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譚陽親熱的攬著李睿肩膀走到一旁,低聲道:「老弟,你這可是給我送了一樁大功勞啊,我可該怎麼謝你?呵呵。」
李睿道:「哎,哥哥你這不是見外了?咱們是不是自己兄弟?真要說謝,也是我謝你啊,你之前幫了我那麼多忙,我都還沒正經謝你呢。咱們兄弟之間不說這個,呵呵。」
譚陽感慨說道:「我譚陽從當上警察開始,到現在二十多年了,交了不知道多少朋友兄弟,可還沒有一個像老弟你這麼仗義厚道!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兩人握了握手,譚陽帶人回返。
那四個綁匪四肢都有斷折,胳膊斷了的還好,還能坐著,腿斷了的則只能躺著。眾警察費了半天工夫,才把他們塞到車裡,很快駕車離去。那輛福特越野車作為綁匪的座駕,也被開走。
李睿把給宋雪拿的衣服放到家裡,然後與徐達走到小區外邊,打了輛車,趕奔市一院。
路上李睿給火車站的陳晨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買張一個小時後出發到靖南的火車票。他今天早上開車去的靖南,午後又坐綁匪的車回的青陽,這就四個小時,早就坐得腰疼屁股痛,回靖南是說什麼也不坐汽車了,直接坐動車,半個小時就到了,那多舒服。
見到楊香,李睿發現,她似乎真有資本出院了,這丫頭竟然靠坐在床頭,自己手拿蘋果,正大口大口的啃食,看她那輕鬆自如的動作,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一周前她被利箭穿胸。
楊香見他和徐達進屋,微微一怔,隨後吞掉嘴裡的蘋果肉,問道:「徐達說你有危險,你有什麼危險啊?這不沒事人一樣嗎?」
李睿笑罵道:「廢話,我要真有事,還能過來看你啊,不過我今天差點讓人綁票滅口,你聽我跟你說說……」將今天午後的離奇遭遇說了給她。
楊香聽後問道:「他們是從哪開始跟蹤你的?」
李睿道:「我沒問,不過從他們老大話里,能分析出來,好像是我從省農大出來的時候,就被他們跟上了,是省農大校長助理康成夫出賣了我,他肯定把我的車和車牌號都告訴綁匪了……說起這個康成夫,等過會兒回到省城,看我怎麼收拾他,差點害得我玩完,我絕對饒不了他。」
楊香橫他一眼,道:「你饒不了誰啊?我看你最不應該饒的就是你自個兒!這麼大個人了,一點警惕性都沒有,被人家跟了一路,竟然半點都沒察覺,你真是豬,豬都比你嗅覺靈敏,豬後面要總跟著四個人,它也感覺出來了。」
李睿臉上嘻嘻笑著,心裡也是暗暗自責,從省農大到團省委家屬大院,路途接近半小時,這麼長的時間裡,自己居然沒發現那輛福特越野車一直尾隨,這被人綁架了真是一點不冤,又想,自己從發跡以來,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小人賊子,尤其最近,主導了對韓水的抓捕行動,不知道同時間得罪了多少黑惡官員與黑道狠人,更不知道他們中有誰打算報復自己,自己要是再不知道在平日裡多加小心,很可能還會重蹈今日的覆轍。
他笑道:「乾脆啊香香,你別給惟寧做保鏢了,她現在已經很安全了,你還是來保護我吧。」
楊香撇嘴道:「做夢吧你。惟寧姐對我那麼好,我才不會背叛她呢。」
李睿哈哈大笑,笑過後說道:「我聽說你要出院,可醫生要你最少再住一周。」
楊香隨手拍拍自己右胸中箭部位,道:「我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出院了,幹嗎還在醫院裡躺著?這股消毒水味兒都膩歪死我了。」說完生怕他不答應,補充道:「我是習武的,身體素質好,傷口癒合能力強,比常人恢復速度快一倍還多呢。」
李睿道:「我不信,給我看看。」
楊香臉孔一紅,抬手將手裡剩下半個蘋果甩向他臉,罵道:「看你個頭!想耍流氓就明說,我直接弄死你!」
她中箭部位是在右胸,雖然不是正中部位,但也已經涉及到隱私部位,又怎會給李睿看?
李睿急忙偏頭閃避,被蘋果擦著耳邊飛過,嚇了一跳,道:「不讓看就是還沒好,不能出院!」
楊香急了,罵道:「滾蛋吧你,你憑什麼給我做主啊?那天晚上我中了箭,沒辦法才聽你的,我現在都好了,憑什麼還聽你的?我告訴你,今天你答應,我要出院;你不答應,我也要出院,別想攔住我!」
李睿嘆道:「再多住一周又會死嗎?」
楊香道:「會死,會煩死我,憋死我,膩歪死我!」
李睿無奈地看向徐達。
徐達笑道:「她既然非要出院,那就出了吧,在惟寧家裡倒是也能繼續休養,反正現在也不輸液了,也不吃藥。」
李睿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道:「好吧,那就出院吧,我去辦出院手續。」
想出院,要徵得負責醫生的同意,李睿去醫辦室找到負責醫生一問,下午不能辦理出院,要出院得等到明天上午。
李睿自然不會理會這個規定,一個電話打到副院長楊萍那,又讓楊萍給這醫生說了說,自然一路綠燈。
楊萍聽說楊香要出院,也要趕過來相送,李睿好說歹說才把她攔下。
半個鐘頭後,李睿與徐達、楊香出現在了一院門口。接下來,李睿要趕往火車站,徐達則送楊香去黃惟寧家。
臨分手前,楊香囑咐李睿道:「你這回再去省城,可得加小心,別再讓人給綁了肉票,幸運之神可不會總陪伴著你。」
徐達道:「要不要我陪你回去?我先送香香到家……」
李睿擺手道:「不用了,我在省城可沒有那麼多人惦記著,呵呵,我會小心的,你們放心吧。」
他說著話,給二人打了輛車,眼看二人坐進去駛離後,才打車趕奔火車站。
有日子沒見陳晨,再次見面,李睿都快不認識她了,這丫頭變化好大!一頭長髮綰在腦後,頭頂髮絲不像以前那樣整潔直順,而是油乎乎亂糟糟,甚至還能看到疑似頭皮屑的點點;素麵朝天,一點妝都沒化,臉色白得可怕,兩個黑眼圈分外明顯,昔日靚麗的美眸現在是渾濁無神;臉部肌膚也有些老態,不再光滑嬌嫩,口唇血色全無,白岑岑的不像是口唇。她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巨大變化,變得萎靡頹唐,蔫啦吧唧,似乎隨時都會倒在地上。
「票給你……」
說話也是有氣無力,說完還打了個哈欠,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似的。
李睿好笑又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也不能將她和以前那個俊美無雙的美女站務聯繫到一起,問道:「你這是怎麼啦?」
陳晨很不淑女的伸了個懶腰,目光茫然的看著他,問道:「什麼怎麼啦?」
李睿指著她的頭髮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邋裡邋遢,和村姑一樣,頭上這是頭皮屑,不會吧……」
陳晨瞬間惱羞成怒,抬手去擰他的腰肉,罵道:「你才村姑呢!」
二人廝鬧一陣,陳晨將原因講明,原來都是她新職務惹的禍。這個車站值班員,簡直就是半個站長,要管要做的工作內容實在是太多太多,什麼組織召開接班會,什麼接發列車作業,什麼車機聯控,什麼操作中控台,又什麼調度命令和調車作業……簡直是舉不勝舉,不勝枚舉!陳晨剛接這個職務沒多久,業務非常的不熟練,要一邊學一邊干,每天的工作任務根本完不成,經常性的需要加班。
更可氣的是,她加班有時候也忙不完,而有些事情又不能拖到第二天去做,為這沒少挨領導批評。她自己倒是也要強,一發狠,乾脆每天吃住在車站,輪班的時候固然拼死拼活的賣力工作,不輪班的時候,也跟在老師傅後面學習記錄。這樣一段時間忙下來,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副邋遢模樣。
「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又已經三天不洗頭、兩天不洗澡了,每天都忙到半夜才能睡,一進宿舍就只想奔床,你說我哪有心情洗澡洗頭啊。你還拿頭皮屑笑話我,你以為我不愛乾淨啊?哼!」
陳晨表情悻悻地說完這番話,又打了個哈欠。
李睿感嘆不已,道:「你這樣肯定沒人追了。」
陳晨嗤笑一聲,拿出手機,打開簡訊箱,向他展示,得意洋洋的道:「本姑娘雖然現在不好看,但稍微洗個澡就又是美女,你以為別的男人跟你一樣不識貨啊?」
李睿拿過她手機,凝目看去,見她簡訊箱裡好多未讀簡訊,顯示出來的內容大多數是約她的,比如「晚上請你吃飯啊?」,又比如「周末想去看電影嗎?」,看後笑道:「是啊,美女就是美女,哪怕暫時狼狽點,也招人喜歡。」
陳晨隨口問道:「你這點兒上靖南幹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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