼可怕的事情居然發生到了他身上,呆呆的看著他,美眸深處閃爍著疼惜愛憐的光芒。
李睿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住,道:「對不起老婆,讓你受驚了。」
董婕妤定了定神,輕輕吻他臉頰一口,道:「這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倒是你真的受驚了。你沒事吧?」
李睿搖了搖頭,開玩笑道:「我怎麼會受驚,我又不是女的。」
董婕妤啼笑皆非,心情倒也就此完全放鬆下去,抬手擰了他一把,嗔道:「剛脫險就耍不正經……」
李睿不等她說完,偏過頭去,吻上她的檀口。
「唔……」
董婕妤話未說完,已經被他堵住嘴巴,只能無奈的把話語吞回去,又擰他一把,這才含嗔帶喜的與他捉對廝殺起來……
溫柔鄉里溫存片刻,李睿不忘正事,與愛人道別,下樓回到兄弟徐達身邊。
譚陽還未趕來,那四個惡漢或躺或趴在車庫裡哀嚎痛叫,其中一個捱不住,已經疼暈過去。
李睿才不管他們是醒著是暈著,是肉疼是心疼,直接將他們無視,問徐達道:「你說香香非要出院不可?醫生允許出院了麼?」
徐達笑道:「當然不允許啦,要是允許,我還發愁啊。按醫生的意思,是最少要在醫院裡再治療觀察一周才行。」
李睿笑道:「你說話她不聽?」
徐達道:「她牛脾氣要是發作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誰的話她聽啊?」
李睿點點頭,道:「好,那過會兒處理了這四個綁匪,我跟你去醫院看看她。」
又等了七八分鐘,譚陽終於率隊趕到,李睿和他握手寒暄幾句,給他介紹徐達認識。
雙方認識完畢,李睿把四個斷胳膊折腿的綁匪展示給譚陽看,又講了自己被綁架的全過程。
譚陽走到四條惡漢身邊,看了看他們的傷勢,不看則已,看後大吃一驚,下巴都差點沒掉下來,回到李睿身旁,笑著低聲道:「老弟下手是真狠,不過對這種人渣就該狠點,不讓他們疼了他們哪有教訓呢?」
李睿小聲道:「這幫人已經知道我家住哪了,哥哥你想辦法讓他們多判幾年,別幾年就出來,回頭再報復我來。」
譚陽點頭道:「這個沒問題!另外,你打斷了他們四肢,我先不帶他們就醫,把他們一個個變成殘廢,以後他們想來報復你都沒能力了。」
李睿笑著沖他伸出大拇哥,有這位大哥的照顧,還愁這幾個傢伙回頭報復嗎?
徐達把收集起來的兇器交給譚陽,包括那把小手槍以及兩把匕首。至於地上那根鋼管,就沒必要交過去了。
譚陽帶來的人又在那輛福特越野車裡搜了搜,居然又在後備箱裡搜出一把鋼弩,旁邊的袋子裡有十幾根明晃晃的鋼箭,這和手槍、匕首一樣,都是違禁武器,只要持有就是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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