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知道你一向仁慈,不忍黎民蒙難,不想看到更多的百姓遭受戰火迫害,實不相瞞,我這麼做,正是為了以極小的代價,一舉掃平西涼。」
賈詡的解釋,趙雲也覺得很有道理。
可他的做法,卻總讓人心裡覺得不怎麼敞亮,反正,這種事趙雲又不是第一次遇到。
趙雲擺了擺手:「事已至此,就按你說的辦吧。」
趙雲抽空返回家中,聽到後院有琴聲傳來,趙雲立刻輕鬆了不少,笑了笑,循聲走了過去。
剛下了一場冬雪,白銀素裹,白茫茫一片,房頂、地上一片潔白,晶光閃耀,令人心曠神怡。
蔡琰一身雪白的裘衣,正坐在屋中對窗彈奏,琴聲悠悠揚揚,如珍珠落在玉盤中,清脆悅耳,動人心沛,趙雲踩著積雪,信步走來,到了窗外,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聲音悠揚的如溪水潺潺,清脆的如春風拂柳,天籟之音何處有,縴手輕挑身前弦。
所有的煩心事,登時煙消雲散,趙雲嘴角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邁步進了屋。
琴聲也漸漸的停了下來,蔡琰飄身而起,溫柔的替趙雲脫下外衣,又親手沏了杯茶。
「夫君,妾身已經聽說了,馬騰和韓遂起了戰事,你不要太往心裡去,事情總會過去的。」
「是啊,總會過去的。」趙雲點了點頭,拉著蔡琰挨著自己坐下。
蔡琰外表柔弱,內在卻極有主見,這次趙雲剛剛返回洛陽,長安那邊就打了起來,她知道趙雲一定會為此事發愁,剛才彈琴,也不是興之所至才彈奏的,而是有意這麼做的,趙雲剛到府門外,丫鬟扣兒就跑來告訴她了。
蔡琰把身子靠在趙雲的肩頭,柔聲道「妾身是女兒身,不能替夫君分憂解難,唯有撫琴一首,希望夫君能心意平和,化解愁悶。」
趙雲心中一暖,手上微微用力,將蔡琰用力的攬在懷中「沒事的,只要打仗百姓就免不了要遭受波及,想讓天下安定下來,除非不打仗了。我縱然再不忍心,又能如何?昔日曹操東征徐州,接連屠城十幾座,殺人十餘萬之多,可又能如何,誰能阻止的了,這次馬騰韓遂的爆發爭鬥,賈詡先生說的很對,不讓他們自己打起來,我就要出兵討伐他們,那樣一來,我的兵將就要付出極大的傷亡。」
一位的仁慈,沒有任何的意義,趙雲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對自己境內的軍民負責。
不管別的諸侯,如何爭鬥,如何激戰不休,至少司隸的軍民,過的還算安定。
這是趙雲的底線,別的,他實在顧及不過來。
突然,蔡琰一陣咳嗽,臉色有些發白,趙雲吃了一驚,忙問道「文姬,你怎麼了?」
蔡琰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有些憋悶,歇一下,就沒事了。」蔡琰怕趙云為自己擔心,給了趙雲一個安心的笑容。
丫鬟扣兒走了進來,嘟著嘴說道「將軍,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奴婢勸了好幾次,讓夫人找郎中瞧一瞧,可夫人就是不答應。」
趙雲眉頭一皺,故作生氣的說道「那怎麼能行,扣兒,你馬上去請郎中。」
很快,郎中被請來了,替蔡琰把過脈,郎中面帶喜色,拱手施禮「恭喜將軍,夫人有喜了!」
「……」趙雲當時愣住了,身為一個穿越者,他無時無刻不想盼著能有自己的孩子,雖然平時很少跟蔡琰在一起,但只要有機會,男人的義務,趙雲並沒有懈怠。
可一直沒有動靜,趙雲也懶得多想,有些事情,勉強不來,就如同《尋秦記》中的項少龍,風流倜儻,身邊有了那麼多姿色絕美的佳麗,卻遲遲沒有人懷上他的孩子,連項少龍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問題,總算最後得天眷顧,由烏廷芳幫他生了一個男丁——西楚霸王項羽。
雖然趙雲心性淡然,可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內心的那份期盼和渴望,就像火焰一樣,始終都在趙雲的心頭燃燒著。
乍聞喜訊,趙雲心頭狂喜,再次用力的抱住了蔡琰,「夫人,謝謝你!」
蔡琰也很開心,甜蜜的笑意不住的在眼圈蕩漾,被心愛的男人抱在懷裡,如此寵溺,蔡琰心裡比吃了蜜糖還要甜蜜。
很快,家上下都知道了這個喜訊。
甄宓拉著趙雲的手,喜滋滋的問道「名字想好了沒有?」
趙雲哭笑不得「這才剛有身孕,起名字還早呢?」
不過甄宓能這麼開心,也讓趙雲感到欣慰,說實話,他最不喜歡女人爭風吃醋的內鬥,甄宓雖然性情活潑,卻很懂得謙讓,自從進了趙家,從來沒有跟其他人拌過嘴,家裡上上下下,都很喜歡她。
「早一點想好,不更好嗎?」甄宓擠眉弄眼,急切的追問道「起什麼名字好呢?你快點想一個出來,也好讓大家幫你參詳一下。」
趙雲想了想,兩眼一亮,脫口而出「如果是男孩的話,就叫趙統!」
「趙統?」趙亮笑著把大拇指舉了起來「這名字好,太好了,現在適逢亂世,大哥早就盼著能夠一統中原,這名字起太貼切了。」
這個名字不是趙雲隨意亂想出來的,史書上,他的長子,的確是叫趙統。
「那如何是女孩呢?」甄宓眨了眨眼睛,又問道。
「趙琰!」
蔡琰臉一紅,笑的嘴角露出了月牙狀的酒窩,這個名字顯然是趙雲疼愛蔡琰,才會把琰字用在了名字裡面。
甄宓一臉羨慕的看著蔡琰,偷偷的攥緊了粉拳,暗暗給自己鼓勁,看來,自己也要加油了。
過了一會,趙雲在蔡邕的身邊,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孔,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一身粗布青衣,皮膚白淨,看起來有些斯文,一身下人的裝束,可趙雲卻發現,他的右手虎口處有一層高高隆起的厚繭。
這樣就顯得有些難以理解,如果僅僅是一個下人,平日裡經常做些粗活,手上起繭倒也正常,可這個男子身形清瘦,長的很白淨,一看就不是經常做粗活的人。
這樣一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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